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掛了電話,抓住父親的胳膊,高興得快要跳起來:“爸,案子已經破了!我們可以得到賠償了,10萬塊,關所長叫我們過去拿錢!”
林壽康當然也非常高興:“太好了!沒想到這麼快就破了案,快把阿龍叫醒,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秦香蓮卻是催促道:“叫他幹什麼,一頭懶豬,就讓他睡唄。我們過去拿錢,關所長還等著我們呢。”
“是呀爸,我們先過去把錢拿著再說吧。”
林壽康見女婿還在呼呼大睡,也就同意了。
於是,一家人抱著妞妞,跟陳兵打了個招呼,歡天喜地的出門去了。
一路上,他們看見街道上的居民們三五成群,都在興致勃勃的議論著——
“昨晚上咱們青龍鎮好像出大事了,半夜三更的,我聽見了槍聲,啪啪啪的,響了好一會兒!”
“不會是放鞭炮吧?”
“絕對不可能,就是打槍!”
“沒錯,是打槍,還來了很多警察呢,從昨天夜裏一直忙到今天早上。”
“出什麼事了?”
“大喜事。對咱們青龍鎮的老百姓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你們還不知道吧,雷震天跟雷震雲都被抓了,雷霸跟雷濤受了重傷,都快死了,雷家完蛋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們家在三樓,我趴在窗口上,看得清清楚楚。”
……
林仙兒抱著妞妞,跟父母一塊兒走在街道上,聽著身邊那些居民興奮的議論聲,即感到高興,又感到疑惑。
“仙兒,你聽到了嗎,雷震天被抓了!”林壽康看著女兒,眼裏發光。
林仙兒點頭:“爸,我聽見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雷震天怎麼會被抓呢?”
秦香蓮道:“像雷震天那種人,囂張狂妄,一向在咱們青龍鎮稱王稱霸,早就該被抓了,死了都活該。”
林壽康催促道:“咱們快走吧,見到關所長問問情況,什麼都清楚了。”
幾個人加快了腳步。
到了礦產公司,裏裏外外都圍滿了人,至少上千。
處處一片嘈雜的議論聲,不絕於耳,都是有關雷震天被抓的事情。
現場幾十個警察跟城管在維持秩序。
公司的大門已經拉上了警戒線,無關人員嚴禁進入。
礦產公司的員工可以憑證明進入。
林壽康夫婦費力的擠到了人群前麵。
林仙兒抱著女兒,跟在父母身後。
幾個警察跟城管將他們攔住了,一個個都板著臉,非常威嚴,不準他們進去。
林仙兒連忙解釋:“警察大哥,是關所長打電話,讓我們過來的。”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仙兒,剛剛關所長跟我丈夫打電話,是我接的,我丈夫沒時間,我就先過來看一下。”
“你丈夫是誰?”
“陳龍。”
“哦,原來是龍哥!”那警察威嚴的臉孔立即消失,換上熱情的笑容,“嫂子,關所長等你們好一會兒了,在三樓的總經理辦公室,你們進去吧。”
林仙兒也沒想那麼多,抱著妞妞,率先走了進去。
院子裏麵幾百個礦工以及公司職員,大部分都是認識林仙兒的,本來大家都在議論雷震天的事情,看見他們進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他們,喧嘩嘈雜的聲音也很快停止下來。
林仙兒走到哪兒,哪兒立即讓開一條寬闊的通道。
“張姐、王姐、小鄒……”
林仙兒麵帶甜美的笑容,不停跟昔日的同事們打著招呼。
自從被迫辭職以來,差不多一個月了,她從來沒進入過公司,見到這些同事一樣感覺很親切。
但是,那些同事和礦工們看著她,目光卻有些複雜,充滿著敬畏、憂慮、擔心……
林仙兒當然明白,他們在擔心什麼。
雷震天跟雷震雲都被抓了,雷濤跟雷霸也受了重傷,礦產公司群龍無首,麵臨著倒閉的困境。
一旦公司倒閉,他們都會失去工作,怎麼能不擔心呢。
想當初自己失去工作,不也是一樣的嗎。
但是,她非常好奇,為什麼雷震天跟雷震雲都會被抓呢?
為什麼雷濤跟雷霸會受重傷呢?
她看見辦公室主任餘長水也在人群中,便隨口叫道:“餘主任。”
餘長水連忙答應著,走到她麵前,麵帶笑容,恭恭敬敬地說道:“仙兒,您叫我?”
“餘主任,聽說雷震天被抓了,怎麼回事呀?”
餘長水一怔:“仙兒,你難道還不知道?”
林仙兒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們來做什麼?”
“是派出所的關所長讓我們來的。”
“這就對了,鎮裏的領導都在樓上呢。就是研究解決我們青龍公司和雷震天的事情。”
“到底什麼事情呀?怎麼一個晚上,雷家跟青龍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仙兒,阿龍呢?”
“他還在睡覺呢,雷都打不醒。”
餘長水翹起了大拇指:“仙兒,阿龍厲害呀!太厲害了!真沒想到原來吊兒郎當、流裏流氣的一個人,現在這麼厲害!”
林仙兒一臉懵逼:“餘主任,您說什麼呢,我問您雷震天的事情,您跟我說他?”
這時,樓上一個渾厚洪亮的聲音響起:“老林,你們來了,快上來吧!”
林壽康抬頭看了一下,連忙催促女兒:“仙兒,關所長叫我們呢,咱們快上去吧。”
林仙兒便跟餘長水打了個招呼,抱著女兒,快步往前麵的辦公大樓走去。
總經理辦公室在三樓,剛剛上了三樓,關振宇就在走廊上迎著他們了,滿麵笑容的跟林壽康打招呼。
他並不認識秦香蓮跟林仙兒,隻認識林壽康一個人,知道林壽康是陳龍的老丈人。
林壽康做了介紹,關振宇連忙跟林仙兒、秦香蓮握手,非常熱情,然後帶他們去總經理辦公室,辦公室裏麵好幾個鎮裏的主要領導,高強、蔣大民等等,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都跟他們熱情的握手、讓座、遞煙、泡茶……
林壽康夫婦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哪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呀,都是受寵若驚,連話都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