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解釋,馮馨雅是一絲一毫都不認同:“就算沒有規定一定要成績優異的學生才能擔任,但至少也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吧。整個學校,誰不知道初中部的李錚他們喊蘇若叫老大,這對學校的學生來說是榜樣嗎?還是會長你準備讓這個學校的學生都有樣學樣,以後都互相稱兄道弟,學社會上的人拜把子?我們這裏可是學校。”
馮馨雅一番話算是說到現場很多人的心裏了,在他們眼裏,蘇若本來就是一個品行不夠端正的人,這樣的人又怎麼能擔任下一份學生會主席。
“況且就算唐唐一個學生會主席,留級到了高一之後,成績都隻能在中上,連上了兩次高一,還隻是這樣的成績,說出去未免笑掉別人的大牙。就算拫州學院沒有規定學生會主席需要成績優異,但至少今天能站在這個辦公室裏的人,成績沒有在全校100開外的,讓我們信服她,這根本不可能。你或者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沒有意見,她絕對不行!我也絕對不可能在她手下幹活。”
言外之意,如果蘇若不走,她這個學習部部長就立刻走。她本來就不在乎這些虛名,更不會在自己瞧不起的人手下幹活。
馮馨雅簡直是咄咄相逼,可卻也讓現場很多人感覺到大快人心。
即使到了這種地步,顧讓仍然是麵不改色,沉著的很:“自從蘇若成了初中部老大之後,李錚他們有沒有在學校惹過事?”
看似很跳脫的一個問題,卻讓虞憶瞬間變了臉色,她垂在桌下的手死死握在一起,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顧讓這句話提醒了他們,一直是學校眼中釘肉中刺的李錚已經很久沒惹過事了。不僅沒惹過事,現在更是在像好學生的方向發展。每天晚上留下來補課,今年開學的第一次月考,按照以往的情況,如果他又是倒數第一,就被被開除,可是他卻意外提高了好幾個名次。更可怕的是,接下來的幾次考試中,他們的成績都是在進步的。
而且這些,都是在蘇若成為他們老大之後發生的事情。
但顧讓的問題到這裏還沒有結束:“整個學生會,除了我,你們誰可以讓帝社的南北低頭,誰能降得住帝社?”
話音一落,現場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拫州學院,三大禁忌:學生會,初中部,帝社!
帝社老大南北能跟顧讓齊名,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如果學生會沒有顧讓罩著,南北根本不會把他們這群人放在眼裏。
他狂傲放肆狠厲,人人知曉,因此也沒人敢於他抗衡。
但這些在蘇若那裏,全都不存在。他們這裏所有人都見過,在學校無法無天,連校長都不放在眼裏的南北,在蘇若麵前是怎樣溫柔和聽話的。
他們也都見過,蘇若是用怎樣的手段和語氣對待南北的,她是直接一個電話,就把帝社老大送進警察局的人。
莫說學生會,現在整個拫州市,怕除了顧讓以外,也隻有蘇若能降得住帝社,降得住南北。
雖然他們至今都很不解這是為什麼,說他們是情侶關係,可是又完全不像,明明蘇若跟顧讓走的很近。若說南北怕了蘇若,這樣太匪夷所思。
與此同時,在他們激烈對峙的時候,風暴中心的主人公卻站在辦公室外,將裏麵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蘇若已經忘了自己是為什麼突然來學生會的,她隻記得剛到門外就聽到了馮馨雅高聲的質問,刺耳的聲音穿透厚重的門板重重撞擊在她心上。
是了,她怎麼能忘了這個群體是多麼優秀的一群人,又怎麼能忘了自己在這裏處於怎樣的階層。
從顧讓那裏得知自己會成為拫州學院下一任學生會主席的那一刻開始,蘇若內心最擔心的事情便是怎樣讓別人信服。
因為她是空降,因為她並不優秀,甚至在別人眼中是“差”的代名詞。
怪不得這段時間,隻要是顧讓在的場合,學生會的人對她都保持尊重,一旦自己單獨跟他們一起,這些人便是不鹹不淡。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被他們接受,也沒有融入過這個團體。
說不難過是假的,這段時間為了盡快熟悉學生會的各個工作,蘇若每天晚上都看書到很晚。每次檢查也都恪盡職守,盡心盡力,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給他們造成麻煩。
她想證明自己,同時也不想提拔自己的顧讓落人口實。
而顯然,兩者她都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