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太夫診斷,傷口上的確有毒,太夫給他傷口上藥之後並開了藥,這種毒需要內服外敷,不過等毒素徹底清除也需一周之久。太夫離開之前交代一周之內千萬不能讓他動武,等三個時辰他蘇醒之後給他服藥。
太夫離開已是淩晨,畫竹困得在一邊打著哈欠。
“畫竹,先回去休息吧。”沐梓禾吩咐。
“小姐,可是他今晚睡了你的床,你睡哪裏?再說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擔心小姐。”畫竹不放心不肯回去。
“你覺得你家小姐會讓人欺負嗎?聽話快回去睡覺!”沐梓禾再次催促。
“好吧,小姐我去隔壁整理出一間幹淨的房子,你困了就去那裏休息。如果擔心他沒人照顧叫醒畫竹來守夜。”畫竹的眼睛困得快要睜不開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回房。
沐梓禾拿起藥來到廚房親手煎藥,他救過自己,就當是還他一個人情吧。不過讓沐梓禾奇怪的是他武功這麼厲害到底是誰傷到他。
這是沐梓禾第一次下廚,雖然她是名滿全國的才女,可煎藥這事情卻是第一次。光是點燃火苗已經廢了她不少時間,轉眼白皙的臉上沾了些許碳灰,已經成了花貓臉。
熬好藥已是三更,沐梓禾將藥端回房裏。幽夜沒蘇醒,隻好放下藥碗,坐在桌上托著下巴等待。
夜太長,沐梓禾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翌日。
她一夜沒睡?幽夜扭頭看到趴在桌上的沐梓禾,還有放在旁邊的一碗藥。幽夜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走到沐梓禾身邊。
沐梓禾睡得香甜,臉上還有著碳灰,此刻的沐梓禾看起來多了幾分可愛。
想必這藥是她熬夜熬製,幽夜薄唇微微上揚,拿起桌上的藥一飲而盡。將她抱起往床上走去!
哢吱一聲,畫竹打開房門巧好看到這一幕。
“放開我們家小姐!”畫竹怒吼一聲。
這一聲怒吼驚醒了幽夜懷中的沐梓禾,沐梓禾輕柔著滿是睡意的雙眼,感覺身下軟軟且有溫度。意識到情況不對,睜開眼一看,自己竟被他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
還沒來得及掙脫,幽夜已經將她放到床上。而他的右臂上包紮的白色紗布溢出了鮮血。
“娘子一夜未眠,抱你上床睡覺,這麼緊張做什麼?。”幽夜語氣中帶著玩意的味道。
畫竹雙眼瞪大。
“小姐,你跟他昨晚……都怪畫竹不好,不該丟小姐一個人在這裏的。”畫竹誤會了,放下手中端著的早餐一臉懊悔。
“畫竹,你腦子在想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你!以後不要叫我娘子!”沐梓禾命令的口吻。
“不叫你娘子那叫什麼,我們可是有……?”幽夜調侃。
“閉嘴!”沐梓禾白了幽夜一眼。
“昨夜給的驚喜不知道娘子是否喜歡?”幽夜故意靠近沐梓禾,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喜歡倒是喜歡,隻是你為何幫我出氣?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沐梓禾她找不到他幫自己的理由,對他的身份更加好奇。
“不是說了你是我娘子。”幽夜懶洋洋的回答,沒有正麵回答之意。
“看來你傷情好轉,請公子馬上出去了。”沐梓禾馬上下逐客令。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她也將他救醒,已經互不相欠。
“剛才不是喝了你親手熬的藥現在才精神百倍嗎?”幽夜倒是很會說話,知道動怒了沐梓禾,盡是說好話。
“當日你救我,今日當我還你了。記住七天之內不能動武。畫竹打包好藥,給幽公子帶走。”沐梓禾下了逐客。
“好了,娘子不要生氣。看你這花貓臉。”說著幽夜揚起手往沐梓禾的臉上伸去。
“不要碰我!”沐梓禾嫌棄的撇了一眼,將幽夜的手甩開。
甩開的正是右手,幽夜嗷的一聲,手臂上溢出的鮮血已經將紗布染紅。
“娘子,你出手真重。”幽夜看了右臂,這傷還真折磨人。
沐梓禾順著他捂著的右臂,眉頭微微蹙起。
“好心想幫你擦幹淨臉上的碳灰,被你這一甩我手臂要廢了。”幽夜歎了口氣。
沐梓禾看著幽夜一臉不正經的樣子,冷哼一聲。
她走到銅鏡前,這花貓臉!趕緊拿起手帕擦幹淨。
“怎麼?你還不走?”沐梓禾看著銅鏡裏站在後麵的幽夜,十五年來最囧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沐梓禾更是急於將他趕走。
“好,我走了。”幽夜話畢大步的往門口邁步。
“等等,我是叫你走悄悄離開,不是讓你光明正大的從正門走!”沐梓禾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如果他這個時候從正門出去,昨晚家人都見過他,恐怕會引起誤會。
“娘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動武,不能使用輕功不走出去,還能怎麼辦?”幽夜故裝可憐。
沐梓禾沉思片刻。
“你今天留在這裏,晚上我送你出去。”沐梓禾知道沐府戒備也很森嚴,白天出去肯定會被發現。
“小姐,你還要留他在這裏一天?”畫竹對幽夜的印象很不好,開口閉口叫小姐娘子不算還抱小姐。小姐可是太子妃,隻有太子才配得上她。可這位公子總是喜歡粘著小姐。
“我看娘子也是舍不得我。”幽夜一臉嘚瑟的坐在桌上已經享用畫竹送進來的早餐。
“你看他!”畫竹指著幽夜不滿說道。
“一日三餐按時送到房間,我也希望幽公子不要到處亂走。”沐梓禾交代。
“好,都聽娘子的。”幽夜微微一笑。
“好吧,我先出去了。”畫竹一臉無奈,小姐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違抗。
“記住!不可到處亂走。”沐梓禾命令的口吻,走出去關上房門。
房間裏隻剩下幽夜一人。
“阿呆出來吧。”幽夜早就察覺到躲在角落裏的白虎。
阿呆從房間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嘴裏含著一個瓶子。幽夜接過瓶子,他知道這是他們讓阿呆從千裏之外帶過來的藥。
“回去告訴他們我平安無事。”幽夜輕輕的撫摸著阿呆的腦袋。阿呆似乎聽懂他所說的話點頭,依依不舍的走出房門。
頃刻,房門再次打開。沐梓禾站在門口還未回過神,隻見一抹白色猶如光速般從腳下一閃而過。
“什麼東西?”沐梓禾警惕起來。
“七兒,看錯了吧。”幽夜淺淺一笑。
“難道是白虎?”沐梓禾反問,可是那天她看到白虎體型也算是龐大,就算是跑,動作也不至於快到這種程度吧。
“想多了,這裏就我一人。七兒是不是擔心我一個人在這寂寞,回來作陪?”幽夜慵懶的語氣。
“現在馬上跟我離開,剛才我已經支開了府中的侍衛。”沐梓禾不希望幽夜在此久留,以防多添是非。
“這麼急著趕我走!”幽夜沒有半點離開之意。
“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裏耗著,不走來不及了。”沐梓禾瞪了他一眼。
幽夜緩緩起來,在沐梓禾的陪同下順利出府,來到了距離沐府不遠的鬧街上。
“後會無期,保重。”沐梓禾道別沒有半點留戀。
“七兒不多看我一眼?”幽夜嘴角含笑的調侃。
“恕不遠送,好自為之。”沐梓禾語氣十分幹脆。
幽夜轉身沒走幾步,敏銳的雙眼看到暗器往好沐梓禾射過去。
“七兒,小心!”
沐梓禾回過神時,幽夜已將她攬在懷中。兩人四目交彙,氣氛有些尷尬。
“日後要加小心,看來是衝著你來的。”幽夜變得嚴肅起來。幽夜眸間一沉,眸光中難掩殺機,跟平日的他判若兩人。
沐梓禾點點頭,從幽夜的懷中抽身離開。
“知道了。”沐梓禾轉身回府。
光天化日之下這麼急於置自己於死地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沐梓禾已經猜到是袁錦溪所為。
一雙眼睛追隨著沐梓禾,直到她安全進入沐府之後才消失不見。
一身白衣男子緩緩飄落在黑衣男子跟前,容不得男子開口,剛才射向沐梓禾的暗器已經刺入男子的喉結當場身亡。
沐梓禾回到沐府,來到堂屋看到爹爹手裏拿著請帖。
“小七,爹正想找你,明日正是袁家跟韓家大喜之日,午時我們家準時出席。”沐啟華交代。
“知道了,爹。”
沐梓禾眼睛一沉,袁錦溪會這麼乖乖的嫁給韓崢?剛才要不是他,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刺傷,看來明日之行得多加小心。
翌日,婚期如期而至。
沐府全家上下盛裝前往韓府,婚約乃皇上所賜,皇上皇後太子今日也一同前往韓府出席這門親事。
袁府張燈結彩,十分喜慶。唯獨袁錦溪坐在閨房裏滿臉不悅。
“我不要嫁給那個色胚!娘。”袁錦溪從皇上賜婚到現在一直都在為這事情鬧別扭。
“女兒,你為了袁家,就委屈下吧。這親不結,那可是抗旨不尊!”袁錦溪的娘親勸說著。
袁錦溪一萬個不樂意,可還是蓋上紅蓋頭。紅蓋頭下的她咬牙切齒,非要逼她嫁給韓崢,那好她就讓這親結不成!
沐梓禾跟家人已來到韓府等待新郎新娘入席。
“小姐,要是你跟太子成婚那一定比這隆重好幾倍。”畫竹笑得合不攏嘴。
“現在說這是不是太早了。”沐梓禾白了一眼畫竹,她現在恨不得將太子五馬分屍,哪裏還想著成親。
“不早,要是小七願意我可即刻讓父皇舉辦婚宴。”擎暮暉走了過來。從剛才看到小七他就已經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