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昨天晚上被南北的事嚇到了,一晚上渾渾噩噩沒睡好,徐麗娜的話聽了一半落了一半,到下課也沒明白她在講什麼。
人一走,教室裏才重新活絡起來。
黃璐璐和葉秋兩個人快速圍到蘇若旁邊,關心的問她昨天跟帝社的事情。
“學姐,我是住校的,要不晚上我幫你吧,跟你一起巡邏。”葉秋是住校生,每天晚上都要在學校上晚自習。
蘇若搖頭謝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了,你還得做學習。我就在學校裏逛一逛,也沒什麼事。”
“好吧,那要幫忙的話就跟我說哦。”
“好。”
幾天相處下來,蘇若發現黃璐璐跟葉秋兩個人性格完全就是極端。前者開朗活潑,後者靦腆膽小。不過葉秋時常表現出來的關心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班長被老巫婆罵哭了。”
周圍有人悄聲八卦著,蘇若抬頭一看,發現坐在第一排的班長邊上圍了好些人,她則趴在桌子上正在啜泣。
“她怎麼了?”
“開學祝不知道表演什麼。”
近段時間,整個高一二班的人發現蘇若連著跟李錚和南北還有學生會作對,都能夠全身而脫,不禁對她由原先的恐懼到了敬佩,都開始慢慢跟她接觸了。比方說現在,她一問話,就立刻有人替她解答。
“老巫婆罵了她一頓,說今天放學前想不好,班長也不用當了。”
“班長和文藝委員本來想表演一個女團的舞蹈的,但老巫婆說不三不四的沒樣子,給否決了。”黃璐璐小聲說道。
蘇若光是聽到這個台詞,都能夠想到徐麗娜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了:“大清這都亡了多少年了。”
黃璐璐連連點頭:“她就是盡折騰我們唄。唱流行歌跳韓國舞都不讓,可我們就想要表演這些啊。自己也想不出好的節目,還非把一定要拿獎這麼一座大山壓下來。我看班長還是自己去引咎辭職算了。”
蘇若手裏轉著一支筆不停,挑眉道:“要節目還不簡單。你們誰會樂器的上去表演一首,再找個人上去寫個書法,提幾個字送給學校不就好了。”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發出了不同的聲音:“欸,這種表演最無聊了,文藝彙演的時候,我超討厭看到有人在上麵彈鋼琴彈古箏了,一點沒有觀賞性。”
如果在學校的慶典中選學生最討厭的表演節目的話,彈奏樂器絕對登頂榜首。
現在這個年紀的他們,根本沒有多少人會有那種欣賞藝術的細胞。在這樣一個場合下,看一個人在上麵枯燥的彈五分鍾鋼琴,這絕對是最沒有觀賞性的。
眼下這麼多的讚同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蘇若卻笑起來:“舞台上的表演是你們在看,但評獎的是校領導和老師。”
“……”
一句話成功讓教室裏安靜下來。
作為17歲的過來人,蘇若早已經熟知這裏麵的套路。學生們要的是觀賞性強的表演,如唱流行歌,跳勁爆的舞蹈。但從評委評獎的角度出發,他們更樂意給那些沒有觀賞性的表演。
這就是學生和老師中間橫著的那條巨大的溝壑。
今天這一天,蘇若過的倒還痛快。大概是初中部和帝社各自被分配去幹活了,所以白天都沒在學校碰到他們。
晚自修的巡視時間,蘇若照舊被派去幹昨天的活,而李錚也跟昨天一樣備好功能飲料已經等在超市門口了,而且這次還帶了三個人。
“學姐,你來了。”
大概是看前幾次他們叫老大,蘇若的反應太大,這會終於學乖了,開始換了個稱呼。
蘇若瞄了他們一眼,隻感覺腦袋發緊:“我昨天就已經跟你說了,我來學習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充當黑社會招小弟的,所以不要再來煩我了。”
“哎呀,沒有沒有,學姐,我們就隻是想來幫幫忙,順便給學校做做貢獻嘛。”
李錚狗腿的擰開飲料蓋子,一手遞到蘇若跟前,一手充當扇子給他扇風。
旁邊的瘦猴則恭敬的遞上兩張餐巾紙:“學姐,你就在這裏休息就好了,這個工作我們有經驗,一定會保質保量完成的!”
“你……”蘇若轉頭想跟他說點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他叫什麼,“你……你叫什麼?”
“蔡澤可!我叫蔡澤可,學姐!”
蘇若又看向其他幾個人,滿臉的疑惑:“你呢?”
“報告學姐,我叫張義洋!”
“我……我是王彭。”
剩下兩個人很自覺回答,蘇若聽著這些陌生的名字,短時間完全沒法跟他們的臉對在一起。想到之前因為這些家夥而受的委屈,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校牌!在學校裏就戴校牌吧!有點學生的樣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