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長棍往前一送,彎刀刀芒徑直劃出一個半圓弧,長棍頓時變為短棍,裘如海習慣性的探身上前,正要往兩女的肩部拍出一掌,立時聽到身後邱陽的喝斥,立時回身收手。
“對對對,海叔真聽話~”
邱陽此話一出,自覺失了言,立時捂住嘴,而就在此時,楊淩雪借機,終於找到了柳鈺身體下壓著的黑刀。
可是,黑刀遠比她想象中的沉重,加上自己本就手無縛雞之力,越是顯得捉襟見肘。
裘如海瞥了一眼失言的邱陽,立時一個閃身便躲開了兩女的短棍招呼,奔至楊淩雪的身前,兩女大驚,正要應援,卻是被石景天搶先一步趕到,一把拉開了楊淩雪。
“想要這把刀麼?直說就是了!”
裘如海單腳往刀柄上一踩,刀身上翹的一瞬間,他單足發力往刀身上一踢,隻聽得破空之聲,刀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急電,剛好擦著石景天的耳際掠過!
砰!
刀身準確斬落牆上掛著的羊頭裝飾,刀尖穩穩嵌入牆體,並發出蜂鳴般的震顫。
“哎喲我去,那可是我老爹最喜歡的掛飾,我說海叔你別亂搞好吧,趕緊弄死那個蹩腳醫生,把我的天仙姐姐抓過來好嗎?”邱陽癱坐在皮沙發上,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偏偏又礙於海叔的氣勢,並不敢催得太緊。
裘如海身形稍頓,隻覺兩道勁風襲來,整個人突然收刀,騰身往上一躍,堪堪躲過兩女夾攻而來的短棍伺候,下落的瞬間,借著葉蘭短棍的力道猛然向上躍起,做出一記老鷹撲食的動作,一腳踢中石景天背部,兩人同時向前翻滾了數周,直接撞在門柱上,飛濺的玻璃渣輕而易舉割傷了楊淩雪的素淨雪白的手臂。
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汨/汨流出,而石景天似乎傷著了背脊,一時間根本站不起身。
那邱陽一見美女受傷,心口仿佛也挨了一刀,疼得他捂緊了心髒,不由自主咆哮道:
“我靠!海老鬼,你太過分了吧,老子叫你不要傷我的天仙姐姐,你特麼耳朵聾了?”
“你再說一遍?”裘如海眸光冷厲如刀,回頭看向邱陽的時候,宛如獨狼!
“海叔,海叔,息怒,我這不是心急嘛,您老體諒一下,嘿嘿。”邱陽臉上笑嘻嘻,心頭mmp,等裘如海回過頭又去應付另外兩女之際,他立馬豎起中指表示尊敬。
沈葉二女如何是那裘如海的對手,一來一去又是纏鬥十數回合,兩女已然無計可施,略微走神之際便被她空手製住,肩膀各自挨了一掌,又是倒飛過去撞到牆上。
邱陽正要發怒,立時想起那雙冷厲毒辣的眸子,立時捂住嘴,噤若寒蟬。
其實,三女的身體根本沒有恢複,一聽說任元浩的屍身都被搶走,哪裏還能本就是強打精神來這裏要人的,
“就你們這點本事,給我提鞋都不配,還想來這裏要人?”裘如海四下掃視,指著四下哀嚎的大漢,突然獰笑道:“一群垃圾,就沒有一個能打的?”
而就在這時,閃電橫空,一道被拉長的黑影突然出現在破碎的玻璃門外,語調上揚。
“不知道我能不能陪你稍稍玩上一會兒,稍微緩解一下緊張的局麵?”
這個聲音一出,三女頓時全身大震,連呼吸頻率也陡然躥騰到了極點!
“任、任元浩!”
這個音調仿佛已經刻入骨髓,足以令她們永世不忘!
三女哪裏還管得著什麼戰鬥不戰鬥,就像是久居黑暗的人突然看到令人狂喜的光,撒開了腿便向著身後那人奔去。
門外的那道模糊黑影顯得極為慌張,手足無措,甚至想要後退。
“啊喂,喂,你們淡定淡定!我,我還是個傷患啊喂!”
三女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如潮水般擁入任元浩的懷抱!
“元浩,你這兔崽子,嚇死我們了,你怎麼會~我們該不是在做夢?”
“是啊,你該不會這麼快就還魂了吧?啊,不對啊,還沒到頭七的說。”
“別亂說,不吉利,不管怎樣,回來就好~”
三女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卻似乎又根本不在乎問題的答案,隻想就這麼擁著任元浩,生怕他的存在隻是一個謊言編織的幻夢。
“我這不好好的嗎,好了,別這樣,讓人看了笑話。”任元浩心說:臥槽,這特麼可是我的人生巔峰!可惜沒有一個人把這幅畫麵給拍下來,可惜,著實可惜!要不然老子還可以把它無限放大,然後裱成一幅畫,掛在牆上,子孫後世見了老子,也要高呼一句666!
他的思維有些脫線,而此時的邱陽卻像是見了鬼一樣躲在巨大的白玉屏風旁,不停的叨念著‘鬼’‘鬼’之類的字句。
而石景天更覺無比神奇,他曾無數次的替任元浩把過脈,照理說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生命跡象,而這個家夥,不知道經曆了什麼,竟是如鳳凰般涅槃重生!
這種事,實乃生平僅見,除非聽了當事人的答案,任何人也無法想象。
楊淩雪輕輕錘了一下任元浩的胸口,嗔怪道:“哼,任他們去笑,我不管,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
“好啦,我不是都跟你們說了麼,我任元浩,可是打不死的小強!”
任元浩一邊說,一邊伸手搭在楊淩雪肩膀的時候,隻覺摸到了一絲粘稠的液滴,借著閃電和細碎的光斑,他才發現,那是一灘殷紅血液。
他的眼神微變,又扭過頭看了看沈葉二女,隻見手臂多處有著明顯擦傷,甚至是淤青,心頭的那點火,瞬間爆燃!
他衝著三女擠出一絲微笑,而後伸手擋在三女身前,緩步踏入大廳。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些被斬斷的腿、痛苦哀嚎的漢子、肋下有著刀痕的柳鈺大哥、那個腿上挨了一槍的甘老三,還有努力坐直身子、臉色煞白的石景天,這些人雖然和自己認識不到一天,居然會為了奪回自己的‘屍體’,甘冒奇險。
他緩緩把手伸向那把捅進門柱的黑刀,緊握刀柄,眸子裏閃爍著吃人的凶光,怒火中燒,驀地拔出黑刀,“這樣看來,我也沒辦法尊老了,你,拔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