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陽初中那件搶劫案屬於拫州城中的警察局管,南北的嫌疑已經在今天下午的時候洗清。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看過了楓嵐山莊的監控,確認他有不在場證明,是無辜的。
他們誰都沒想到,在鎖定真正嫌疑人的時候,南北會把那群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直接帶到了警局。
做完筆錄已經將近深夜十二點,負責案件的警察送他們三個到門口,猶豫半響,還是簡單給南北道了歉。
“很抱歉讓你受到不公正待遇,也感謝你的配合。”
“抱歉和感謝就算了,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他們偷了我的校牌就是想要把我拖下水。”南北很隨意的擺手,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我去找他們回來,洗刷自己的冤屈,都是應該做的。”
警察點點頭,內心開始反思自己曾經的以貌取人:“確定不用送你們回家嗎?你的朋友也不需要去醫院?”
“不用了,坐著警車回家,到時候有理都說不清了。”南北笑著擺手,在將要轉身的時候突然正色道,“警察叔叔,其實我還是想說,別把我這樣的人想的太壞,有些事情我們根本不屑做。”
警察看著眼前的三個高中生,忽然覺得無地自容。剛才蔡逼的筆錄已經全部做完,他也交代了所有實情。之所以嫁禍給南北,是因為想拉他入他們的混混團體,但之前一直遭到拒絕。
而想拉南北入夥的原因,則是因為一年前他們向拫州學院的學生受保護費,被他撞見,雙方狠狠打了一架。時候南北放話,以後誰敢動拫州學院的學生,就是跟他過不去。
從此以後,蔡逼這幫團夥再也不敢動拫州學院的學生,同時也想方設法想拉他入夥。
知道這些的時候,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在此之前,他將南北和蔡逼這些人歸類在一起,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有離譜。
“謝謝你,讓我對好與壞的定義有了更深的了解。”
三人揮手離開了警局,這個點,外麵的店麵基本上都關了。
不過也大概是因為在警察局附近,對麵竟然還有一家藥店和一家24小時營業的超市開著門。
蘇若去超市買了一些水和麵包,又在藥店買了包紮用的紗布和藥,三個人直接就坐在了超市門前的台階上。
顧讓穿了件黑色的外套,蘇若麵色陰鬱的蹲在他跟前,語氣不善:“脫了。”
邊上的南北正在喝水,一口氣沒上來,當即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蘇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再次重複道:“脫了,你聾了嗎?”
顧讓的神色稍微有些尷尬,輕咳了兩聲,把外套脫了下來。
他的外套有點厚,所以蔡逼劃到的那一刀並不嚴重,經過這麼長時間,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隻是之前的血順著小臂流下來,現在看上去有點猙獰。
看到傷口的瞬間,蘇若腦子裏就自動開始播放在橋洞下那驚險的一幕,渾身的雞皮疙瘩又立了起來。
“你是鐵做的嗎?怎麼可以不去醫院?要是破傷風了怎麼辦?”
從剛才開始,顧讓就一直堅持不去醫院,好像被刀割了的不是他一樣。
現在也依舊如此:“我又不是斷了手,人家醫生也辛苦的,沒必要為了我這點小傷忙了。”
“你這叫……”
“女魔頭,他拫州學院大名鼎鼎的顧讓!”南北好不容易平息下咳嗽,拍著顧讓的後背一直搖頭,“被這麼劃一刀,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好嘛!”
“我跟你說話了嘛,你話這麼多!”蘇若忍不住想揍他,同時隱約覺得有點奇怪,怎麼他們兩個完全沒有在學校時候的爭鋒相對?
顧讓無奈把蘇若的腦袋掰回來,阻止了原本要發生的爭吵:“先給我處理傷口吧。”
蘇若隻能再瞪了南北一眼,開始用礦泉水給顧讓清洗傷口。
南北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手臂往後撐著仰起了頭,今夜的星辰很亮:“你怎麼會把她也帶過來的?我看到的時候嚇死了好嘛?”萬一出個事怎麼辦。
顧讓沒看他,而是一直垂眸看著給自己包紮的女孩。這個角度看過去,她撲閃的睫毛特別美好:“拯救失足少年。”
“媽的,你才失足少年呢!”南北忿忿罵出一句髒話,再跟著感歎,“你這手重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啊!招招往命門去,你就不怕出人命?”
這一場架打的他酣暢淋漓,可也十分後怕。那幾個被顧讓揍趴下的,傷的真的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