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不起來?動不了?”唐玉斐的眼神輕飄飄地落在傅星河的手臂上,問道。
傅星河紅著臉瞪她,用力點了兩下頭。反正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不要臉了!
“那一會兒洗澡需要我幫忙嗎,傅星星?”
“不......不用!”傅星河驚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臉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陣陣發燙,他緊抿著唇盯著唐玉斐看了一瞬,開始賭氣,“我不吃了。”
可這時候唐玉斐又不逗他了,又舀了一勺粥遞到他唇邊,笑眯眯地說道:“張嘴巴,大少爺。”
別扭的少爺別過頭,語氣硬邦邦臉色臭烘烘:“拿開,我不想吃了,反胃。”
“那不如試試別的口味?反正你熱了很多,想吃小米的還是南瓜的?”
???
氣死他了,自己明明是在關心她,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可下一刻,傅星河還是扭回頭,悶聲不響地喝了第二口粥,他賭氣不肯看唐玉斐,眉毛打結,傲嬌之氣快要溢出屏幕了。
彈幕裏的糖芙cp粉怒其不爭。
“星河你能不能強勢一點!你應該給唐玉斐一個壁咚,然後唇角勾起帶著三分邪肆三分魅惑四分漫不經心的笑容對她說:女人,喂我喝粥。”
“啊啊啊我改磕女王和小奶狗了,現在發現真香,傅星河簡直被吃的死死的!”
“也或許唐玉斐就吃這一套呢?總之星河加油星河加油!”
“唐玉斐的這個笑容我可以!姐姐喂我我也要姐姐喂!啊我死了。”
唐玉斐同樣喂他喝了一小半就放下手裏的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宜一下吃太多。而傅星河的臉色也終於陰轉晴,乖乖起身去洗澡,身上髒兮兮的,他早就忍不下去了,而唐玉斐則著手開始準備物資。
因為兩人都有傷病在身,需要帶更多的藥物,背包的存儲空間就更小了,唐玉斐就減少了食物儲備。反正在叢林裏,想要吃到東西還是相對容易的,倒是幹淨的水比較難辦。
迅速整理了背包之後,唐玉斐換了套新衣服,往臉上被貓兒刺劃傷的地方貼了個繃帶,想了想又去拿了兩包衛生巾。
而這時傅星河才洗完澡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他右手不便,還得小心不能沾到水,洗的很艱難。
“過來,我幫你把手臂縫合。”唐玉斐對他招手,傅星河則立即挪過去坐下,伸出右臂抬眸眼巴巴地看著她。
可當他看著唐玉斐拿出縫合針線就要下手時,忍不住出聲製止:“不打麻藥嗎?”
“沒有麻藥。”唐玉斐掃他一眼,“你的手臂能感覺疼是好事,忍著點。”說罷她已經一針穿進傅星河的手臂,有些尖銳的疼傳來,傅星河緊咬著牙,隨後發現比起原來的疼痛這根本算不得什麼。於是他微偏過頭,不想看到這一幕。
幸虧傅星河手臂的症狀不算太嚴重,否則是件很麻煩的事,唐玉斐仔細替他縫合包好,囑咐他接下來一定要仔細照看著。
傅星河點點頭,這才小心問道:“你的腿是怎麼受傷的?還好嗎?”他記得她流了很多血,到底是怎麼樣的傷口?
“刺了截樹枝進去,別擔心,已經取出來了,不會感染。”唐玉斐輕描淡寫地說道,“去擦幹頭發,然後收拾東西。”
直播間觀眾們都快心疼死了,唐玉斐取樹枝的時候疼的都快休克了,現在卻這麼輕輕鬆鬆地說出來,怎麼會有這麼堅強的女孩啊?!
取出來?傅星河愣了一瞬,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嗎?
他動了動嘴唇,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又沉默了。
唐玉斐輕推了推他:“別愣著,快去。”
傅星河隻好心情複雜地去收拾東西,顯然有些心不在焉,而當他拿著自己的背包回來時,毫無預兆地看到唐玉斐赤著腳站在地上,正在拆一片衛生巾。他怔了怔,隨後臉騰起紅暈,急急忙忙別過頭去。
這這這這不是女生生理期才會用的嗎?!
“傅星河,給你。”
唐玉斐叫他,遞給他兩片衛生巾,可她還來不及說下麵的話,傅星河像是受驚的兔子般退後兩步,臉色有些怪異:“你給我這個幹什麼?我不需要這麼大的OK繃啊!”
“......墊在鞋底,走路能輕鬆很多。”唐玉斐掛了滿頭黑線,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他們走了這麼長時間,腳底早已長滿血泡,損傷極大,衛生巾比任何鞋墊都要好用。
傅星河微張了嘴,又突然反應過來,尷尬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然後紅著臉飛速接過唐玉斐手裏的衛生巾,還結巴地說了一句:“你你你轉過去,別看我。”
唐玉斐聳了聳肩,轉過身去,大少爺還挺純情挺直男。
她身後的傅星河這才鬆了口氣,盯著手裏的衛生巾看了一瞬,臉色顯然相當的糾結。唐玉斐看不見,可直播間的觀眾們看的清清楚楚,他們捶桌大笑地看著傅星河拆姨媽巾的過程,傅星河深吸口氣,伸手哆哆嗦嗦地拆開姨媽巾,臉越來越紅。
“逗死我了,這片姨媽巾是燙手嗎?傅星河手抖成這樣。”
“賭五毛錢傅星河沒有過談戀愛的經驗,拆個姨媽巾反應都這麼大,我光看這包裝就能認出這是蘇菲日用240。”
“傅星河難道忘了嗎,唐玉斐看不見可我們都看得見啊,幾千萬雙眼睛盯著他呢!”
這條彈幕刷出來的瞬間就集了幾千個讚,隨後傅星河卻像是才回過神般,他倏然抬頭,臉色大變地四望,然後飛快拆開放進鞋裏,臉上的紅暈半天沒有退下去,看起來羞憤到要以頭搶地了。
等唐玉斐和傅星河都準備完畢,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們走出補給點的時候,身後果然又變成了普通山洞的模樣。傅星河執意要接過唐玉斐的背包,唐玉斐也沒有再拒絕,她背上的傷需要恢複。
叢林裏的雨終於停了,空氣還很潮濕,土地黏又滑。
唐玉斐在前麵低頭細細地看地圖,叢林之旅差不多過半,之後的路又會合並到一起,而第二個補給點到第三個補給點之間的金蘋果隻有兩個,說不定已經被其他小組捷足先登了。不過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金蘋果數,隻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到指定終點就好。
而此時,一直等在山洞裏的李聽楓和白攸終於動身了,兩人其實離第二個補給點並不遠,卻因為白攸腿上的小擦傷愣是耗了半天時間。
“攸攸,腿還疼不疼?能走嗎?”兩人往第二個補給點走去,李聽楓扭頭,語氣溫柔地問白攸。
“隻是擦傷而已,我可以忍的。”
話是這麼說,褲腿摩到傷口的感覺也不太好受,白攸的眉毛微微皺著,她從小就沒吃過苦,更受不得疼。
李聽楓注意到她的臉色,於是說道:“離補給點不遠了,這樣,我們不必要的背包和東西都丟了,接下來的路我背你走。”
“這怎麼行,太拖累你了聽楓。”白攸的臉紅了紅。
“不會,我說過我要好好照顧你的。”李聽楓的臉上掛了一貫招牌的儒雅笑容,說著果然從自己的背包裏取了最後一瓶水放進白攸的背包,接著毫不心疼地丟了包蹲下身,對她說道:“攸攸,上來。”
白攸還有些猶豫和不好意思,低了聲音說道:“聽楓,其實我沒這麼嬌貴,可以自己走的。”
“你的腿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很心疼。”
他都這麼說了,白攸隻好微紅著臉趴在李聽楓的背上,唇角勾起甜蜜的笑容,顯然是極為開心的。而李聽楓看起來也心滿意足,臉上掛著真切的笑容。
李聽楓背著白攸走了幾步,白攸又忙問道:“聽楓,我重不重?”
“攸攸很瘦,是你背上的背包太重了。”
於是彈幕劃過一片李聽楓好會啊兩個人好甜啊我吃狗糧吃飽了不要再發了啊,可同時有些路人看不下去,認為這種小傷還這麼當回事實在是太矯情了,尤其是對比隔壁唐玉斐後。
白攸的腦殘粉立即憤怒回懟,我們攸攸就是有嬌貴就是有男朋友寵怎麼了,唐玉斐勇猛的像個男人婆我們攸攸可不需要這樣!
這個招黑的態度勸退路人,紛紛轉鏡頭了。
另一邊,昏迷在山坡下又淋了雨的盛冬玲終於醒了。
天剛蒙蒙亮,盛冬玲睜開眼睛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沉的厲害,後腦勺更是傳來一陣鑽心的疼。除了後腦勺,她渾身也沒有哪處是安然的,像是各處的骨頭都散架了一般。
她艱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果不其然摸到了滿手黏膩的血和凝結的血塊。
盛冬玲瞪大眼睛,嚇得急忙叫道:“閆景!閆景!我的頭受傷了!”她的嗓音嘶啞的可怕,並沒有多響。
周圍沒有人回應,盛冬玲一開始還以為是閆景沒聽到,又多叫了幾聲,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孤零零地躺在坡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閆景死哪裏去了?!
盛冬玲有些惱怒和恐慌,她強撐著坐起身,卻驚恐地看到自己的左腿呈詭異的姿勢扭曲,而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我的腿?!”她慌忙去觸碰,可那條腿就像不屬於她的身體一般,沒有了任何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