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但南北卻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的臉白送給我我也不要!”
蔡逼當即黑了臉,罵罵咧咧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冷笑:“南北,老子是看得起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給你機會。現在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不然下次就不是把你當搶劫犯一樣簡單了!”
南北左右轉動著脖子,大概是很久沒運動的原因,脖頸處的骨骼發出哢哢的聲音。
“我說了,我以後是要考清華北大的人,不準備混黑社會啦!”
“媽的,今天你一個人自己送上門來找死,我看看你還能拽到什麼時候!”
蔡逼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得到示意的人當即往前走了兩步。
現場現在1比9,優劣狀況一目了然,他的自信是有理可據的。
蘇若和顧讓站在橋洞外一棵大樹後麵,裏麵的場麵一觸就要燃起來。南北就一個人,明顯處在下風,對麵那群人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天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你待在這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聽到沒。”
顧讓一把將蘇若拽到樹後,讓她的後背緊貼著樹幹,用的力氣很大。
橋洞外沒有任何照明,隻有天邊的月亮和星星散出的光,蘇若完全看不清顧讓的臉,但語氣卻非常著急。
“他們有九個人呢,你們才兩個……”
“站在這裏不要動,如果情況不對,就沿著剛才來的路悄悄的離開。”顧讓不由加重了聲音,橋洞那邊蔡逼的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沒有太多時間了,“當然,我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聽話!”
“顧……”
蘇若小聲喊道,但那隻一路過來一直牽著自己的手已經放開,她伸出手,卻隻握了一手空氣。
顧讓已經迅速朝橋洞的方向跑過去。
她渾身都警戒起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懸著,悄悄從樹幹後探出腦袋看裏麵的情景。
來的路上,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南北竟然是來這裏找搶劫事件的真凶的。
而更讓她不解的是,顧讓怎麼會知道南北來找他們了,而且還知道他們在這個偏僻的荒蕪的地方?
橋洞裏的那些人既然敢拿著刀去路上搶劫又栽贓給別人,肯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擔心害怕加上種種疑惑,蘇若緊張的渾身發冷。
顧讓的突然出現顯然是蔡逼他們沒想到的,也一下子擊碎了剛才的劍拔弩張。
“拫州學院的學生可不是你們能動的了的。”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靜靜走到南北身邊,“這麼有趣的事情不叫我,你很自私。”
南北:“……”有趣?果然這是變態才會說出這種話。
“你他媽又是誰!南北你竟然還叫了幫手!”蔡逼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會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心中一緊,生怕他們帶了警察來,四下張望了很久,沒發現異樣後,眼神才重新恢複陰鷙。
“他?”南北指著顧讓,特別認真的解釋,“拫州學院的學生會主席。”
“哈哈哈!”
話音剛落,現場當即響起一陣誇張的大笑,笑的厲害幾個,甚至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蔡逼眼角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你不是吧,叫這種書呆子過來幫你?哈哈哈哈,他的拳頭能繡花嗎?”
很傳統的觀念,他們認為學習好的都是學校裏那些沒用隻知道死讀書的書呆子,稍微嚇一嚇就屁滾尿流的那種。
麵對他們的嘲笑,顧讓不動聲色。南北的嘴角倒是忍不住扯起來,他好心勸道:
“我勸你們還是別笑了,不然他待會下手還能輕點,你們現在這是在自己找死。”
“嗬。”蔡逼不屑一顧,用一種鄙夷的眼神從腳到頭打量顧讓,“就你,書裏有教你怎麼打架嗎?”
“嗯。”顧讓冷漠的點頭,“給你演示一下什麼叫紙上談兵?”
“媽的,上!給我往死了打!”
蔡逼的忍耐已經到極限,怒吼一聲,身邊的小弟當即衝了上去,而他也撿過地上的一截鋼筋,凶神惡煞的衝了進去。
蘇若站在樹後看到這種場麵,當即繃緊了神經,雙手死死握拳,連指甲陷進肉裏都感覺不到一絲痛意。
她看著混亂的人群,目光急切的搜索顧讓和南北兩個人。現場實在是太混亂了,嘶吼聲,撞擊聲,怒罵聲夾在一起,在這個荒無人煙的空曠地方驚起可怖的回聲。
每當那些人揮舞手裏的武器朝兩人砸下去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就懸到了嗓子眼,下意識閉起眼睛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