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妮、葉蘭、楊淩雪、紀芙、張迎芳、王欣、蕭月、趙亦姝、穆雲燕、雅菲爾、柳芙蕖、紫苑……
這些女人嘴裏塞著布條,身體裏像是被注射某種藥劑,柔軟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維特斯隨手一揚,便將雅菲爾從木柱之上解救下來,環抱腰間。
“看看,她原本應該就是我的女人,你橫刀奪愛,除了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還能有什麼?”
維特斯眸光忽而變得猥瑣不堪,食指抬起雅菲爾的下巴,“任元浩,最後再看一眼這個女人的容姿吧,背叛我的女人,下場隻有一個!”
話音剛落,維特斯直接揚起大手,巨大的沙塵直接朝雅菲爾彙聚而來!
“住手!”任元浩暴喝一聲,他答應了要保她平安,答應了要讓她從此置身世外,可是~
“好啊,讓我看看你的誠意!”維特斯桀桀冷笑,瞳孔極度收縮,“第一,你要為你搗毀了終端數據懺悔!跪下!”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們不就是想要任元浩一個人的性命嗎?”
任元浩雙手展開,“隻要你們放了我的親人、朋友,我的命任由你們索取!”
“原本我們確實是隻想要你的命,可是,隻要了你的狗命,多無趣,我們要讓你一點一點墮入無盡黑暗,讓你失掉所有自以為重要的東西,將你的一切掠奪幹淨,讓你承受比死還難受的苦痛,這樣,遠比要你一條小命爽多了!跪下!”
維特斯聲如洪鍾。
任元浩恍若失掉了所有的鬥誌,可是,每當這個時候,身後那獵獵卷舞的旌旗,就像傳遞著所有人的不屈意誌!
所以,他不能跪!
那些在身後,替他鼓舞打氣的盟友,幾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點亮了任元浩一片死沉心海的浮燈,將整個黑夜變得耀眼,將那遙不可及的希望、羸如螢火的希望傳遞至他的心間。
——艸!我不能在這個時候畏縮不前,任元浩,你特麼手上捏著一張所有人的生死符!
任元浩微微躬下/身子,眾人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膝蓋向下不斷彎曲……
“任兄弟,你知道世上最快最狠的刀術嗎?”
“不知道。”
“在東洋戰國時期,劍聖塚原創造了一招殺人於須臾之間的恐怖刀術,可惜的是,這一招在坊間沒有流傳下來,他說過,刀術,即是殺人術,拔刀之際,務必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唯餘風聲與刀聲的鳴唱,那時,你將會體悟到一種全新的境界,在那個境界裏,對方的弱點會被無限放大,自主的呈現在你的眼前,耳際也不再是風聲刀聲,而是類似精靈梵唱的‘刀語’!而這一刀術,名叫一之太刀!是拔刀術中最快最勇悍絕倫的存在,須臾拔刀,刹那雪落!”
“真的有這種神奇的刀術?”
“有,我相信人在超脫生死的時候,一定能夠感悟~”
……
不知為何,任元浩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柳鈺曾對自己說過的關於東洋刀術的對話!
更可怕的是,在他躬身體下壓的一瞬間,他聽到了奇怪的梵唱!
那是瘋狂震顫的無極刃發出來的!
“一之太刀嗎?是刀術在召喚我嗎?”
任元浩眸子裏閃過一絲閃電般的微光,緊接著,四周仿佛安靜了,連卷舞的微塵也一同停滯!
拔刀術·一之太刀!
任元浩從虛空中拔出無極刃,整個人像是一道無法捕捉的閃電,勁風如影隨形。
拔刀,收刀。
包裹著雅菲爾的沙子如崩散的水球,維特斯甚至還怔怔的站在原地,臉上還保持著興奮到不可一世的表情,他往前踏出一步,可上半身卻沒有跟上,整個人如同垮塌掉的兩層建築,轟然倒塌,竟是被任元浩一招,攔腰斬斷!
任元浩救下雅菲爾,正要去營救自己的父母,火焰卻立馬化作火海。
他死命運起風元素異能壓製火焰,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牢籠一腳踹到火堆外,而後又一劍斬斷鐵柱。
方墨羽見狀,立時率領幾百號人準備禦空救人,可就在此時,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怖威壓從天際倒轉而下。
“退,都給我退回去!”
任元浩嘶吼著抱著父母一並退至鐵籠前,並一刀將其斬開,放出了他的親人,而那些已然掠至祭壇上方的修真者,忽而像是虔誠的朝拜者一般,仰頭伏地跪下!
“前輩,我的親人父母交給你了!”
任元浩執起荊棘之槍,直接衝上了祭壇。
“任元浩,你很強,隻不過,一切,到此為止了!”
任元浩站在所有人麵前,替他們承受著、抵擋著巨大的威壓,同時也順著他們的視線仰頭看去。
隻見許久未見的江無垠,從濃雲之中,露出了令人恐懼萬分的半張臉來!
那張臉上爬滿了詭異莫測的圖騰,僅僅是半張臉,直徑足足有兩米。
單從他的臉已經分辨不出江無垠以往的模樣,其上更是長滿了數之不盡的細小疙瘩,可如果足夠仔細的看過去的話,便可輕而易舉的發現,那些細小的疙瘩,竟然是萎縮了數倍的人臉!
巨臉上繪滿了圖騰和萎縮的臉!
所有人幾乎怔住了,這還隻是江無垠的半張臉,如果整個身子顯露出來的話,那該有多龐大,多恐怖?
“江無垠,很難想象你現在會變成這副模樣,以前雖然覺得你是個混蛋,但至少還是江家闊少,玉樹臨風,可現在,隻怕連你的老媽都不認識你了。”
任元浩說話間,已經將所有捆縛其上的女人救了下來。
可就在這時,藏在陰雲之中的江無垠卻森然冷笑,“骨相皮肉不過人間醃臢,連那種東西都不願舍棄的話,如何獲得這令人神往的大能偉力!”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連基本的東西都已經忘了~”
任元浩尚未說完,便看到兩顆頭顱從天而降,任元浩細細看去,兩人,竟是在武協大會上有過一麵之緣的,江無垠的父母!
“我連父母的羈絆都能夠斬斷,區區人麵骨相,又有什麼值得留戀!”
這一番冰冷腔調,直如冷風襲來,眾人背脊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