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在閉關,別說是你,連我也是見不著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青衣女子抖了抖腿,麵色冷漠。
“師姐,師傅她老人家一向懸壺濟世,我父親受了那歹人一掌,隻有她的清心妙仙丹能夠救他一命,而且,而且,”那白衣女子聲音變得有些顫抖,“而且,要不是我父親為了保住洗劍池內的東西,也不會受傷的~”
那青衣女子笑道,眉宇之間滿是不屑,“應采薇,你這是怪師傅咯?”
“師姐~”白衣女子應采薇拚命的搖晃著腦袋,“我怎麼敢怪師傅,隻是,那一夥賊人說了明日還會再來,到時候,如果我父親再不交出那東西,隻怕~”
“那是你們自家的事,與宗門有何幹係?再說了,宗門不參加外鬥,你休要再提!”青衣女子麵色越發冷厲,一副死不相幫的模樣。
“可是,洗劍池的東西可是師傅所需之物,如果遺失,隻怕師傅出關後降罪下來,你我可擔待不起~”應采薇本不想拿那個東西壓她,可是,事到如今,隻有那個東西能夠救她們全家一命。
“嗯?你威脅我?哼,萬一隻是你的借口,又當如何?”青衣女子頗有慍怒之色,顯然不待見這個俗家弟子小師。
“師姐隻需跟我一道下山,便有分曉。”
青衣女子見應采薇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心頭也確實擔心師傅交代的東西遺失,稍加考慮,便招呼了兩個正在練氣的師妹。
“織染,織萱,你們兩個還沒下山遊曆過吧。”
兩個比應采薇稍稍大幾歲的女子點頭稱是。
“那好,你們隨她下山,查明情況後,便回來彙報。”
兩人領命,卻見應采薇依舊單膝跪著,不肯起來,嬌弱的身子恍若風中翻飛的柳枝。
“怎麼,還不走?”
“請師姐賜我清心妙仙丹。”應采薇近乎把頭貼在地麵之上,肩膀微顫。
青衣女子冷哼一聲道:“不要得寸進尺,你當這裏是善堂?再說了,那種丹藥隻有師傅才能煉製,也由師傅保管,我可沒有這麼大權力。”
應采薇隻不過是個俗家弟子,這些辛秘她當然不知道,當青衣女子話一出口,她的身子也跟著左搖右晃,仿佛失掉了最後一根救命的草繩,竟是昏了過去。
“大師姐,小師妹好像受傷了。”
織染把手靠在應采薇的手腕處,脈象紊亂,加上一路翻山越嶺,本就羸弱的氣息也如無主遊魂般在體內瘋狂衝撞。
“昏過去正好,你倆把她送回去,順便把洗劍池裏的東西先取回來。”青衣女子眉頭輕挑,看向應采薇那張令男人神魂顛倒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織萱微微躬身,絲毫沒有注意到大師姐臉上的表情,張口就問:“可是,把那東西取回來之後,明日那一撥人找不著東西,小師妹一家人可就遭殃了……”
啪!
青衣少女頓時勃然大怒,伸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織萱頭暈目眩。
“你們膽子倒是不小,難道忘了第四條戒律!”青衣少女橫眉怒目的模樣哪有什麼仙風道骨,分明就是虎姑婆,隻聽她冷冷的道:“你們兩個,把她送回去後,回來抄100遍本門戒律,還不快去!”
織染織萱兩人哪裏還敢多說什麼,隻得替換著將應采薇背下山。
出了山門約莫半小時,但見山間薄霧輕掩,鬆峰如浪疊翠,點點光斑時而隱於層雲之間,時而透過林隙灑落至起伏綿延的碧草之上,倒是輕盈曼妙。
可是,山間景致再好,卻難解兩人心頭鬱結之氣。
約莫一小時之後,但見一破敗穹廬隱於碧水寒潭之側,門後瀑懸,經風一吹,飛花碎玉,洋洋灑灑而落,瞬間翻飛至數株百年老樹之上,順著蒼翠欲滴的樹葉滑落,端的是清靜雅致,可是,一身著白衣短褲的男人卻是大大破壞了古樸雅致的風景。
毫無疑問,那人正是穿過層層疊嶂、冒著被毒蟲蛇蟻奪去性命的風險,其間又被三兩頭野豬盯上,約莫跑了三五裏路才從其倒鉤般的獠牙下逃生,可到了目的地之後,卻是人影也見不著半個,正要準備跨步而入,腦子裏突然有了雇主所在的紅點和數據資料。
「雇主姓名:應采薇
性別:女
職業:鐵匠
年齡:18
戀愛史:無
三圍:不告訴你。」
——係統你可有點皮啊。
任元浩咕隆了一句,又盯著手機上數個未接來電,頓覺頭疼。
沒錯,他忘了要回去把有關戒指的整件事告知大娘,偏偏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再沒有想到一個好的借口之時,他決定死也不接電話了。
此時,織染背著應采薇下到穹廬前,任雲華觀之,兩人身著素色華裳,步履輕盈,絕非尋常女子,正要問,卻是被兩人冰冷的眼神給怔住了。
——我去,這才是真正的高冷,眼神殺啊喂!修真者都是這麼高冷的麼?
一句話未出口卻被硬生生給打回了肚子,卻見那兩個女人把應采薇放到穹廬外側冰冷的台階下,便疾步推門而入。
任元浩這才意識到,原來被放下來的那個女人才是雇主,應采薇。
他有些好奇,快步上前,雖說搭脈什麼的他並不擅長,但通過內息來觀察這個少女究竟為何暈厥卻也不是難事,甫一搭脈,卻是心頭一涼。
她的肩膀靠下,左胸靠上一點的位置鬱結著一團氣,這股氣如同一顆頑石般橫在心脈之間,發招之人從正麵攻擊,出手利落,手段殘忍。
任元浩冷笑著起身,忽見二女從穹廬內緩步而出,麵色有異,正要離去,卻被任元浩擋了個結結實實。
“兩位姑娘衣著不凡,沒想到出手也是如此不凡,打傷了采薇就想走麼?”
任元浩心知兩人必是那深山老林裏不世出的修真者,說話之間故意運起三分氣勁,聲如震雷,兩人衣衫無風自鼓!
“你是何人?如此摟著我的師妹,成何體統?”
兩人皆是第一次下山,見任元浩衣著古怪,短褲短衫,無不透著一股子下流味道,又見他舉止輕浮,隻染冷聲如劍般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