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電影?唐玉斐嘴巴微張,第一時間沒能從封麵圖上各式各樣的姿勢中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再想去遮也已經來不及了。
江堰原本冷眼看著她操作,沒想到會看到這麼勁爆的東西,他愣了一瞬後扭頭似笑非笑地看唐玉斐:“這些都是你的?”
唐玉斐手忙腳亂點右上角的叉叉,臉漲得通紅,像熟透的番茄,內心羞憤欲死。
早該想到這個可能性的,自己怎麼就手賤點進去了?
她是個成年人,平常看到這些東西自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能談上一談,可當著一個高中男孩的麵點開還是有很大的心理衝擊的。唐玉斐現在恨不得立馬裝暈,腦子裏蹦出晚節不保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尷尬地不敢看江堰的眼睛,唐玉斐強裝鎮定,訕訕地笑:“青春期少女,偶爾也會有探索生命奧義的欲u0027望。”
“你都看過?”江堰不依不饒,眼中帶著些許惡意地緊盯著她。
難得也會看見她有這樣驚慌失措的一麵,江堰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想逗她。
唐玉斐現在覺得自己在江堰麵前矮了一大截,抬不起頭來。
幸好這時候她想起自己將遊戲存放在哪裏,立即咳嗽一聲扯開話題:“不是說玩遊戲嗎,來試試手?”
三個小時後。
藍色水晶上升起光柱,光華蔓延輾轉,隨後伴隨著一聲“defeat”,水晶炸的四分五裂。
唐玉斐有些好笑地掃了一眼臉色很不好看的江堰,對方死死地攥著右手的鼠標,似是不能相信怎麼又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是江堰戰敗的第七局,他從一開始的好奇、不敢置信、戰意騰騰到現在的惱怒和頭痛,尤其他的餘光還能瞟到唐玉斐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起來想笑又不敢笑。
“不玩了,我困了。”於是江堰丟下鼠標,不顧唐玉斐的挽留賭氣一般回房間了,看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真是小孩子心性,唐玉斐搖了搖頭,隻好關機跟上去。
一進房,唐玉斐就踩到一隻被踢飛的拖鞋。遭受了主人的怒火攻擊,被可憐的被丟在一旁,另一隻更是不知去向。
而它的主人此時將自己裹在被子裏,隻露出半個毛茸茸的腦袋,裝作沒有聽見聲音。
“別生氣了,隻是遊戲而已,明天我幫你揍回來。”唐玉斐坐在江堰的床側,哄道。
對方不吭聲,也沒有動靜。
唐玉斐伸手在他露出的腦袋上輕拍了拍,像是安撫小狗一般,卻氣的江堰將被子拉的更高,將自己完全遮住了,惹得唐玉斐哭笑不得。
“時間也不早了,你睡吧,我陪著你。”唐玉斐語氣輕柔,替他掖好了被角。
江堰將臉轉到背對著唐玉斐的那一邊,被嘲笑了一晚上的他心中很是不滿,她以為拍拍頭自己就會好麼?可他還是控製不住豎起耳朵聽著身後的動靜,唐玉斐打開了小夜燈,坐在離他不遠的沙發上,就這麼不動了。
心中輕哼了一聲,江堰抿了抿唇角,壓下輕揚的弧度。
一定是唐玉斐半夜盯了他太多次,都讓他都有些習慣了,江堰這麼想到。他是真的有些累了,因為失血身體很容易困乏,又打了一晚上遊戲,眼皮子早已打架。
於是他一邊腹誹著一邊閉上了眼睛。
這段時間在唐玉斐的強烈要求下,江堰隻能乖乖在家養傷,一日三餐都接受投喂。兩個星期下來,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甚至還多了幾兩肉。
為此,唐玉斐十分滿意。
除此之外,進步最為顯著的就是江堰的遊戲技術。從新手入門時被她吊打的菜鳥級別,漸漸地變成她一次次的被虐殺,對方毫無憐憫之心,將她堵在家門口出不去,急得唐玉斐原地轉圈圈,最終隻能發起投降。
果然這方麵還是男生比較有天賦,唐玉斐每每這麼想到,就後悔極了教他玩遊戲。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窩在家裏看電視玩遊戲研究菜譜的日子十分愜意,唯一不滿的是,唐玉斐還得去上課!
原主再渾,也不會罔顧校規天天翹課。態度太囂張,恐怕班主任要威脅她輟學了。
於是每隔兩天唐玉斐都要揉著亂糟糟的頭發掐點起床,咬著一塊吐司忙不迭出門往學校跑。
在教室無聊的昏睡了半天,餘思佳按捺不住跟唐玉斐說話了:“唐姐,告訴你一個消息。昨天李誌鋒的爸爸來了,去了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我說那小子怎麼突然轉學了,我讓人去打聽過了,死胖子好像是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讓人捅了,差點兒沒搶救過來。”
平常跟李誌鋒積怨已久,餘思佳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唐玉斐清楚內幕,隻興致缺缺地應了一聲。
“聽說捅他的人還沒找出來,李誌鋒他爸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餘思佳想到這裏,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聲音沒有絲毫遮掩:“對了唐姐,我聽說江堰請了小長假?”
話說及此,餘思佳收到了唐玉斐一道略帶警告的目光,立即閉了嘴。
心中隱隱湧出一個猜測,兩人同時消失,李誌鋒該不會是被江堰捅傷的吧?餘思佳的臉白了白。
而好巧不巧的,班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門口,銳利的目光掃了鬧哄哄的班級一圈,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屏氣凝神。
“唐玉斐,來我辦公室一趟。”她的目光在轉到唐玉斐身上的時候停了下來,語氣嚴厲的說道。
“唐姐,班主任最近總在抓你。”餘思佳頂著壓低快速地低語一句,給唐玉斐提醒。
該來的總會來的,餘思佳不知道唐玉斐一直在等著這個時候。
辦公室內,班主任擰著眉毛觀察唐玉斐的臉色,想看出幾許端倪。可唐玉斐臉色平靜至極,她什麼都不能看出來。
訝異之餘,她有些不解,哪怕真的心中坦蕩,一個高中生不明所以被叫進辦公室也應該惴惴不安啊。
敲了敲桌子,她擺出師長的威嚴問道:“唐玉斐,江堰請假這件事是你申辦的,你說他是生病了需要靜養?”
“沒錯。”唐玉斐回答的很簡單,畢竟少說少錯。
“什麼病?”
“肺結核。”唐玉斐臉不紅心不跳,從書包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係列體檢報告單。每份單子上都明明白白的寫著江堰的名字,血常規檢標明了白細胞數增高,血小板偏高,淋巴細胞高等等問題。
班主任噎了噎,熄了親自去探望的心思。她凝神看了半晌,挑不出任何問題,隻能問她:“為什麼一開始不給我?”
唐玉斐皺了皺眉毛,一副覺得她這個問題很白癡的樣子:“請假那天沒出體檢結果。”
她知道班主任想打探李誌鋒的事情跟江堰有無關聯,可她準備充分,目光坦然,班主任不得不相信兩人同時請假隻是一個巧合。況且江堰平常偽裝的極好,班主任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江堰不是有那個膽子的人。
無奈之下,班主任隻好放唐玉斐離開。
唐玉斐沒回教室,而是就自顧自翻出了校門,打算回家去。
她踩著草坪旁低矮的護欄心情愉悅的走著,微抿的唇角依舊忍不住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她迫不及待想打算告訴江堰這件好笑的事情。
可毫無預兆的,一輛銀色保時捷panamera停在了她的麵前,擋住了她的路。
唐玉斐的右眼皮跳了跳,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感,仿佛有什麼脫離了她的掌控。
這種恐慌感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車門打開了,副駕駛座下來一位戴著金框眼鏡,西裝革履的商務男人,分明是溫文爾雅的打扮,卻麵無表情、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唐小姐。”男人遞出自己的名片,態度算不上有多禮貌,“我是江向集團董事的隨身助理,我們董事想請你借步說幾句話。”
江向集團?唐玉斐接過名片,目光觸及四個雅黑小字時令她有一瞬頭暈目眩,臉色不由得白了幾分。
她知道江向集團的董事是誰,是江堰的父親——江浩。
可怎麼會這樣?江浩不該在這時候出現在中國,劇本規定江浩和夏婉兒回國的時間應該在一周後。
頭一次,任務世界的軌跡產生了偏離,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
哪裏出了問題?
唐玉斐勉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強自鎮定地點點頭,在江浩助理小臂微抬、示意請過去的動作中坐到了保時捷後座。
後座果然坐了一位同樣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兩鬢生了幾縷白發,眉心或許是因為常年緊鎖,刻出了三道濃濃的川字,看上去冰冷易怒。即使上了年紀,唐玉斐也可以看出他的眉眼原本十分漂亮,與江堰相似七成。歲月的打磨沒有令他的眼睛渾濁,反而顯得越發喜怒莫變,危險難測。
如今男人毫不掩飾自己打量唐玉斐的目光,商人精u0027光迸射的眸中展露出審度、猜忌和疏離,像是打量一個待考量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