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於常人來說,現在已經算是置之死地了。
不過,他有係統傍身,危急時刻,係統小姐姐總是會準時送溫暖的。
可是,他想錯了,係統小姐姐的天籟之音始終沒有到來,而頭頂上的沉重釘板已經越來越近,這條通道也已完全陷落近硫酸層裏,到時候,上麵的釘板會一點一點壓迫著空間,最終隻能在硫酸裏化為一堆枯骨。
——臥槽,難道我任元浩一世英名就要在這黑水牢獄裏化為枯骨?哦不,或許連骨頭渣滓都剩不下!
而就在這時,任元浩突然福至心靈,他想,既然這黑水牢獄有著啟動機關的機括,當然也應該有複原的機括,隻要找到那個東西,自己便能化險為夷!
他一邊發足狂奔,一邊朝四下掃射,這條筆直的通道仿佛根本沒有盡頭,兩側也完全是青灰色石壁,沒有任何房間和轉角,冗長得就像連通著地獄。
她的目光逐漸落在頂部的釘板上,釘板和巨型岩層連接著,想要憑借自身的力道將其轟碎逃出生天是不可能的,可是,就在他在觀察釘板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孔洞!
“臥槽,我想到了!這個機關一旦沉到最底部,那些硫酸會浸入石板上的孔洞,而隻要孔洞感應到了硫酸,就會觸發複原機關,整條道路就會變回原樣,而不是因為有另一個機括!”
一念及此,任元浩體內的水屬性真氣瞬間暴起,長刀一震,一道道硫酸液滴被長刀一引,徑直沒入孔洞之中!
任元浩此時已經被逼到離硫酸隻有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如果這一猜測錯誤的話,那麼他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可是,任元浩想什麼就來什麼,這些硫酸液滴雖然進入了孔洞,卻並沒有觸發他所認為的‘機括’!
——完了,我特麼果真要死在這個地方,連屍骨都沒辦法留下來供人吊唁了!
硫酸的刺鼻性味道瘋狂湧入鼻息,嗆得他眼淚直流,眼前的事物也逐漸暈染開來。
——臥槽,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要死的稍稍爺們一點?
任元浩緊握長刀,已經做好和巨石硬撼的準備!
“嗬嗬,起碼老子也垂死掙紮過了!”
任元浩催動體內狂暴的真氣,第一刀撞向巨石板的時候,虎口一陣酥麻,無極刃照理說已經算是很鋒利的兵器了,可這把刀,竟然隻是在岩體上砍出一道道輕微的裂縫,更何況,任元浩還是灌注了自己的真氣!
——嗬嗬,完蛋,我特麼給自己想了無數種死法,卻根本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性命。
正暗自思忖間,他的腳後跟輕輕沾染到了硫酸,鞋底頓時被腐蝕成冒著黑色氣泡的膠質狀,如果剛才反應慢一點的話,說不定自己的腳後跟就會首先被硫酸腐蝕掉的吧?
他如是想到,不覺背心已然潮透,死亡就像盤旋在頭頂的禿鷹,亦或是懸在頭頂的陰雲,在那一刹那,他是真真實實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那種味道仿佛可以腐蝕自己的腦髓、心髒、使它們完全喪失功能,最後剝奪呼吸,死亡降臨。
但是,聽說人死後,在閉眼的瞬間,還是能夠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痛楚會折磨身體到最後一秒,從不曾懈怠,而那時,人的腦子裏就會像幻燈片般閃過自己這一輩子所經曆過的,所感動過的,所悲傷過的,奮鬥過,失落過,迷惘過的一切畫麵。
那些能夠記錄在這樣一幅生命長卷的幻燈片裏的家夥,其實就是你一生裏最重要的存在,那些浮光掠影間擦身而過的人,又怎麼可能鏤刻進你的畫卷?
——等等!
任元浩突然回過神來,就像還魂般一樣神奇!
——臥槽,係統小姐姐說我有七年壽命,也就是說,我不會莫名其妙的死在這些地方,這麼理解沒有任何毛病的吧!
或許是係統小姐姐的預言激勵了自己,又或者是他從自己一生的畫卷裏看到那些不可方物的背影,那些對他來說彌足珍貴的畫麵,徹底將他從死地裏拉了回來。
此時,釘板已經幾乎臨頭,他驀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那麼平整的石板,為什麼會開出這麼多孔洞,如果隻是用來觸發,一兩個不就夠了?隻要能接觸到硫酸液滴不就行了?
“難不成需要接觸到一定數量的孔洞才能阻止釘板的下落?”
任元浩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考慮,當即長刀狂舞,硫酸如浪潮般湧入孔洞之中,任元浩將真氣灌入足底,就像八爪魚般吸附在牆上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釘板紮到,同時不沾染到腐蝕性極強的硫酸。
他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仿佛像個等待宣判的罪人,腦子裏已然一片空白。
而就在此時,上天似乎終於不願意和他開玩笑了一般,釘板終於在巨震之後停止,而後緩緩上升!
聽著石板在滑槽裏發出的巨大響動,任元浩竟然如聆仙樂,也就在這時,他恍惚間看到一道白光從盡頭處射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外喊道:
“喂,小子,你該不會就這麼死掉了吧?”
任元浩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咧嘴回應道,“死不了,我可是跟小強一樣頑強呢!”
“哈哈哈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子,你說的果然沒錯,我把東方緒也帶過來了。”
此人,正是先前離去的方墨羽。
任元浩掙紮了這麼些時間,總算是聽到了一絲絲好消息,又因為死裏逃生,心下大為暢快,立時放聲高呼。
“臭小子,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掌教真人似乎在舉行火葬儀式,亞聖,哦不,柳芙蕖,還有你的朋友多半會在今晚處以極刑!”
一聽此話,任元浩立馬發足狂奔,一兩分鍾後,他才終於奔至盡頭處,和方墨羽彙合。
——糟了,如果老前輩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也就意味著先前製定的計劃已經失敗,最終還是得和那隻老狐狸正麵硬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