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元浩咽了口唾沫,心說,臥槽,‘死者蘇醒’?有沒有搞錯?你當我是整天躺在棺材裏抱著骷髏睡大覺的死靈法師?踢一下屍體就能把人給複活咯?
任元浩正要發飆,突然意識到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訂單下達失敗的情況,而且,這個躺在棺材裏名叫白茯的女人確確實實下達過訂單,難道說,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會死,所以才想在臨死之前,找到一個量身定做的男朋友?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叫白茯的女人,死因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為了方便任務進行,福爾摩斯buff加持,耳聰目明buff加持。」
任元浩身體掠過一陣清涼之意,隨即一個冷顫,瞬間回到現實之中。
“等會兒,這位阿姨,你口口聲聲篤定說是這位從未誤診、妙手回春的石大夫害了你家小女,應該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吧,或者說,別人給了你什麼確鑿證據,可對?”
任元浩鬆手的一瞬間,彈指一揮,便將她手上的刀刃擊飛了出去,徑直沒入左側的牆體,力道之大,簡直令人嘖嘖稱奇。
蒲芳慘淡的笑了笑,又道:“證據?這就是證據!”
她從自己丈夫包裹裏扔出一包包被打碎的藥草,似又想到什麼傷心事,悲痛欲絕道:“這就是你開的藥,石景天,你好生想想,這裏麵是些什麼!”
“黃芩、紫蘇、砂仁、苧麻根、桑寄生。”
一直沒有說話的石景天終於歎了口氣,緩緩道來,可是,他每說出一種藥物,石可心的嘴巴就張得越大!
“爹,這,這是~!”
石景天阻止了自己的女兒,麵上滿是慈愛之色。
“怎麼,自己做的事,不敢讓自己的女兒來說?好啊,好得很!”
蒲芳搶身上前,又要往那石景天的麵部扇去,誰知任元浩又是一把將其拉住。
“阿姨,別急,我相信石大叔不說自有不說的原因,既然你女兒已經往生,就該早些入土為安。”任元浩受到耳聰目明的能力加持,一看到藥物的瞬間,立時明白了石景天的苦衷,可這麼隱忍不說,卻非良策。
“入土為安?死不瞑目又如何入土為安!你是哪裏來的小子,再敢攔我,小心我讓這些人撕了你!”
圍成一圈的壯漢挽了挽衣袖,宛如怒目金剛,可任元浩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是摸了摸下巴,冷聲道:“這些個死魚爛蝦也想動我?省省吧。”
“臭小子,找打!”
一頂著板寸頭的男人暴起發難,可身子尚離任元浩半米開外,便被任元浩一腳踹飛了兩三米,雖然不至於口吐鮮血,卻已然麵色鐵青,任元浩目露凶光,一一掃視過眾人,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把石可心牢牢擋在身後,說道:
“今日我插手此事,原本隻想解開誤會,如果有哪些個王八蛋不開眼,不好意思,那就別怪我的拳頭不認人了!”
任元浩聲若雷霆,眸子裏閃爍著野獸般的凶光,而那一夥子人裏卻似乎把任元浩的話當做耳旁風,又有三人挺身而出,看樣子根本不想聽任元浩廢話。
“我看你是外鄉人吧,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可是在邱老板手下做事,奉勸你一句,在這裏誰都可以惹,唯獨邱老板,你惹不起!”
任元浩咧嘴笑道:“是,我可不敢惹什麼春,什麼秋老板,不過,替他手下的狗理一理氣,通一通筋骨這種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當然,如果你們要上的話,最好一起來,我趕時間。”
“年輕人,你很囂張啊。”
“是嗎?初來貴地,我可是收斂了很多了。”
“抄家夥,看這小子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說話間,又有五六個壯漢朝任元浩圍攏過來,驀地從腰間抽出一柄柄短匕,精光大盛,疾風穿庭,可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柳鈺的聲音。
“兄弟,人家都亮出武器了,你該不會是想赤手空拳跟他們玩兒吧,哦,對了,我知道你牛皮,打這些死魚爛蝦連汗也不會出,不過,老哥可是怕這群王八蛋出陰招,所以,接刀吧!”
話音剛落,隻聽得一破空之聲瘋狂暴巻而至,勢頭極勁,手執短匕的人竟是不敢直麵其鋒,連連閃到一側,而任元浩身形未動,隻輕描淡寫的伸出右手,穩穩將柳鈺擲來的黑刀接住。
“謝啦。”
夾帶勁風的刀勢並未止息,任元浩衣闕獵獵,發絲翻飛鼓動,手握刀柄的瞬間,整個人的氣質搖身一變,恍若殺神臨世,凜凜生威。
“好刀!”
任元浩稍稍運氣,輕描淡寫的舞動黑刀,勁風宛如竟然宛如實質,那些個手握短刀的人隻覺勁風掠過,割麵生疼,原本提起的勢氣瞬間萎靡了七八分。
“怎麼,不敢上了?你們這幾條欺軟怕硬的死狗,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少管些閑事,我事情究竟如何,我定當查個水落石出!如果跟你們家主子有半分關係,對不起,就算他是天王太歲,老子也敢給他鬆一鬆土!”
任元浩這麼說,其實已經懷疑到他們主子的身上了,雖說初到異地要保持低調,可係統小姐姐似乎並不希望他保持低調似的,而且事關任務,說什麼也得豁出去。
“我看你這小子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好,我們走著瞧!”
一幹人等盡皆散去,鄰裏鄉親七嘴八舌的議論,可議論的重點卻從死去的白茯身上,轉移到了任元浩的身上,他們的眼神裏,透著的是一股惋惜,仿佛在他們眼裏,任元浩已經算是一條死屍了。
這件事越鬧越大,鄰裏鄉親卻不敢逗留於此,蒲芳眼看著勢頭漸散,突然坐到地上哭嚎,而任元浩卻突然暴喝一聲:“你還有臉哭,人家石大夫有意替你們白家遮羞,你不僅不領情,反倒想要砸掉人家的牌匾,當真是愚不可及,白茯遇到你這種父母,也是夠了。”
“你,你什麼意思?”蒲芳雖然悲痛欲絕,但聽任元浩這般喝斥,卻是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