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拉住他呀!”蘇若急得不行,眼睛都紅了,“想讓他坐牢啊!”
江荊年和南北互相對視了一眼,頓時看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去。
他們兩人剛才在短暫的時間內交流的內容很簡單,對於壽偉成這個臭名昭著的人他們都有所耳聞,所以剛才他來招惹蘇若,還說這麼難聽的話,也很想跟著打他一頓的,顧讓的行為也算是為他們出了一口氣。
這會看已經打的差不多,看顧讓這架勢要是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這才上去拉人,象征性地勸了兩句。
“好了好了,屎都要打出了!”
江荊年嘴巴上是這麼說的,可在拉顧讓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往壽偉成身上又踹了一腳,這個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京城少爺頓時軟綿綿的摔倒在地上。
南北離得近,剛才他的行為看的一清二楚,這會在拽顧讓的時候,不由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看來果然不能小看顧讓身邊的朋友,一個個都這麼腹黑,眥睚必報。
顧讓倒也沒有到完全瘋狂的地步,被南北和江荊年拉了一下,立刻就恢複一貫的冷漠,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襯衫。
現場的情況既血腥又滑稽,深色瓷磚上滿地的獻血,壽偉成被打的爹媽都要認不出了,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要讓顧讓吃不了兜著走,這會跟隻癩皮狗一樣躺在地上瑟縮著,屁都不敢放一個。
而跟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顧讓,他不僅發絲一絲不苟,身上的襯衫更是一點褶皺都沒有,整齊的不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震撼全場的鬥毆,反而像是剛剛從哪個會議室裏開完會出來。
到這會,壽偉成那些觀戰的兄弟,才敢走過來,把人從地上扶起來。
而壽偉成已經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被人扶起來之後,還在原地踉踉蹌蹌了好久。
周圍那些今天來采訪戰隊的體育記者,都沒有想到會遇到這麼刺激的事情,一個個站在原地拿著攝像機拍得正歡。
顧讓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神色平靜,徑直走到蘇若身旁,順手將外灘展開,披在她身上之後,又攬住了她的肩膀。
“回去了?”他低聲問。
蘇若下意識握住他的手,緊張問:“沒事吧?”
剛才那幾拳頭砸下去,聲聲入耳,聽得她是膽戰心驚。
而在對麵的壽偉成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氣得撅過去,現場明眼一看就能看出來受傷最嚴重的人是他,顧讓根本毫發未傷,結果她竟然問他沒事吧?
同樣的,到了這個時間,壽偉成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招惹錯人了。
蘇若並不是他平常接觸的那些隻要給錢就能上的網紅,她跟顧讓之間也不是單純的錢色交易,他們好像真的有一層親密關係。
今天這場慶功宴的主辦方終於派人匆匆過來,兩個黑衣西裝的人分開走到顧讓和壽偉成跟前。
到壽偉成跟前的是告訴他,已經替他叫了救護車,醫院的人馬上到,請他去旁邊的沙發上休息一會。
而到顧讓跟前的則是詢問,需不需要幫忙派車送他們回去。
顧讓轉頭看向某個方向,那裏有一個舉著酒杯穿著正裝的男人,國內有名的年輕企業家,本次邀請賽最大的讚助商傅秉承。
剛才顧讓就是正在和他聊天的時候,突然發現壽偉成在騷擾蘇若,說了聲抱歉之後,直接就過來了。
“不用了,我有司機在外麵。另外幫我轉告一下傅總,今天抱歉砸了他的場子,改日我一定登門致歉。”
短短幾分鍾時間內,顧讓身上的戾氣就已經悉數褪去。他是一個很藏得住情緒的人,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暴露出鮮為人知情緒的人隻有蘇若。
“好的。”對方點頭,然後壓低了聲音,“傅總也讓我轉告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直接找他,首都這塊傅家會比顧家更方便些。”
顧讓很快就明白了對方話裏的意思,他看向已經被人安置在沙發上的壽偉成,發現他這會正在情緒激動地打電話,好像是終於活過來了,不知道是在告狀還是在叫人。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百慕集團雖然名氣大,但大本營畢竟不在北京,而壽偉成是首都土生土長的土著人,這些年之所以敢這麼囂張,也是靠著家裏的關係。
今天顧讓把他打成這樣,不管是壽偉成自己還是壽家都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真要鬧起來,誰也沒有好處。
顧讓察覺到懷裏的人震了一下,倏然笑起來:“知道了,替我謝謝傅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來麻煩傅總的。”
“好的,您請便。”
顧讓的視線穿過人群,和不遠處的傅秉承對上,隨後微微頷首,表示了謝意,這才攬著蘇若往外走。
“走,回去了。”
經過江荊年和南北身旁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今天不能陪你了,你也趕緊走吧,明天還要坐長途飛機。南北你們自己看吧,采訪差不多了,直接走也行。”
“我看他不會這麼罷休的,你能處理嗎?”南北看了眼不成人形的壽偉成,剛才那幾通電話好像是什麼急救藥,他打完電話之後已經恢複了一開始的囂張,惡狠狠盯著顧讓,雖然不敢上來招惹了,但看那表情,是已經非常有把握的樣子。
顧讓不屑一顧:“放心吧,如果要打架,我不會不通知你的。”
“嗤。”南北愣了半響,然後無語笑出聲,這才察覺到,他根本就沒把壽偉成這種人當回事,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小若,你別擔心,這種垃圾說的話也別放在心裏。”
“誒,我女朋友我自己會安慰。”顧讓略帶玩笑的在南北肩膀上砸了一拳。
南北直接不客氣給了他一個白眼:“滾吧滾吧,這裏戰隊經理會搞定。”
“謝了。”
然後顧讓沒有再停留,直接攬著蘇若迎著全場人的目光,徑直走出了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