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觸碰我,螞蟻就散開了?難道是你身上的味道?”沐梓禾皺了皺眉詢問。
從幽夜來找她之時,沐梓禾就一直聞到他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當時沒有在意,可現在猛然想起前幾次跟幽夜碰見他身上沒有這種味道。
“七兒真是聰明。”幽夜稱讚。
這座木橋看似平淡無奇,可它上麵的這些木頭已經染上了一種特殊香味。平日裏無色無味,可一跟人體氣味接觸馬上會發出一種能引來各種帶有劇毒生物的奇特味道。剛才那便是傳說中的食人螞蟻!而幽夜身上的氣味驅散了它們。
沐梓禾四處張望,視線最終落在了在河邊的一個孤寂背影上。
“幽夜,那是不是蕭公子?”
“嗯,正是。七兒以後你可以叫的我夜,不用直呼全名。”幽夜對沐梓禾直呼全名頗為不滿。
“名字不是用來叫的嗎?”沐梓禾沒打算改口。
“那好,隨娘子喜歡。”幽夜立刻改口,他明知她不喜歡他直呼娘子。
“好吧,以後叫你夜。”沐梓禾為了免遭聽覺之苦,隻好答應下來。
兩人來到河邊站了許久,蕭宸瑨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們一眼。幽夜一臉淡定的站在他的身後似乎在等待什麼。而不知情的沐梓禾已經忍不住開口打招呼。
“蕭公子。”
沐梓禾話音剛落,聽到河水中發出聲響。
“夜,怎麼把陌生人帶到我這?”蕭宸瑨這才緩緩的轉過輪椅,臉上麵無表情。
“蕭公子,你不記得我了嗎?昨夜你救過我跟我姐。”沐梓禾主動道出身份。
蕭宸瑨這才扭頭瞟了沐梓禾一眼,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冷漠至極。他似乎對沐梓禾的到來很不高興,這讓沐梓禾感到有些尷尬。
蕭宸瑨微微點頭,搖著輪椅往屋裏前去。
“蕭公子性格一向如此,七兒不要介意。剛才他其實是在等他尋找了很久的一個藥引子,可是因為你出聲把它嚇走了。”幽夜解釋道。
“你跟他認識很久了?為什麼這麼熟悉?”沐梓禾提出疑問,眼前的蕭公子行為怪異,可幽夜這樣性格的人能夠跟他成為朋友,那豈不是更怪!
“以後你便知道了,先進屋吧。”幽夜的手從未放開沐梓禾的小手。
走進屋裏,蕭宸瑨已經倒好了茶水,就在他們談話那短短數秒。
“你今日前來是為何事?”蕭宸瑨直接問道。
“答謝蕭公子救命之恩,當日匆匆道別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沐梓禾,是沐府上的七小姐。”沐梓禾自我介紹。
沐梓禾!當這個名字從蕭宸瑨耳邊劃過的時候,他心裏一顫,難道是她?
“瑨,他可是我未來的娘子。”幽夜輕抿了一小口茶水得意的說道。
蕭宸瑨微微眯眼打量著沐梓禾,沐梓禾感覺渾身不自在,感覺自己像是被釘在靶子上給人瞄靶似的。蕭公子的眼神是實在是怪異,總覺得他的性格過分古怪。
“你這樣盯著我未來的娘子真的好嗎?”幽夜一股醋意飄過。
蕭宸瑨突然大笑起來。
“既然是你娘子,那我自當好好招待才是。沐小姐剛才在下失禮了。”蕭宸瑨連忙道歉。
沐梓尷尬一笑,幽夜身邊的朋友還真是特別。時而冷漠時而熱情,眼前的蕭宸瑨就是個例子。
就在這時,沐梓禾感覺到腳底又疼又癢,十分難受,恐怕是剛才被那些螞蟻導致。
“七兒怎麼了?”幽夜注意到沐梓禾臉上難受的表情。
“夜,這藥趕緊給她擦上,剛才她被木橋上的螞蟻咬到,再不上藥恐怕會劇毒攻心。”蕭宸瑨將一瓶藥丟給幽夜。
幽夜馬上蹲下身子,幫沐梓禾脫下鞋上藥。
看著蹲在身下的幽夜,沐梓禾的臉上紅到耳根。不過看著幽夜細心的模樣,沐梓禾心中有股暖流。
坐在輪椅上的蕭宸瑨詫異連連,這還是平日裏自己認識的幽夜嗎?他竟為了這女子俯下身子擦藥!
“七兒有沒有好點?”幽夜上藥完畢後詢問。
沐梓禾羞澀的點頭,俯下身子穿鞋子。
“我來吧。”幽夜撇開沐梓禾的手認真的幫她穿好鞋子,在幽夜看來做這些事情似乎是理所當然。
“夜,看來這段時間沒見,你變了。”蕭宸瑨意味深長的說道。
“哪裏變了?”幽夜反問。
蕭宸瑨笑而不語。
“我看是你這性格越來越古怪了。”幽夜說道。
沐梓禾從進屋到現在一直留意到在蕭宸瑨的腰間上掛著一塊龍鳳玉佩,心中猜疑他的身份。能夠佩戴這玉佩之人恐怕也不是簡單人物吧?隻是他為何一個人隱居於此呢?一個人在這地方難道不覺得孤單?
畢竟剛接觸,沐梓禾也不好直接詢問。隻能坐在一旁聽著他們暢談。
幽夜跟蕭宸瑨也有著說不完的話,直到下午他們才離開。
“夜,蕭公子是什麼人?他為什麼一個人隱居山中?”沐梓禾提出心中疑問。
“有些事情七兒現在不必知道,我先送你回府。”幽夜不方便多說。
沐梓禾也沒多問,幽夜既然是幽暝殿殿主,身邊的朋友恐怕也不是等閑之輩吧。
回到京城,繁鬧的集市上沐梓禾跟幽夜走在街上格外搶眼。一個貌美如花,一個邪魅俊美,兩人走到之處無疑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沐梓禾突然止住了步伐,她已經感覺到周邊投來的異樣目光。
“夜你可以回去了,送到這裏即可。”沐梓禾說道。
“不行,必須安全將你送到府上。”幽夜心裏始終放放心不下她一個人。
“前麵不遠便是沐府,我一個人沒事。”沐梓禾一再拒絕,她不想家人看到自己剛退婚便跟一個陌生男子走得親近,省得一家人又排隊詢問。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像是看什麼熱鬧。吵雜的人群聲中傳來了袁錦溪響亮的聲音。
“是她?”沐梓禾往前走去。
幽夜緊跟其後。
“這個不是不久前剛成親的袁家千金跟韓少爺嗎?怎麼剛成親沒多久就在路上打架,真沒想到這些官家小姐少爺也可以這麼不要臉麵。”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沐梓禾擠進人群堆中,定神一看,眼前的場麵不堪入目。
袁錦溪跟韓崢當著眾人的麵開撕,此時韓崢正揪著袁錦溪的頭發,而袁錦溪一副無奈的神情。她的臉上已經紅腫,這張臉應該是上午在韓府上韓崢派人扇臉所致。隻是讓沐梓禾奇怪的是,袁錦溪不至於衝動到在大街上跟韓崢大大出手吧。
“袁錦溪,夠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趕緊跟我回去。”韓崢氣得麵紅耳赤怒吼袁錦溪。
“哼,我不會再回韓府,除非你殺了我。”袁錦溪也是滿腔怒火。
今天袁錦溪被韓崢打成這般模樣,氣還沒消。沒想到韓崢竟來袁府將她拖著回家,不過袁青沒有阻攔,故意讓韓崢帶走了袁錦溪。回到半路袁錦溪開始大吵大鬧起來,絲毫不留半點麵子給韓崢。
“不要忘記了你是我的媳婦,要吵要鬧我們回家鬧。”韓崢也是個愛麵子的男人,現在這麼多人圍觀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怎麼?你動手打女人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丟臉了?”袁錦溪聲音越來越洪亮,她今天就是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被韓崢這個臭男人給打了。當然她的目的可不僅僅讓人知道自己被打這麼簡單。
袁錦溪話音剛落,圍觀的人對著韓崢指指點點。身為一個男人對女人動手不是君子所為。
“袁錦溪,跟我回去。”韓崢忍無可忍拖著袁錦溪往前走,可袁錦溪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不起來。
“你今天必須當著眾人的麵給我道歉,馬上道歉。”袁錦溪死死的坐在地上要求韓崢道歉。
要不是韓武文知道此事之後催韓崢盡快去袁家將袁錦溪接回來賠禮道歉,不然以韓崢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來袁府找袁錦溪。平日裏袁錦溪總是擺著架子一張臭臉給他看不算,她還汙蔑他打殘韓錦榮,對她早就厭惡。可礙於這門婚事是皇上所賜,萬一袁錦溪被打一事鬧到皇上那邊韓家不好交代,所以韓崢才來袁府接她回家。
“道歉?就算是道歉那也是你先跟我道歉。你誣陷我傷了你大哥,無憑無據你憑什麼這麼說?”韓崢絲盛氣淩人的站在一旁。
“好,不道歉我今日就不回去了。韓崢你出手打我不算還讓傭人打我,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讓爹稟告皇上!”袁錦溪威脅起來,她臉上的傷就是證據。
“好啊,你就去告啊。我讓你去告,回到韓府之後我看你還能不能去告。”韓崢已經出離了憤怒。從地上拉起袁錦溪,袁錦溪拚了命的掙紮死活不從。
兩人再次發生劇烈爭執,袁錦溪一把抓住韓崢的褲襠,用力的拉扯。這個男人風流成性,今天她就讓他當著眾人的麵出糗。對於一個愛麵子的男人而言,她就不相信這樣還不能將他逼瘋。
韓崢一怒起來那也是像發瘋的禽獸,扯著袁錦溪的長發,淩亂不堪。兩人的陷入激烈的撕逼大戰中。
最終韓崢的一大半外衣被撕下,露出白色的裏褲。而手臂上也留下了幾道袁錦溪的指甲印。
圍觀的人群看到韓崢如此狼狽不堪,捂嘴偷笑。
“袁錦溪,今天你不走也得跟著我走。”韓崢將袁錦溪抱起,往韓府方向走去。
袁錦溪掙紮著,選好時期低頭往他的手上咬上去。韓崢本能的反應,加上對袁錦溪的痛恨狠狠的將她摔在地上。
地上剛好有好幾塊亂石,袁錦溪的頭部猛烈的撞擊在石頭上,流淌著鮮血,仇恨的目光注視著韓崢,漸漸的閉上了雙眼。
“完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人群中有個人突然大喊起來,在場的人麵麵相覷。
韓崢看到袁錦溪額頭上流出的鮮血雙手在不停的顫抖著。
“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