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另一邊的黃璐璐也突然衝了上來:“學姐,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看你走路好像不太方便。”
說著緊緊挽住了她另一隻手,然後衝著顧讓甜甜一笑:“顧會長。”
“嗯。”顧讓冷淡的點頭,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她膝蓋磕了,你們小心點。”
很溫柔的囑咐,幾乎能把人心都融化了。
黃璐璐和葉秋兩個人都有些微怔。
後來醫院的情況是怎麼解決的,蘇若不是很清楚。她在三樓排隊做完CT,又等到結果,重新掛了普通門診去谘詢,確認沒問題後就開了一些藥回學校了。
高一二班的學生也都回學校了,不過因為早上張冰婷的事,整個教室裏的人情緒都不高,氣氛非常沉悶。
徐麗娜忙著處理事情,都沒空來教室轉一圈,倒是其他人任何老師在上課之前安慰了他們幾句,讓他們不要多想,學校會處理好。
這次的事有目共睹,是外麵的人來鬧事,他們是為了幫助同班同學,所以不會受牽連。
就是張冰婷從事情發生以後就沒出現在學校,大家都挺擔心她的。
下午最後一節是自修課,徐麗娜突然喊了學生來叫蘇若去厚德樓的校長辦公室。
她心裏當即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預感到不好。
去厚德樓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各種各樣的可能。因為有南北那次事情的前車之鑒,她不確定學校是不是對她早上的行為有意見,會不會又出來要開除的話。
這一次要是再把她媽叫來,大概再也沒有人救得了她了。
進了厚德樓就在電梯在學生會那層停了,然後很湊巧的碰到了顧讓。
“你也去校長室?”
他一進來,蘇若就好奇的開口。
顧讓點了點頭,按下了電梯的關門按鍵。電梯門緩緩合上,然後向上升去。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太視死如歸了,所以顧讓突然笑出聲來:“別緊張,就是例行問話。”
“啊?”
蘇若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電梯裏那跳動的數字上,心中默默盤算著還有幾層就要到校長室了。
對於顧讓的話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早上事情發生的時候,隻有兩個老師和保安,在那些人裏麵你這個學生會副主席是最大的,不僅知道全程,還跟對方對峙了,所以現在需要你上來說一說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例行問話而已。”
“就隻是這樣嗎?”
“嗯,警察應該也在。學校當時是以尋釁滋事為由報的警,需要你的筆錄。”顧讓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別多想,問什麼就說什麼,把現場發生的都說出來就好了。”
“哦。”
結果因為他這一個動作,成功把蘇若的緊張轉移成了心跳加速的慌張。
真的如顧讓所說,校長室裏有警察,不過也有一點出乎他們的意料,兩人進去的時候,有人在裏麵哭。
辦公室裏,除了校長,四個警察,徐麗娜和葉燕敏還有一個打扮精致的婦女。
此刻她正在坐在沙發上,兩隻眼睛都哭腫了,整個人有虛脫的趨勢。臉上的憔悴跟身上精致的套裝很不相符。
蘇若他們進去的時候,她正哭得厲害,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講述著什麼。
“是那個混蛋騙我的,他說他跟老婆婚姻不幸福,早就已經離婚了,孩子也是判給女方的。我一直以為他是離異的……真的不知道他是個騙子……他騙我跟他談戀愛,騙我說會結婚,我根本不知道他從來沒離婚,一直都是騙我的。是我對不起婷婷,把她也牽扯進來,我的婷婷以後怎麼做人啊!”
哭著哭著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一把拉住旁邊一個警察的手,不斷的解釋:“警察同誌,你可以去調查。這個渣男追我的時候,跟我身邊所有人都說他是離異的是單身!我真的是被騙的,我自己的家庭就是被小三拆散的,我怎麼可能去做別人的小三!是他騙了我,我也沒有拿過他家一分錢,倒是他說什麼生意周轉,從我這裏借了大大小小十幾萬,那是我給我們婷婷以後留學的錢啊!”
這個女人就是張冰婷的媽媽,也是早上中年婦女口中罵罵咧咧的狐狸精張曉燕。
隻不過從她口中得知的事情真相,卻完完全全的讓蘇若驚呆了。
張曉燕說的,跟早上他們在校門口聽到的完全背道而馳。
她是被小三的,而且也從來沒有拿過對方的錢,反而是對方問她借了十幾萬。
怪不得早上張冰婷會突然崩潰,大吼大叫的說什麼騙子之類的話。
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訴,蘇若的心髒像是從高處砸到胸腔裏一樣,砰砰砰的跳動。
以前在電視上也沒少見過這種新聞,但當故事真實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那感受和帶來的震撼是完全不同的。
兩人的出現引起了辦公室人的注意,何成業跟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先進門。
葉燕敏走到他們身邊,小聲跟他們解釋要他們過來的目的:“待會你們跟警方大致說一下早上在校門口發生的事情,實話實說就好。還有蘇若早上發生衝突的時候你在現場,待會警察會問你一下是怎麼回事,你也實話實說就好。”
“好。”蘇若點頭。
徐麗娜坐在張曉燕旁邊安撫著她的情緒,何成業跟其中一個警察說了兩句話,那警察就抬頭看向蘇若和顧讓的方向,然後就朝兩人走來。
“這位同學,你先跟我過來一下。”警察指著顧讓說道。
隨後兩人進了校長辦公室裏麵的一個小隔間。
大概是因為早上並沒有見到早上事情發生的全程,所以兩人聊了沒多少時間就結束了。
顧讓出來之後就是蘇若了,他走到她身邊,微微低下頭。
“沒事,我在外麵等你。”
簡單一句話很神奇的安撫了蘇若不安的內心。
走進隔間,那個警察朝她扯了扯嘴角,大概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
不過這位警察叔叔顯然沒有反思過自己一身腱子肉加上有些凶惡的長相,這種笑容很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