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勇士被火燒刀酒放翻在地,火光映耀在他們酡紅的臉頰之上,明豔得像是天邊的晚霞。
任元浩此時隻顧著不斷散發著濃鬱香氣的烤羊肉還有馥鬱馨香的馬奶酒,隻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得那麼盡興了。
終於,一些個當地女子捧著火燒刀,跳著明豔狂放的舞蹈,壓彎了身子,將火燒刀頂在頭上,兩隻雪白的胳膊纏在任元浩的肩膀之上,似乎在慫恿著這個有著俊朗麵容的男人,加入到飲酒的行列之中。
“寶哥哥,別去,你看看那些個醉漢,沒有能喝得過半壺的。”穆雲燕按著任元浩的手,“這火燒刀可是西荒最烈的酒,被稱為勇士之魂。”
任元浩朗聲笑道:“哈哈哈哈,即被稱作勇士之魂,那我更要嚐嚐這天下一等一的烈酒!”
他猛地一拍長桌,右手一卷,整個人騰身而上,抱起火燒刀,以後仰的姿態不斷將清冽滾熱的酒灌入喉嚨之中。
火燒刀甫一入喉,當真如飲烈火,瘋狂焚燒著他的喉嚨,他強運真氣,以水屬性之氣中和了這股霸道酒氣,頓覺全身湧起一股極其暢快之感,加上整個人喝酒的姿態宛如一張勁弓,看得那些個異族少女心如鹿撞,根本移不開眼睛。
此時鼓聲漸起,勇士們以戰刀敲擊著戰刀,似乎在為這個來自異地的男人喝彩。
在這裏,隻要你的酒量壓過他們,他們便會致以崇高的敬意,那種眼神裏透著極度幹淨的崇拜,對於強者的崇拜,根本不摻雜半點嫉妒之心,爽快豪放,令任元浩豪氣頓生!
“好酒!”
任元浩將滿滿當當的一壺火燒刀喝完,醉心望月步無意之中便使了出來,身法飄渺如煙,來去恣意,那些異族少女和勇士見狀,以為任元浩是在跳舞,紛紛上前扭動腰肢,擊鼓鳴唱。
任元浩仰天狂笑,頓時足尖輕點,整個人躍至那如山一般高的火燒刀酒架上,以睡羅漢的姿態,再度取下一壺,張口就往嘴裏倒!
一壺、兩壺、三壺、四壺~
任元浩不僅沒有半點醉意,反倒越喝越覺得渾身通透,真氣也如翻江倒海般恣意來去。
那些個年輕勇士,從未見過酒量如此誇張的男人,早已興奮得忘我,鼓聲大噪,狂放的歌聲越顯嘹亮,妹子們扭動著腰肢,不斷圍在任元浩身側,載歌載舞,恨不能將自己完美的身段展示在他的麵前。
可就在他們豪氣萬丈之際,或許是因為聲浪太強,一些個貴族勇士從其他地方湧入其中。
他們一見任元浩狂飲火燒刀,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一把拉開那些異族少女,氣勢洶洶的卷入平民勇士之中,意圖奪走他們手上的戰鼓錘還有巨大戰刀。
若是放在平時,那些個平民勇士可能會讓著這些飛揚跋扈的貴族,可今日不同,他們酒氣高張,豪放灑脫,一些個貴族勇士不僅沒能成功搶奪過戰鼓錘,反倒是被這些個平民勇士推搡著開去!
“放肆,你們這些身份卑微的垃圾!”
一衣著光鮮的勇士暴起發難,立時拔出腰間的長刀,重重砍入那些自以為是、狂放不羈的平民勇士的鼓上,登時破壞了擂動的戰鼓。
在這樣一個豪放的宴會之上,破壞了戰鼓,也就意味著對方在向你示威,更是挑戰,平民勇士同樣拔出戰刀應戰。
而此時的任元浩完全被人簇擁著,根本看不到外圍已經打得如火如荼,直到一條斷臂被拋入人群之中。
血氣混著酒氣,本該更加助興才對,可任元浩旋身而上,立時發現剛才應和著自己,擊鼓鳴唱的勇士們遭到了那些後來的貴族勇士瘋狂的虐待,整個人猛地一拍酒架,如同一隻輕盈的飛燕般便閃身掠至眾勇士身前!
“都住手!”
任元浩依舊抱著酒壺,現在因為他的酒量,已經在這些豪爽的平民勇士中獲得了極高的聲望,那些勇士紛紛收起戰刀,唯他馬首是瞻!
“喂,你這小子,長得細皮嫩肉的,跟個大姑娘沒什麼區別,酒量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知除了喝酒,手上的功夫怎樣!”
說話的貴族勇士,脖頸上佩戴著十五顆獸牙,腰間更是係著一條黃金腰帶,腰圓體闊,頭發如盤虯臥龍般梳著油亮烏黑的辮子,腰間懸著鑲滿黃金的刀鞘,戰刀彎曲,刀柄上嵌著綠鬆石、瑪瑙,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土豪的氣息。
任元浩沒有答話,而是看著身側幾個受了重傷、斷臂的平民勇士,根本懶得搭理這個男人,徑直走向受傷的勇士,不僅幫他們點穴止血,還以真氣緩解了他們的傷勢,更是贏得平民勇士和那些異族少女的青睞。
“垃圾,老子跟你講話,你聽不到?”
任元浩依舊懶得搭理,那些個貴族勇士終於完全被他激怒,戰刀紛紛出鞘,平民勇士也是寸步不讓,紛紛拔刀。
可是,平民的戰刀如何能擋得住貴族的戰刀,雙方並未鬥至多久,戰刀便是應聲斷裂。
而貴族勇士根本不把這些平民的命當一回事,獲勝之後,根本沒有收刀的意思,徑直將戰敗者掀翻在地,再用小刀直直刺入勇士的口腔,直接從牙齦上拔出他們的一顆大牙。
這一舉動是對一個勇士的最大羞辱,那些平民們自然要奮起反抗,可是,武器的巨大優勢擺在麵前,這些平民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血氣混著酒氣瘋狂蔓延。
沙雲巴和穆雲燕看得臉色煞白,他們拉著任元浩,知道此事已經有些微微失控。
任元浩本身也並不想搭理這些橫行霸道的家夥,可一看到那些家夥、還有那些異族少女真摯的眼神,他終於忍不住,旋身而起,一腳踹翻了其中一個摁在平民身上的貴族勇士,並奪過了正要準備取其牙齒、羞辱一番的短刀。
“哈哈,垃圾,有種把刀往這裏捅啊?”
貴族勇士被摁在地麵,掙紮了片刻,發現對方的力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不怒反喜,指著自己的口腔,眸子裏閃爍著挑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