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駱駝財物女人,其餘的家夥可以滾了。”
為首的掠奪者比其他人佩戴的野獸獠牙數量更多,足足有七顆之多,這是源於他們之中的一種文化,獸牙越多,則表示他在族群裏的威望更大,同時也跟實力掛鉤。
他的聲音並不顯得粗狂或是沙啞,而這句話更像是肥皂劇裏平淡無奇的台詞,仿佛是在以這種方式告訴他們,掠奪習以為常,根本不必要大驚小怪。
“這位兄弟,我們很久沒有行走沙漠了,不懂規矩,還望兄弟多多包涵。”
女人背後的男子將一袋金幣交到對方粗糙的手上,掠奪者顛了顛重量,一把將他砸到男子的臉上,又朝他唾了一口,男子身後的健碩男人們正要拔出彎刀,這個男子驀的抬手阻止,拂袖拭去臉上鹹腥的唾液。
“我再說一遍,留下駱駝財物女人,其他人立馬滾蛋,給你們半分鍾的時間。”
掠奪者抽出形狀怪異的斬馬刀,架在了女人的脖頸之上。
“兄弟,我沙雲巴敬重胡狼天神,知道各位兄弟一定有一套行事準則,一袋金幣不夠的話,再加一袋,如何?”
男人連同地上的金幣一道塞給麵前騎著大馬的掠奪者。
掠奪者顛了顛金幣分量,倒是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可架在女人脖頸前的刀刃並沒有收回。
“分量倒是不錯,不過,老子倒是更好奇你們運的是什麼了?值得你用兩袋金幣置換。”
掠奪者眉眼微抬,順勢收回斬馬刀,翻身體下馬,看樣子是要去檢查貨物,可沙雲巴一個閃身便擋在掠奪者身前,氣氛隨著突變的風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都是些普通貨物,您這一刀子進去,我們可就沒辦法交貨了。”
誰知掠奪者忽然一個反身,刀子一揚,立時劈入沙雲巴的肩膀半公分,鮮血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滴落在逐漸開始變冷的沙子裏,很快消失不見。
沙雲巴身後的男人終於按捺不住性子,拔出了極度彎曲的刀。
刀光森寒,四人已經準備好了戰鬥,可當掠奪者冷笑著一揮手,十數個比他們足足高出一個頭的掠奪者們翻身體下馬之際,這些家夥儼然從他們巨大的斬馬刀上感受到了一股興奮而又森冷的殺意!
這股殺氣,在他們臉上圖騰的輝映之下,變得更加狂傲,殺氣四下飆卷,掠奪者每走一步,四人便下意識的向後退卻一步,腦子裏除了恐懼二字之外,已經失去了任何思考的餘地。
他們的臉色微微發白,甚至連一貫得心應手的彎刀也在殺氣之下蔫巴下去,宛如握著的並不是什麼鋒銳利器,而是軟塌塌的爛菜葉。
“不好意思,三十秒的時間已經過了,你們已經成功的惹毛了我。”
掠奪者拔出斬馬刀,沙雲巴自知無法溝通,同時也拔出彎刀,正要呼喝手下戰鬥,後背卻是猛地一熱,滾熱血液頓時從四名戰戰兢兢的健說男人身上暴湧而出!
死亡,隻在一瞬之間!
十數個掠奪者宛如身形巨大的胡狼般朝著僅剩的一男一女圍攏,沙雲巴擋在女人身前,早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那個女人雙手交握,根本不敢直視那些掠奪者帶著奇異眸光的眼瞳。
突然,一匹算不得健壯的馬,如同一道疾風般掠至,男人蹬了磴馬鐙,韁繩一拉,馬兒仰頭嘶吼,並伴隨著一個頗為慵懶的聲音。
“喂,你們十來個長得跟人猿泰山似的家夥,欺負區區六個人,不覺得有些丟臉嗎?”
掠奪者齊齊側目,看著來人是個頗為瘦削的男人,除了馬的一側懸有一柄唐刀之外,並無它物,甚至連那匹馬都跟人一樣瘦削不堪,頓時沒了興致。
“垃圾,你身上沒有值得我們掠奪的東西,趕緊滾,我們沒空理你。”
——臥槽?這麼理直氣壯的嗎?老子的刀和馬不也挺值錢的嘛?
任元浩並未離去,而是赤手空拳的走到掠奪者麵前,可這麼抬頭一看,便看見剛才對他豎起中指的健壯男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頓時麵色微變。
——這群王八蛋當真是群悍匪。
掠奪者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任元浩的表情,突然來了那麼一點點興趣,正要把刀一揚,卻聽到那個領隊女人輕聲道,“小哥哥,這裏不關你什麼事,你快走吧。”
可是,女人話音剛落,任元浩卻高舉著水袋搖了搖,臉上的表情如雨雪初晴,“姑娘這話可有些不對了,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沙漠中的一袋水,這恩情,可大了去了。”
“哈哈哈哈,都特麼什麼年代了,還有人逞英雄?麻煩你張眼看看,這特麼不是拍電影,會死的!”
任元浩同樣叉腰,哈哈大笑道:“是啊,我知道會死,不過,我怕你們搞錯了對象。”
“找死!”
掠奪者的斬馬刀掀起一陣勁風,任元浩點足後退,顯得極其靈動,領隊女人一看任元浩的身手,原本黯淡下去的表情,竟是小小的有了一絲期待!
“別急,江湖規矩,單挑啊?”任元浩負手而立,臉上依舊是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
可掠奪者們一聽此話,分明就是初入江湖的愣頭青才說得出來的,不過,掠奪者老大卻突然止住笑意,臉上帶著幾分戲謔,沉聲道,“好啊,我們這裏有十六個人,你隨便挑!十招之內你隻要不死,老子就破例放了你。”
誰知任元浩搖了搖指頭,“放了我一個可不成,我要全部人,而且你可能搞錯了我的意思,”他從口袋裏取出一隻煙,點著之後嗒了一口,看著煙圈徐徐上升,又道:“單挑嘛,自然是我一個人打你們全部,這才叫單挑。”
此話一出,掠奪者們先是一怔,連領隊小妞也是一怔,沙雲巴更是目瞪口呆,心說這小子該不會是腦袋有毛病吧,前半句話還是個英雄,後半句話簡直就是特麼的一個智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