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麼一個不鹹不淡的回答，虞憶的表情有些尷尬，但是一想到學生時代，顧讓就一直是這樣冷淡桀驁不馴的模樣，也就釋懷了。
“現在你們戰隊獲勝的聲音很大，大家都說今年中國沒準能拿到世界冠軍呢，真的太棒了！”
“你知道有種東西叫捧殺嗎？”顧讓抬起頭，目光一瞬不瞬盯著她，“一般現在網上出現的這種新聞，都是對家發出來的。”
虞憶：“……”
她頓時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因為她確實不知道電競圈也有這些複雜的關係。
過了半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我隻是覺得WAW真的很厲害，希望你們能成功。”
“嗯。”顧讓一邊點頭一邊講話，“大概當年在拫州學院的時候，除了蘇若以外，沒有人會相信帝社的南北會走到今天吧。”
他像是疑問句又像是肯定句的一句話，聽得虞憶心髒一抽，她心底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猜想到今天顧讓主動來找自己，應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果然下一秒，她就從顧讓嘴裏聽到一個讓她震驚地瞪大眼睛的名字。
“心乙，你倒是挺會取名字。”
虞憶原本捧著咖啡杯的手猛地一顫，咖啡勺掉回杯子裏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有褐色的咖啡點飛濺到外麵純白的瓷盤上。
“你……你說什麼？”
顧讓眸光幽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整個人往後靠過去，後背貼著椅背，尋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我在說什麼，你自己應該最清楚吧。”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心……心乙，我都聽不懂。”
虞憶被他這種視線盯得舌根發緊，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
顧讓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虞憶，別裝了。現在這個社會，通過一個社交賬號，就能知道網絡對麵的人電話是多少，身份證號是什麼，家裏住在什麼小區幾幢幾單元，幼兒園小學在哪裏就讀。”
虞憶渾身發冷的同時也感到一陣悲哀，她真的是太天真了，竟然會天真以為顧讓今天來找自己，是因為後悔了，是因為想跟她在一起。
她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竟然會有這種不切實際並且永遠不可能發生的念頭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事的話，那很抱歉，我學校很忙，我要回去了。”
說著她就準備拿起一旁的包，想要起身。
顧讓繼續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緊不慢道：“你覺得我沒有確切的證據，會打電話給你，會把你約出來嗎？還是你把我想象的太弱了，連一個賬號都查不出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虞憶拿著包的手一鬆，已經放棄了離開的想法。
她仰起頭，臉色有些慘白，自嘲似地笑起來：“是，你厲害。你從高中開始就厲害，不管到哪個學校，哪個行業，你顧讓永遠都是佼佼者，永遠都可以掌控全場，這一點我承認！”
不然她也不會對他念念不忘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