第159章 事還沒完呢

安小沐不見了,幽夜和沐梓禾聽到的那一刻,兩個人齊齊怔住了。

淩天爵這個傻幹爹急得不行,抓住巧翠就迭聲問:“什麼時候不見了,在哪不見的,你最後見他的時候我們離宮了嗎,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平常的痕跡。”

巧翠還是那麼近距離看見高高在上的皇帝,傻傻地看著淩天爵半天說不出來話。

遠遠一看這姑娘雙腿顫抖著,好不可憐的樣子。

幽夜沒好氣地將淩天爵這貨推開,臉色同樣不好看地問著。

巧翠反應過來後,就如實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他們。

幾個人一聽,心都懸了起來。

之前在那座偏僻的小鎮,以為兒子被人販子拐了沐梓禾都驚慌過了,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沐梓禾知道人販子都是貪財的,有錢就行。可是這次,兒子莫名其妙失蹤,說沒有蹊蹺誰信?

幽夜側目一看,果然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六神無主,整個人無措的站在那裏。

淩天爵也不想沐梓禾太過擔憂,就讓巧翠領著他們去安小沐出來的寢宮外頭看看。

也就在安小沐的寢宮外頭,沐梓禾一下子記起了今天和巧翠說的事。

沐梓禾擰著眉頭就示意小翠到一邊說話,“巧翠,你跟我直說。我今天才來找過小沐,那時是你在門外對我說,小沐和你去衙門長見識了,還說特地回來拿銀子準備領小沐上街玩怕他悶。那麼你現在告訴我,小沐一直跟你在一起,怎麼會不見的。”

巧翠一聽,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她今天一直在屋裏沒出來,出來了安小沐那邊也沒有動靜。

巧翠想事情的時候很認真,腦子一過便沒仔細想,結果到了飯店找安小沐吃飯的時候察覺不對勁來。那時候她還很恐慌,生怕恩公夫婦以及皇上怪罪下來。

她雖然以前大咧咧,可眼下自己是身在皇宮的,怎能不循規蹈矩。

不經過恩公同意就多事帶小孩子出去,一旦有事她幾個頭都不夠砍的。

“夫人冤枉,我今天根本沒見過您啊,我一直在自己屋裏想事情。”

沐梓禾一眯眼,“想事情?站在我兒子門前想事情嗎?我記得我走時還給了你我的貼身玉佩,那玉佩是我重金請雕刻大師訂做的,世間隻這一枚!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

“夫人不要啊,我真的不知道小沐怎麼不見的,我是冤枉的。”

巧翠喊冤的聲音大了些,淩天爵和幽夜發覺不對趕了過來。

“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巧翠,還是說你有什麼瞞了我們。”

巧翠覺得自己真像是竇娥,平白無故被冤枉。

沐梓禾死死盯著她,一字一頓:“她說謊,我今天臨走還見過她,還把我的玉佩給了她。”

“哦?你拿了夫人的玉佩,還弄丟了我兒子。你可知罪?”幽夜麵色不善問。

淩天爵同樣著急,可深知現在的南淩國危機重重,哪裏都可能不太平。

巧翠喊冤眼裏一片急色,沒有隱瞞什麼的閃爍樣子,他覺得巧翠不會說謊。

他就出麵攔住幽夜他們的質問,道:“等等,先聽她解釋再說。”

“對啊對啊,蒼天可表,我真的今天除了想換個思路想事情出門一下外,就在自己房裏沒去小沐那邊,更沒發現什麼異樣。”巧翠委屈地說。

沐梓禾臉色冷凝,“如果不是你,我的玉佩何在?還是說我見到鬼了。”

“夫人,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揪著我不放。”巧翠脾氣也上來了。

她本身大咧咧,宮中規條限製了她的本性,現在她的倔勁兒又生出來了。

沐梓禾氣得不行,剛想抬手教訓她逼她說清楚,幽夜就攔住了她。

沐梓禾氣急敗壞地吼:“連你也幫著她。”

“不是啊,七兒你看。”幽夜抓著沐梓禾的手,轉而指向一個角落。

眾人隨之看去,一驚。

這不就是沐梓禾隨身攜帶的玉佩嗎,精致的紋路,還有上麵刻下的“永安”二字。

“那是我的玉佩。巧翠我真是沒想到,你拿了我的玉佩就扔在那裏,可見你是信口雌黃,弄丟了我兒子還裝沒事人。”沐梓禾憤怒了。

巧翠跳進黃河洗不清自己的罪名,氣得眼圈紅紅要流下淚來。

她是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分明沒出過房門,出也是就一下子而已,怎麼平白無故禍從天降呢。

這下證據確鑿,淩天爵也不好說什麼,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地叫人帶巧翠下去。

巧翠一看有麵容冷淡的宮人朝她走來,怕極了,忙看向恩公求救。

幽夜這邊哄媳婦都來不及呢,哪能去看她。

小姑娘絕望了,一頭就撞向了花壇。

“啊,快攔住她。”沐梓禾瞧見,忙讓人攔住。

可是來不及了,宮人隻來得及抓住巧翠飛揚的裙擺,緩和了下力道而已。

巧翠還是人事不省地倒在那裏,頭冒鮮血。

“這小丫頭性子還挺烈。現在對她的話,我隻相信一半。要麼她就是清白的,純粹有人陷害;要麼她背後有人,她不惜以死來掩護那個人。”

淩天爵分析完,三人又不禁想起剛剛才剿滅的祭壇,還有大祭司口中的言語。

“這會不會也是龍氏王朝的陰謀?不管是否利用了她,這件事還是跟她有關係。”

沐梓禾咽不下這口氣,急都要急瘋了。

上次是幽夜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走兒子,好歹不會有危險。

現在是一切都未知,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更不清楚小沐是吉是凶。

幽夜對沐梓禾的擔憂感同身受,轉過頭就鄭重嚴肅地看著淩天爵。“天爵,以往我們兄弟相稱,我凡事都能容忍一些。現在,這個在你地盤作惡的人我們卻是容忍不能了,因為他最不該做的事就是帶走我們的孩子。”

淩天爵更為嚴肅地回答他,“你放心,正因是我的地盤我才不會推卸責任。這個人不止你們痛恨,現在我也痛恨,因為我把小沐當自己親兒子一樣疼。這次就算把南淩國的國土全挖掘三尺找,我也在所不惜。”

“勞煩你了。”

說是這樣說,幽夜和淩天爵還是兩方麵一起出動,去尋找安小沐。

在他們緊張尋找的時候,黃昏時分從皇宮緩緩行出一輛蔬菜車,城門口守衛根本不看一眼,抬抬手就放行。

一輛空蕩蕩的板車而已,一掃就能遍覽無餘,還擔心他們偷運什麼。

這些守衛不知道,這輛板車出宮沒多遠就被人截停了。

這夥人小心翼翼從板車下麵為昏睡的安小沐解綁,怕他血液不循環還特地拍了拍臉頰,為安小沐四肢活動了下。

這時在為首人身後有個年邁的聲音說:“這難道是皇上的私生子。”

“有這個可能,祭司大人專門派人來告訴我,這也許是皇上的軟肋。”

“哼,皇上這次也真的是太過分了。為了區區一個凶殺案,居然大張旗鼓地裁處世家!給他幾個膽子?就算是張揚跋扈視世家如眼中釘的先帝也不敢公然與世家作對。”

對那年邁之人的嗤之以鼻,為首者不做聲。

他抱著安小沐,意外地有些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

想都沒想,為首者抱著小孩往夜幕深處走去,漸漸和黑暗化為一體。

“這孩子就交給我保管了,這朝野上下的事有勞張大人。”

那年邁老人忙答道,“那就辛苦黯鵬大人了。”

那名為黯鵬的為首人動作不停,拐到角落時,目光停在了兩個想邀功的手下身上。

“你們怎麼把他弄出宮的。”

“回大人,沒費多少功夫。小孩子嗎,就是一頭小刺蝟,我們也能拔刺收拾他。嘿嘿大人放心,這次下的迷藥分量十足,他沒個十天八天的醒不過來。”

黯鵬垂下頭看著懷裏昏睡的孩子,眼裏漸漸被一股黑暗席卷。

“你們過來。”

這一男一女喬裝改扮混進宮裏的手下聞言一喜,忙湊過去。

他們可是知道的,黯鵬大人是出了名的出手大方,對手下人可好得很。

一心想邀賞的他們,壓根沒想到等來的是黯鵬的一擊斃命。

“垃圾。”黯鵬隻留下這兩個字,便身影迅疾,真正和夜幕化為一體。

宮裏,沐梓禾三人則是找瘋了。

“哪都沒有看見小沐,說出宮了也不可能有人能在我這裏瞞天過海。”

淩天爵百思不得其解,擄走孩子的人目標鮮明,若說能出宮的,還能具有裝著人的容器的人物也全都被他們盤查過,偏偏沒有半分頭緒,真真急死個人。

“該死的,別讓我知道是誰擄走了我兒子。”幽夜狠狠一砸桌子。

下一刻那桌子就分崩離析,化作粉末飄散在空中。

這是淩天爵第一次見到幽夜發怒的時候。

幽夜哪怕發瘋都沒有這般衝動不能自控的時候,簡直可怕。

“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他們擄走小沐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我們等著他們自己送上門吧。”找了一天一夜,沐梓禾哪怕筋疲力盡還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為的不是別的,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骨肉,怎麼可能不在乎。

小沐……

想想五年來這孩子的陪伴,一顰一笑,還有故作小大人的舉動。

或捧腹或惱怒,都是為了這個孩子。再苦再累都是秉持孩子在身邊就好的信念……

甚至為了他,她可以放棄過去的成見,重新接納幽夜。

為何,她都做到如此地步,一家人重聚天倫還能遇到這樣的打擊。

是誰,是誰看他們不順眼,竟然拿孩子下毒手!

“七兒,你別太過傷心,傷了身體。”幽夜看著這樣憔悴的沐梓禾,更是心痛。

他何嚐不是那樣想?

“再找,我不信小沐這麼容易就出事!再找,擴大範圍,搜索全城,哪怕封閉城門也要找到他。”淩天爵看著他們揪心,心裏也不是滋味,當即下令。

可是一天兩天過去了,眼看著要到新年,仍是沒有找到安小沐。

這孩子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