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有什麼事嗎?”唐玉斐將帳u0027篷拉開,探頭疑惑地問他。
“唐玉斐,我......額......”傅星河原本蹲在她麵前與她視線平齊,這時候卻不敢看她了,眼神飄忽臉色別扭,支支吾吾地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唐玉斐打斷他:“進來說吧,有蚊子。”說罷她將帳u0027篷拉鏈一拉到底,一把將傅星河拖進來再迅速合上。
“你背上的傷口,需要我幫你上藥嗎?”傅星河終於問出一句完整的話,臉色有些可疑的紅。
“傅星星,你是不是害怕?”唐玉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他這幅樣子,十有八’九是被柴嘉逸的鬼故事嚇到了。
小心思被拆穿,傅星河先是露出微微驚愕和尷尬的神情,隨後立即否認:“不是,我隻是擔心你的傷!”
“哦,這樣啊,那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自己上過藥了,你回去吧。”
“......那,那你腿上的傷怎麼樣了?”
唐玉斐挑眉看他:“怎麼,你想看看嗎?”
傅星河的臉更紅了,立即擺手:“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被那雙媚氣橫生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著,傅星河覺得自己的小心思無處遁形,輕易間就被她盡數看穿,他動了動唇,最終還是看著她臉色委屈地小聲道:“我的帳u0027篷總是發出奇怪的聲音,我睡不著......能不能......”
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傅星河問不出口了,他自己也知道這話很有問題。
老實說,他們一起擠了這麼些晚上的帳u0027篷,他都已經習慣身邊睡著個人了,這回誰的背包都沒有丟,原本該是好事,可他偏偏覺得心裏別扭。
就是......覺得這帳u0027篷有些大,一扭頭看不到她的睡顏,心裏有些空。
“原來還是害怕啊。”唐玉斐將散落鬢邊的頭發別回耳後,勾唇笑了。
傅星河呆呆看著她露出的小巧圓’潤的耳垂和脖子一側的皮膚,腦子裏鬼使神差地蹦出一個念頭:曬了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是不見她黑多少?心裏原本那些尷尬和羞惱倏然消散,他覺得身體隱隱有些發熱,最後竟然點了點頭,承認了:“害怕。”
唐玉斐哭笑不得:“知道了,把你的睡袋搬過來吧。”
傅星河開心了,他抿著唇動作迅速地將自己的睡袋從帳u0027篷裏拖了過來,卻還是不經意間泄露了微小的愉悅弧度。
糖芙cp粉們那叫一個欣慰。
“星河長大了,知道主動出擊了,而且開口就是要求一起睡覺wow~”
“從遊戲開始到現在他們都睡一個帳u0027篷,這回誰的背包都沒丟,我還別扭了會兒,現在發現不止我一個人別扭哈哈哈哈哈。”
“趁她睡覺吻她!吻她!吻她!”
“睡袋也太妨礙我們星河發揮了,我申請換張大圓床!”
這邊粉絲們在狼叫,那邊傅星河卻讓她們失望了,他在唐玉斐身邊鑽進睡袋後覺得格外安心,閉上眼睛就進入了甜美夢鄉,把粉絲們失望的紛紛切了一聲,沒勁。
安然一夜過去,當第一束陽光落在他們的帳u0027篷上唐玉斐就醒了,伸了個懶腰從帳u0027篷裏鑽出來。隨後柴嘉逸和鬱新兒也都嗬欠連連地睡醒,三個人打了招呼後用昨晚過濾沉澱過的水簡單洗漱。
等他們洗漱完畢,傅星河這才頂著睡亂的短發從帳u0027篷裏鑽出,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還不忘向唐玉斐抱怨:“你怎麼又沒叫我啊?”
清早的嗓音嘶啞,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和曖u0027昧,語氣又是格外自然,隱隱還有些撒嬌的意味,讓人不想歪的都難。
柴嘉逸和鬱新兒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目不轉睛地路過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又做了回懂事的電燈泡。
彈幕劃過大片大片的“我直呼懂事”、“我直呼心疼”。
收整完畢後四人繼續趕路,日頭逐漸升高,光芒普照,金光灑滿枝頭綠葉,水汽被析出七彩色澤,十分漂亮。唐玉斐展開地圖看了看,距離下一個金蘋果還有不遠的路程,中間隻標了簡單的線路,地形如何是一點沒有提示,看來隻能靠自己去發現。
隻是,下一個金蘋果的背景隻畫了兩道細線,這是什麼地形?
唐玉斐隻挑了挑眉就將地圖收了回去,反正再怎麼猜都沒用,隻能靠自己親眼去看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昨晚他們烤魚時李聽楓和白攸已經抵達第一顆金蘋果的所在地。與瀑布的情況不同,這次李聽楓和白攸清楚的從攻略裏知道這處懸崖有問題,絕不能從懸梯往下爬,否則永遠都爬不到盡頭。
白攸走到懸崖邊往下看了一眼,看到這樣的高度心裏難免有些發怵,忍不住懷疑:真的要從這裏跳下去麼?該不會粉身碎骨摔死吧?
“攸攸,前麵沒路了,我們隻能往下爬。”李聽楓看了看前方灰蒙蒙的空間,再看了看懸崖下被勁風吹得晃蕩的懸梯,裝作若有所思的模樣說道,顯然已經進入狀態。
“好,我們往下爬吧。”白攸點點頭,於是兩人小心翼翼地踩著懸梯往下爬。
他們一早就商量好,爬上一段時間再裝作“無意間”發現了懸崖的真相,這樣就不會被觀眾看出端倪。
兩人爬了約莫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李聽楓突然停下腳步,臉上是嚴肅和凝重之色:“攸攸,你有沒有發現這裏有些奇怪?爬了這麼久卻總給人一種在原地踏步的感覺。”
白攸點頭:“我也這麼覺得,總感覺怪怪的,好像怎麼也爬不到頭。”
兩人不約而同低頭往底下看去,勁風吹拂,將兩人額前的頭發吹高,睜不開眼睛,底下是黑黝黝一片。
“遊戲都已經過了大半,難道這關隻是單單考驗我們的耐力和體力嗎?”李聽楓說道,“如果我是策劃的話,肯定不會將難度設置的這麼千篇一律。”
“你的意思是,單單往下爬不能拿到金蘋果嗎?那我們要怎麼回到叢林?”白攸裝作驚訝地扭頭四望,身前是高聳的崖壁,身後是灰蒙蒙的世界,底下則黑不見五指,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蹊蹺之處。
“隻有往下一條路,所以出口必定在下麵,可順著懸梯往下爬肯定不會是正確方法。或許......懸梯是個障眼法?”
李聽楓說到這裏,白攸倒吸一口冷氣,卻像是心領神會了般,猶豫著小聲說道:“那......那我們要怎麼下去?”
“跳下去。”李聽楓語氣堅定,他看向白攸:“攸攸,我的想法不一定對,讓我先下去吧,如果我淘汰出局了,這個小組就隻能靠你了。”
白攸搖搖頭,語氣堅定:“聽楓,我跟你一起跳,要淘汰就一起淘汰。”
李聽楓似乎很感動,兩人默契非常的相視一笑,隨後牽著手縱身一躍。
直播間的觀眾們驚訝了。
“唐玉斐四人組花了好幾個小時才發現問題,可李聽楓和白攸隻花了半個小時就找到了出去的辦法,這麼看來他們更厲害啊!”
“聽白也太棒了吧!智慧又果敢,比隔壁那些傻傻爬半天的人機智太多太多了!”
“嗚嗚聽白的愛情好感人,攸攸毫不猶豫就跟著聽楓一起跳了,他們一定要永遠在一起啊。”
“太快了,之前怎麼沒發現李聽楓和白攸有這樣的反應速度和這樣的能力,跟唐玉斐的鋒芒畢露不同,他們的光芒越是打磨越是明亮,隨時間一點點顯露出來了,我很期待他們後續的發展。”
李聽楓和白攸在這裏絕對超越了唐玉斐,兩人的粉絲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將自家正主誇了一通後免不了冷嘲熱諷唐玉斐光有武力值卻不夠聰明。
可也有人覺得快的有些不可思議了,唐玉斐是先發現了時間靜止又試探了崖壁後一點點揣測出崖壁空間的問題,可李聽楓和白攸都沒有發現啊?光靠半個小時爬梯的判斷就能這麼迅速的找出問題所在、接著毫不猶豫地跳下去?這未免有些......說不出哪裏不對,但就是覺得不對。
然而,鮮少一部分提出這些疑點的人都被兩人的粉絲懟了回去,他們表示我們聽白就是足夠聰明就是思維敏捷善於從蛛絲馬跡中尋找真相,點一通百還能舉一反三還有足夠的勇氣巴拉巴拉。
總之要表達的隻有一個意思——他們不贏誰贏?
可這時一條高讚彈幕蹦了出來,語氣嘲諷又不屑:“得了吧,吹捧半天,找到出路了又如何,金蘋果早讓人家拿走了。”
李、白二人睜開眼睛,果然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崖底,回到了叢林。他們先是裝出興奮不已的模樣,隨後白攸立即望向崖壁,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金蘋果。
兩人迷糊了,急忙四顧環視一圈,可哪裏都沒有金光。
心底剛積攢的得意和喜悅宛如被倒頭潑了冷水,白攸急了,不可能啊,金蘋果分明就該在這裏,怎麼會沒有?
“攸攸,怎麼沒有金蘋果?”李聽楓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斂去,顯然掛不住了,他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白攸咬牙,“有個可能,金蘋果已經被其他小組拿走了。”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沉默了,金蘋果已經被人拿走了,也就是說有小組在他們前麵,會是誰?盛冬玲和閆景已經被淘汰了,是唐玉斐和傅星河,還是柴嘉逸和鬱新兒?
在他們心底,有這樣能力的,還是偏向於唐玉斐那組多一些。
可她如果真的趕在前麵,以她的能力,極有可能將僅有的兩個金蘋果都拿下,那就糟了。
似乎同時想到這一點,李聽楓和白攸的臉色都難看了下來。他們到底還是低估了唐玉斐的能力,在上一段路浪費了太多時間。
李聽楓和白攸已經抓緊時間趕路,而唐玉斐四人對此並不知情,一路走的優哉遊哉,吵吵鬧鬧,氣氛很不錯。幾天時間已經讓他們熟悉了叢林環境,趕起路來跟郊遊似的,除了衣服太悶、土塊散結、蚊蟲太多、蜘蛛爬臉、臭鼬踩腳、兩腿太酸、傷口太疼等等等等,倒也沒什麼別的毛病。
抵達下一顆金蘋果所在地需要整整一天的腳程,四人走著走著,日頭由高變低,整個叢林都鍍上了一層暖橙色光,天邊的火燒雲蔓延千裏,層層翻浪。
然而當唐玉斐帶頭穿過最後的茂密樹叢,眼前豁然開朗,出現的場景令人震撼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