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告訴任何一個家長,說他未成年的女兒跟另外一個男生獨處一室三個鍾頭,相信每個家長心裏都會震驚都會有點慌亂的,就如現在的蘇媽。
何琪還沒善罷甘休,繼續添油加醋的說著:“蘇若媽媽,您可能並不清楚,跟蘇若在一起的那個男學生不是什麼好學生。前兩天他就正因為搶劫的事情被拫州市警察局調查過,平常在學校也是跟個小混混一樣,不學習成天就知道胡鬧。所以,不管從哪一方麵來看,我都不讚同蘇若跟他走的太近。”
蘇媽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心裏一時間沒法接受:“何老師,您說的是那個叫南北的學生?”
南北她是見過的,一個會照顧流浪貓的男生,她有些疑惑,現在聽到的這個人是不是自己記憶中的人。
何琪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一個每次考試都排倒數第一,還跟社會上的人不清不楚的問題學生。”
“何老師,搶劫事件是誤會,警方明明都已經解釋清楚了!”
蘇若的心髒跳的很快,也越來越著急。何琪對南北有很大的偏見,所以說的話也是對他很不利的。而這些話也同樣會讓蘇媽誤會,也對現在的她不利。
何琪作為一個心智等各方麵都很成熟的成年人,對於這種質問根本就是不屑。
其實現在這種情況,蘇若一著急之後反而就已經輸了一大半,她做老師幾十年,形形色色的場麵見得不要太多。
“我當然知道這是誤會,那天在校長室就是你突然闖進來說那天晚上你們兩都待在一起,給他作證的。是誤會沒錯,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為什麼警察偏偏把他認定是犯罪嫌疑人,總不是平白無故吧?而且現場留著他的校牌,就是因為他跟社會上的人不清不楚,所以才會卷入這場誤會裏,被警察調查的。”
何琪微笑著,簡單幾句話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她是老師,見過很多家長,所以知道怎樣的話,怎樣的場麵最能引起家長的重視。
很顯然,現在她已經做到了。
蘇媽的臉已經徹底黑下來,她轉頭看向蘇若語氣沉重:“你到底在學校裏做了什麼?”
什麼闖校長室,跟警察對峙,晚上和混社會的男生單獨待三個小時,這都是他們這些家長平常想都不會想到的事情。
“南北是被冤枉的,我隻是幫朋友,不想他成為搶劫犯而已……”
蘇若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了,她家的家風不能說很嚴但也絕不寬。
她父母從來不溺愛她,小的時候不聽話做錯了事挨打也是有的。在學校,他們不會要求她學習成績要有多好,但至少要有認真學的態度,也不能做出格的事。
在傳統的父母心中,出格這兩個字包含的意義基本差不多。
現在從何琪口中來聽,蘇若顯然已經是出格了。
這個時候徐麗娜又站了出來,她拉住蘇媽的手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先不要生氣:“蘇若媽媽你也不要著急,現在的孩子都在青春期總會有些叛逆的。我相信蘇若不是壞孩子,所以今天才會叫你過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然後又看向蘇若,語氣嚴厲了幾分:“蘇若,你要知道老師們對你嚴格是為了你好,不會讓你差的。今天你媽媽也在這裏,徐老師有些話還是要好好跟你講一講。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比較特殊的,你本來應該是要上高三了,因為休學的原因,才轉校來拫州學院的。你是我們班級裏的大姐姐,徐老師是希望你能起帶頭作用的。但是你的心思顯然沒有在學習上,一會是做初中部的老大,帶著一些初三的男生成天在學校裏晃,一會又跟高中部最不要好的帝社走在一起,關係密切。這些都不是身為高中生的你該做的事情,你知道嗎?”
會議室裏的氣氛驟然冷下來,蘇媽聽到這些話隻感覺像是晴天霹靂。蘇若從幼兒園開始到現在,她從來沒被老師叫到學校來批評,這第一次,沒想到聽到的內容也是最讓她氣憤的。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質問的聲音漸漸大起來:“蘇若,我跟你爸爸每天忙的要死要活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你的未來嗎?結果你在學校裏都幹了些什麼?當老大?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媽,我沒有!”
蘇若心裏有一萬句話想說,可是到了嘴邊卻隻剩下這麼一句蒼白的解釋。
她沒想到徐麗娜她們會說這樣的事,完全是想把她往死了逼。可是事情的真相明明就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