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場知道主持人是蘇若之後,顧讓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就算是下台走到黑暗的地方,他也是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好像自己的視線能穿透黑暗一樣。
也正因為如此,他看到了那個男主持牽著蘇若的手,兩人相談甚歡,有說有笑的樣子。
舞台燈光下蘇若那璀璨奪目的笑容,是他顧讓日思夜想的那種。
晚會在八點半正式結束,接下來是他們公司員工自己的狂歡,但已經不需要主持人了。
所以蘇若和男主持下了舞台之後,很快就往後台走去。
顧讓像是中了蠱一樣,匆匆跟公司老公告別,然後就往酒店外麵走。
他在酒店門口的石柱後麵等了十幾分鍾,換了衣服的蘇若就從正門口出來了。
她斜挎著一個包,手裏領著個袋子,裏麵裝的應該是主持時候用的禮服。
顧讓看她在門口站著看了會手機,然後就往右手邊的方向走。他想也沒想,直接抬腳跟了上去。
蘇若不會開車,所以每次晚上活動結束了都是坐地鐵或者打車回去。今天看時間還早,她也沒什麼事,就慢悠悠的步行到地鐵站準備做地鐵回家。
距離酒店最近的一個地鐵站是在旁邊一家大型商場下麵,這個點不管是地鐵還是商場裏人都很多。
扶梯下去之後,商場負一樓的門邊有一個小推車攤位,賣一些梅子、山楂片的小零食。
蘇若挑了一袋草莓幹和檸檬幹,然後才刷卡進站。
這一站距離她住的小區有8站路,不算遠的距離。地鐵裏人很多,因為這條線的終點站還是上海虹橋火車站和虹橋航站樓,所以裏麵提著大包小包的遊客也特別多,還有好多國外的背包客。
車廂裏人聲鼎沸,訴說著各式各樣的生活和內容。她站在角落裏,隨意的刷著朋友圈,聽周圍的聲音。
過去三年,在上海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有時候也會很想拫州很想回家,但從家裏給她在上海買房子開始,她今後的生活大概率就是在這裏了。
站的時間不算長,很快就到了她要下車的站。車廂門一開,就順著人流下去,然後上扶梯,出站。
從站口到小區有800米左右的路,一路上會經過一個大型商場還有一條小吃街,這裏就算到了晚上十一二點也還是有很多人。
她住的小區在上海算中檔型,當時買的16樓的南麵。120平方,還沒有怎麼裝修。
小區樓下偶爾還有居民在散步聊天遛狗的,蘇若咬著剛買的檸檬片,跟麵熟的幾個鄰居打了招呼就拐進了樓道口。
進了電梯,直接按下16樓。她站在角落裏,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本來是極其平常的一天,卻在電梯門快要完全合上的時候,被一隻突然伸進來的手給打亂了。
電梯門抖動了一下,探測到有東西,又立刻朝兩邊推開。
蘇若心跳加速的看著手的主人從看不到的死角徹底暴露在視線裏,然後瞬間就變了臉色。
顧讓倒是很自然,像是住在這裏的居民一樣,淡定的走進電梯,站在另一個角落裏,然後等著電梯門緩緩合上。
樓層鍵上隻有16那個數字是亮著的,電梯勻速向上行駛。蘇若轉頭看著旁邊的人,臉上的神情又奇怪又有點生氣。
等到樓層跳躍到數字9的時候,顧讓還是淡定的站在一旁沒有任何行動,蘇若就已經開始沉不住氣了。
她原本以為那次醫院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他們之間的故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的?怎麼會如此湊巧的跟自己同一班電梯?
腦子裏亂的不行的時候,電梯已經行駛到13樓,蘇若看著仍舊在往上跳的數字,終於開了口。
“你到底想幹嘛啊?”
顧讓目光微斜,說的一臉理所當然:“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撩你,隻有你自己察覺不到嗎?”
“……”
蘇若頓感氣結,胸腔像是被人悶悶的打了一拳一樣堵塞。
她惱怒的瞪了眼對麵的人,正好電梯到達16樓,門緩緩像兩邊打開。
蘇若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扭頭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從包裏掏出鑰匙。
走廊上聲控燈一下子亮起來,蘇若走向靠右側的那扇門。
正一邊著急的把鑰匙往鎖孔裏插一邊緊張的聽後麵的人有沒有跟過來的時候,手裏突然一輕,放禮服的袋子就被拿走了。
她懊惱的轉身,本來是想質問他到底要幹嘛,卻被突然靠過來的力量逼得連連後退,大片的陰影靠過來,掩去了頭頂的光線。
距離靠的太近,蘇若都沒辦法完整看清顧讓的臉,突然就被他鉗製住了腰身,然後堵住了唇舌。
突如其來的吻,撲麵而來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把蘇若完全弄懵了,都忘記了要反抗。
她隻感覺唇上又濕又軟,對麵的人很強硬。強硬的扣著她的腰身,強硬的想要用舌頭抵開她的牙關。鼻翼間全是他的味道,燥熱感瞬間從心底攀升起來,她感覺肺部的空氣全都被掠奪了。
蘇若都不知道顧讓是怎麼在牽製住她的同時打開這扇門的,一直到被他半推搡的擁進房子,等到房門重新合上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唇齒交接的感覺太明顯也太陌生,她雙手抵在顧讓胸前想要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整個人也跟著掙紮起來。
她剛偏過腦袋,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顧讓就直接丟掉了手上拿著的袋子,然後一手摟著她的腰身,一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
他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嚴絲合縫,再度尋到她的唇,低頭附上去。
兩人仿佛天生就是契合的一樣,彼此之間一點空隙都不留。
蘇若拚命的掙紮,卻起不到半點作用,顧讓的手臂像是鐵造的一樣。
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高中那年在學生會衣櫃裏發生的事。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抱著自己,強硬的不肯鬆開一分。
隻不過那一次是自己主動招惹了他,而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