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這一詭異情況,如非有任元浩這般目力,絕難從一幀一幀的畫麵中捕捉到這一奇詭的場景。

正在這時,坐在電視機下方的男人和另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開始調侃。

“哎,這個月第幾起了?”

“不知道啊,估摸著起碼也是第六起了。”

“總覺得最近不大太平,南門那邊可是天禦的薄弱地段,我怕~”

“別亂說話,這裏可是天禦的地盤。”

兩人說完這些,顯得有些怯懦的往四周看了看,任元浩自然收回了眼神,抬手示意,那兩個待命的小姐姐立時疾走了過來。

“貴客,請問你有什麼需求?”

“有沒有本地地圖,還有,這個城市,到底叫什麼名兒?”

任元浩相當好奇,昨晚他也一路留心過,可是,壓根兒卻找不到有關城市名字的路牌或是廣告牌。

一個小姐姐去取了地圖,一個小姐姐開始解釋道:“是這樣,這個城市名叫蜃樓。”

“蜃樓?”任元浩心說你這名字起得可有意思,不過,在沙漠裏突然出現這麼一個現代化超級大都市,恐怕任何人都會以為是蜃樓吧。

“嗯,這裏的市民幾乎都是來自天南地北的人,除開第一撥進入蜃樓開發的人,其餘人都是有緣者才能入內。”

正說話間,地圖已經被小姐姐帶來了,任元浩二話沒說,直接攤開地圖往南麵看去。

和其他三麵相比,南麵的地圖建築突然變得雜亂,而且密集程度遠不如三麵,更奇怪的是,一些關鍵的道路標識得極為模糊,城門甚至有兩道,整個南麵就像是棒棒糖外延出去的那根棒子,往外延伸至十數公裏才出現另一城牆。

“南麵看上去好生怪異。”

兩個小姐姐似乎料到任元浩會這麼問,考慮了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其實最早的開發這座城市的人,有兩撥,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關係什麼原因,兩邊算是有點鬧僵了的意思,南麵的大部分實權,落到了‘南溟’集團的手裏,那裏比較混亂,被其它麵的人稱作貧民窟,也被叫做蜃樓外城。”

任元浩默默點頭,隨即指向那狹長的區域,問道:“那這一帶狹長的區域,又是什麼?”

一聽到任元浩指向狹長區域帶,兩女臉上又泛起一陣青色。

不過,不回答貴客的提問,似乎怎麼也說不過去,於是其中一人鼓起勇氣說道,“那是一個月前修建的,據說是南溟集團的秘密基地。”

任元浩單憑這些消息,已經可想象出一副兩方爭權奪勢的場景,而且同時也意識到,為什麼天禦集團這麼看重自己,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利’字。

畢竟,這個時代,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想必昨晚的盛大煙花禮炮,也並不隻是為了迎接貴客,更像是一種示威!

對南溟記集團的示威。

兩女觀察著任元浩的臉色變化,心下不免忐忑。

而正在這時,任元浩似乎嗅到了一股子極其淡雅的梔子花香氣。

三人齊齊回頭,隻見通道內側,穿著英倫套裙的奕蝶,兩手扶著牆壁,小心翼翼的蹬著高跟鞋,一瘸一拐的扭到入口處。

兩女見狀,也不囉嗦,直接疾走過去攙扶住奕蝶,不過,酒店底樓大廳本就有一些吃早餐的人,這些人見了奕蝶,哪裏還憋得住笑意,譏笑聲頓時此起彼伏。

“都怪這雙鞋子,走起路老硌腳崴腳。”奕蝶暴脾氣一上來,直接將價值幾千大洋鞋子的鞋跟給掰斷了!

好在她心態極好,完全不在乎周遭的看法,直接穿上鞋子,大搖大擺,英氣十足的走到任元浩身側。

“怎麼樣,被本小姐的氣勢折服了?”

任元浩見狀,直接拱手道:“是在下輸了,話說,你能不能把臉上的那些玩意兒給扯了?看起來就跟個木乃伊一樣。”

“什麼是木乃伊?”

“就是埃及的僵屍。”

“那種玩意兒真的存在?”奕蝶好奇心一起,便會接二連三的開始發問,可這次不一樣,她隻問了這一句卻立時收聲,眉眼緊皺,厲聲喝道:“你這是在變相的說我醜,對嗎?”

任元浩心說大小姐你這麼彪悍,等會兒萬一在大庭廣眾之下朝我拔劍,我豈不是難堪?

“不不不,是一種別樣的美,後現代的美,隻是這種美不容易被大眾識別,所以~”

“所以還是醜咯?”

奕蝶緊皺的眉頭沒有絲毫放鬆。

“不不不,在我這個臭男人麵前,你算是天生麗質了好吧?”

任元浩拿出了殺手鐧——自黑,這才稍稍緩解了奕蝶的憤怒,不過,這一係列對話,倒是引得身側女人的咯咯嬌笑。

不過,話說回來,任元浩其實剛才仔細打量了奕蝶,這小妮子換了一身裝束之後,身材遠比他想象的好,俠女風少了七分,卻多了幾分女人的柔情,不僅如此,裙裾搖曳,顯得不肥不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會顯得如此完美。

可是,偏偏那張木乃伊的臉~

任元浩哀歎一聲,奕蝶自然是被他唬得團團轉,隨即看向桌麵上擺放著的各色糕點,哪裏還顧得上其他,扯下嘴部的紗巾,隻露出一張嘴,大快朵頤起來。

吃了飯,沒過多久,方大生倒是來得準時,任元浩鑽入邁巴赫,奕蝶照例坐上了大嬌子,直接往天禦所在的總部掠去。

而此時,位於城市中心最高的建築頂上,明晃晃的巨大圓形反射體透著一股子清冷寂寞的光。

這棟建築的造型有點類似雙子塔,不過頂部的裝飾頗為怪異,按照內部的說法,這一裝飾,是用來傳輸信號的。

樓頂依舊顯得沉鬱不堪,兩人靠在欄杆上,看著樓底如螞蟻一般行進的車輛,一白發老者摸了摸胡須道:“時值多事之秋,吾兒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話音剛落,疾風乍起,直接將老者身側男人的頭發撩起,他的整張臉白得有些透明,如果走得夠近,甚至還能看到其上蜿蜒的經絡,“我在等一個人,見了他,辦法自然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