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不還是預備隊員……”蘇若欲言又止,既然蔡淑燕沒能力,那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她加入。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一層,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打開,顧讓讓她先走出去,隨後才跟著走出電梯。
“這個世界上,要麼有錢要麼有勢,隻要擁有其中一樣,就能把很多不可能變成可能。”
蘇若:“……”
兩人拿了一些巴黎水上去的時候,會議室已經恢複了安靜,大概是兩個領隊已經總結過問題了,眾人都回到自己位子上,蔡淑燕也不哭了,隻是眼睛還紅的厲害。
“顧讓,你再跟他們總結一下,我們去訂飯。”張老師讓出了自己站著的位置。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顧讓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少定兩份。”
於是張老師出門的時候,臉上除了對明天比賽的憂愁還多了兩分懵逼。
顧讓的感冒已經完全好了,明天他會正式加入拫州的團隊,這樣他們的五人組除了他,虞憶,還有東苑高中的楊子豪,海岩中學的朱澤彬,第二高級中學的林杉這五個正式的成員。
五個人占據會議桌的前半部分,很快就投入到今天比賽的總結以及整改中。顧讓作為隊長,大部分提出問題,收集和整理眾人的建議,是全隊中做統籌的人。
蘇若無所事事的跟其他三個替補隊員坐在會議桌後半段,刷著手機裏的微信群。
早上發的那條動態,一天過去已經有了三十多條讚和五十多條評論,評論和讚數都算是她為數不多的動態裏的最佳。
而那五十多條評論有一大半都是南北,李錚,蘇白還有顏小玥四個人的對話和互懟。
他們幾個在群裏麵懟來懟去還不夠,還這麼有閑心逸致的在她的朋友圈動態下麵對話,可以說真的是很空了。
不過蘇若倒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南北這個成天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在拫州學院橫著走的毒舌總算是遇到了對手。
顏小玥是一個走在潮流前端的姑娘,成天拿著手機微博抖音刷個不停,說起段子來一套一套的,懟人的話也讓對方無法反駁。
要不是因為她是女的,加上不是一個學校的,南北估計都想跟她約一架,用武力來解決了。
蘇若正在偷摸的笑,坐在她右手一側的蔡淑燕突然開口,聲音不輕不重:
“那個,你給我拿杯水吧。”
蘇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目光從手機上轉移過來,看著她的方向愣了兩秒。
蔡淑燕的眼睛還沒消腫,眼眶很紅,臉上寫滿了委屈。但語氣明顯不是請求,更像是命令:“給我拿杯水,我要溫的,喉嚨疼。”
她右手翹著蘭花指很嫌棄的移開了麵前的瓶裝礦泉水,意思是要喝門旁邊飲水機裏的水。
坐在會議室後端另外兩個替補選手也是來自海岩中學和第二高級中學的男生,一個叫方助,另一個叫厲深。
方助比較紳士,心思也比較細膩,感覺到蔡淑燕的語氣不大好,蘇若也不是他們的保姆,所以有意緩和現場氣氛,笑著打哈哈:
“我知道你喜歡喝多少度的,我去給你調。”
“你搶什麼熱鬧啊!”蔡淑燕不陰不陽的笑了一聲,“不是說是後勤人員嘛,就應該做一點後勤人員的事啊!你可別忘了自己什麼身份。”
說完頤指氣使的看了蘇若一眼。
方助臉色尷尬的坐下來,跟對麵的厲深交換了一個“發生了什麼事的”表情。
蔡淑燕對自己的敵意很明顯,但也來的很莫名其妙,蘇若自己都覺得奇怪,她們在帝都這兩天才認識,而且也沒有太多的接觸,但她卻好像很討厭她的樣子。
前麵半張桌子的人都在認真討論比賽的內容,她不想影響到她們,也覺得蔡淑燕的這種小心思很可笑,沒放在心上,直接站起來朝飲水機走去。
她的動作讓蔡淑燕微紅的眼眶中升起一抹挑釁,她得意的朝身旁的方助看了一眼,全然沒有半點剛才比賽失利後的傷心。
蘇若用一次性杯給她接了一杯溫水過來,穩穩的放在她交握的雙手前。
“喝吧,看看溫度合不合適。”
蔡淑燕拿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拿起一次性杯喝了一口,然後不高興的放下了:“太涼。”
蘇若視線微眯,說的很客氣:“那你自己去加吧。”
“……”果然,蔡淑燕沒想到她會這麼來一句,一下子就沒話了。
蘇若也不再管她,繼續拿著手裏翻朋友圈。剛開始看到她因為比賽輸了,哭得那麼難過的樣子,她還有點同情和可憐她。
現在這麼一弄,心裏覺得是完全沒必要了,怪不得剛才顧讓讓自己不要理她,還有那番有錢和有勢的話,也值得她好好深思一下。
不出兩分鍾,蔡淑燕又開始作妖了,把一次性杯往前一推,又衝著蘇若說道:“喂,你拿點餐巾紙給我!”
蘇若抬頭看了眼距離她不到20公分的紙盒,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她不想惹事,尤其這裏大部分人都是拫州其他高中的。
而且她來這裏之前一直覺得他們這些能代表拫州出來比賽的學生真的很了不起,也是盡心盡力想在其他地方幫助他們。更重要的是,她這次是跟著顧讓來的,顧讓又是這個團隊的隊長,她不希望他難做。
所以對於蔡淑燕這種公主般命令式的行為,她選擇忍讓,默默起身將紙盒推到她手邊。
蔡淑燕優雅的從中間抽出兩張,再次把那個一次性杯推到她跟前:“你再去給我倒一杯,這次我要熱一點的。”
“砰!”
這一次蘇若還沒說話,會議室裏卻響起“砰”的一聲巨響,眾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朝聲音來源看去。
此刻會議桌前半段的四個人也都一臉震驚的看著站在主位的顧讓,後者神色陰鬱,桌上那本書是他剛剛砸上去的。
“你是沒手嗎?還是沒腳?不關注比賽內容,坐在那還想讓人伺候?”顧讓的聲音很清冷,素來沒有多少起伏,但卻透著十足的寒意。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一忍再忍,最終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