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終於出手

淩天爵有所猜測,立刻去後殿告訴幽夜他們。

一聽說那夥人將衝著幽夜而來,饒是沐梓禾不想表現得太擔心也忍不住破功。

小孩安小沐更是急得直蹦,“他們為什麼要衝他來,為什麼啊。”

“叫什麼他啊,叫爹。”幽夜不慌不忙,還趁此機會想哄小孩管他叫爹。

安小沐小眼睛眨巴眨巴,都快哭出來了。

“為什麼要衝你呢,你做了什麼讓他們生氣的事嗎。”

幽夜嘴角眼角一起抽搐,心說兒子你真的猜錯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夥人為什麼要衝他來,還做的那麼明顯。

偷南淩國皇室宗親包括皇帝的生辰八字,感覺本身帶有玄機,可也太大張旗鼓了。

幽夜暗笑,這些人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他壓根就不是南淩國的人。

“幽夜你還笑,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說你不趕緊想個辦法擋住他們,笑什麼啊。”

幽夜施施然伸個懶腰,卻是道:“一夜忙碌,我困了。”

“唉你……”

淩天爵快急死了,幽夜當沒看見,可等到沐梓禾瞪他,幽夜停下了腳步。

“我真的沒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想庸人自擾。七兒,你放心,我有這個自信他們沒法傷到我。”幽夜說的很有自信,淩天爵不得不澆他涼水。“你確定?”

沐梓禾的眼光直接挪到幽夜的手,那有昨晚被傷到的痕跡。

雖然隻是淺淡一道淺痕,沐梓禾的目光還是讓幽夜感到一陣羞赧。

幽夜臉上浮上一層薄紅,看得淩天爵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這還是我認識的幽夜嗎,天啊,他居然會臉紅。這貧嘴又坑人的家夥居然會臉紅,天上下紅雨還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幽夜羞赧的表情一秒變了,他冷颼颼掃了淩天爵一眼。

淩天爵自覺閉嘴,拉著安小沐,傻幹爹就顧著去和孩子玩了。

原地就剩下幽夜和沐梓禾。

兩人看著看著,同時想說什麼,卻又相互推讓叫對方先說。

幽夜無法,拗不過沐梓禾隻好握住她的雙肩,十分認真道:“七兒,你想想從過去到現在,除了我自己發瘋的那段,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一點要對我有自信啊。”

“我不是沒有自信,實在是敵人太過未知。巧翠都檢查出來了,敵人的手段有幽瞑殿的因素太多了,我怕你因為輕敵反而會受傷。你現在還沒徹底得到我的許可,怎麼能隨便受傷。我告訴你,這次你不準托大,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

沐梓禾的話語一落,幽夜的眼睛登時就亮了起來。

他深情款款望著沐梓禾,倏然笑開。“七兒,你是在關心我嗎。”

“算是吧。”沐梓禾沒管他,她想這家夥好了傷疤忘了痛,又貧嘴了。

索性頭也不回地走,不理幽夜。

幽夜嗬嗬笑起來,笑得無法自抑。

有很大進步了。他是不是得感謝那些人,要不是他們,七兒不會心軟。

是夜,眾人都嚴陣以待。

然而大跌眼鏡的是,鬼的影子都沒有,這一晚上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

到底是體內還有毒素,淩天爵麵露倦色,打著哈欠的功夫咳嗽好幾聲。

“天爵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沐梓禾說,不忍他如此操勞。

淩天爵大喇喇擺手,“沒事沒事,你們是我的朋友啊。哪有放任朋友陷入危險,我卻因為自身原因袖手旁觀。這裏畢竟是南淩國,即使有信物,我也不希望你們在我轄下受人猜疑。放心吧,我對自己身體有數,不需要擔心什麼。”

沐梓禾隻好點頭。

忽然,她感到手上一暖。

抬頭,正是幽夜如繁星閃爍的深邃眼眸。

“聽他的吧,我的朋友沒有那麼脆弱,就讓他盡一份心力。”幽夜說。

沐梓禾這才釋然。

可三個人等了足足一晚上,都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了,偏那些人沒有動的意思。

“算了,這麼晚他們都不來,明晚再看。”

三人抱著一肚子怨氣,就這樣散了。

在他們看來,那夥人完全是在戲耍他們。

殊不知,大祭司那邊有的忙呢。南淩國開國幾百年,所有記載皇族八字的書卷全堆在他麵前。大祭司為了找出前晚碰上的純陽男子,他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

因為大祭司信不過那些在他眼中看來十分低賤的信徒,他凡事隻能親力親為。

時間一長,一天一天過去,等大祭司好不容易看完書卷,幽夜也把他在心裏罵死了。

大祭司重重打了個噴嚏,“可惡,是哪個家夥在詛咒我。”

“大祭司,請問有什麼事嗎。”

“不關你們的事,繼續晨間祈禱吧。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你進來。”

“請原諒我的無知大祭司,我退下了。”

大祭司看著重新空蕩一片的門口,冷哼一聲,站起來扶著法杖。

“經過這麼多天的查找,我竟然沒有找到絲毫關於那個純陽男子的痕跡。可惡,他是被除了宗藉的人嗎。”喃喃自語好半晌,大祭司隻好準備再親自入宮一趟。

好好探探虛實,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可唯獨差這個純陽男子。

自古以來純陰純陽出生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有時候哪怕傾國之力都未必找出幾個來。而為了尋找這合格的祭品,他吹毛求疵又浪費了不少時間。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把純陽男子準備好,他們就準備回去。

這些低賤又無禮的人,就留著神來處罰吧。

當晚,大祭司運用自己的本領,輕易混入了宮闈。

從一開始嚴陣以待,到現在閑的打蟲子,三個人都有些疲勞。

“我說,他們真的打算衝幽夜來嗎,怎麼什麼動作都沒有。”淩天爵抱怨道。

幽夜冷哼,眼底已經有了一層青黑。

沐梓禾輕輕打了個哈欠,搖搖頭不說話,眼圈也有些發青。

“嗯,居然還聚在一塊了。”大祭司在暗處,披著宮人的皮,眯著眼睛暗道。

此時好像感受到一個人的窺視,幽夜呼啦站起來,緊張的氣氛帶動了其他兩人。

淩天爵半睜著眼,語氣也帶著一股低壓。“來了?”

“在哪裏。”沐梓禾看向幽夜。

幽夜循著自己的直覺,倏然銳利的目光直直刺向三人背後的草叢。

“什麼人,出來。”幽夜伸手就要抓出那個鬼鬼祟祟的人。

大祭司暗叫不好,他施法的時候是很厲害,但是必須需要冗長的念咒。

就算要發功,也起碼需要幾息的時間。

眼前這個人,實力算能入眼,可是直覺敏銳得很。

大祭司狼狽地躲閃不迭,十分憋屈。

好歹讓他有個念咒的時間!

幽夜那邊卻不敢有絲毫大意,伸手抓不著,兩手一起上。

其他兩人跟著一塊湊熱鬧,這終於讓大祭司尋到破綻。

淩天爵好動,忍不住湊到草叢上方,這時候恍惚間印上一雙眼睛。

那雙眼古樸沉著,卻又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似乎不可褻瀆。

在幽夜和沐梓禾看來,淩天爵現在很詭異地倒退了好幾步,臉色灰白。

他雙目怔怔無神,像是看到了此生的信仰,漸漸變得虔誠起來。

“不好,他被人攻擊了意識。”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幽夜小的時候就從薑卓鴻那裏聽說,古老的幽瞑殿流傳有一種秘術,修煉過後懾神奪魄,威力無匹。

不少武人,就算意誌堅定,意識中也必定有可擊破的傷痕。

這種秘術,就是通過人記憶中那不可觸碰的傷口,從那裏侵蝕防不勝防,讓人潛移默化間仿佛看見自己最虔誠的希冀。通過這種手段,秘術大成者真的好無敵手。

不過這種秘術有個致命缺陷——等級壓製。

可現在這草叢裏隱藏的人物,竟然敢獨自出現,定是有依仗。

他們之中有實力不下於幽夜的,難保這個施展秘術的人的實力也大過幽夜!

想到這一層,幽夜麵色凜然,那麼嘻哈無忌的淩天爵也有不可觸碰的傷。

林如瑤,那是永遠在心底烙下的痕跡,忘也忘不掉。

而他的破綻,則是身邊人。

看了一眼還在驚異中的沐梓禾,幽夜忽然伸手推開她。

沐梓禾反應過來,大叫:“幽夜你幹什麼,我不許!”

“哈哈哈,原來你叫幽夜!純陽之子,今日我終於湊齊了,桀桀……”

這時草叢中一下躥出一條灰白色的瘦削身影,眼看著一個年逾古稀,渾身枯瘦的老者手拿一根形狀奇怪的棒子,麵對幽夜笑得好不得意。

那笑聲陰森詭怖,時刻刺激著耳膜,沐梓禾忍無可忍拔出腰間的軟劍。

這還是和幽夜重逢時,幽夜默默通過安小沐送給她的。

這柄軟劍鋒利無比,可當軟鞭也可繃直傷人,無窮無盡的變化盡在用劍人的手裏。

就見沐梓禾嬌喝一聲,拍地而起,軟劍繃成利刃,直直朝老者心口刺去。

大祭司笑不出來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沐梓禾,那雙老眼仿佛有無邊的魔力誘惑著沐梓禾。喜怒哀樂貪嗔癡恨,前世今生,回憶種種沐梓禾早已流下兩行清淚。

“為什麼我會哭,為什麼我的心裏充滿了絕望的悲哀。”

沐梓禾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無心攻擊,被大祭司的法杖一撥就倒下了。

幽夜這時候發了狂一樣攻向大祭司,大祭司惦記他是純陽之子,一雙老眼垂涎得很卻隻是跟幽夜玩玩一般。幽夜氣急,加重手裏力度,大祭司倍感壓力。

“小子是你逼我的。”反正隻是要純陽之體,聰明的還是傻的沒分別。

他就要這小子的肉身。

大祭司發功,那雙眼就像是被賦予了神的魅力,幽夜也差點沉淪。

但是他緊緊咬著舌頭,那一陣陣痛意刺激著他,不會沉浸下去。

“老匹夫,看來你沒那麼容易製服。”幽夜說著,抬手放出一記信號彈。

“不好。”大祭司目眥欲裂。“小子你居然還留後手。”

大祭司意識到也晚了,幽夜他們提前布置下的層層兵力紛紛冒出,席慕蓉長鞭一震就當做信號,頓時萬箭齊發,直衝大祭司,勢要把人射成篩子。

大祭司嗚了哇啦一聲古怪的大喝,人卻像一條無實體的泥鰍一樣輕鬆逃出。

席慕蓉想追,結果那若有若無的泥鰍到手裏就變成黑煙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