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係統音逐漸散去,任元浩也從短暫的失神中回過神來。
而就在這時,沈蘭妮終於緩步邁進竹舍之中。
“你終於醒了,這樣也好,我也能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去訓練那幫小子們了。”
經她這麼一說,任元浩才想起來,十來天後,他還要帶著自己的弟子們去參加大賽。
“可是,萬一那江無垠……”葉蘭有些擔心。
“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能把我怎樣!”
一提到這個名字,沈蘭妮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陰沉。
任元浩倒是不擔心江無垠,畢竟他現在在美國,當著他的137號,他略微沉吟片刻,便說道:“江無垠這時恐怕已經被帶往美國去做實驗了,沒功夫料理咱們。”
他一股腦的把自己知道的一並告訴了她們,畢竟,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也能頂過一個諸葛亮,大家一起商量著,總比他自己悶著頭蠻幹來得好。
兩人聽完後,麵色越發深沉,這一消息確實相當沉重,不過,好在江無垠的消失,對他們來說也有了足夠的修整期。
這時,任元浩立馬想到沈蘭妮曾經在這裏居住修行過,對這裏比較熟,便詢問道:“對了,老板,你對這裏比較熟,知不知道哪裏有水潭?”
“水潭?你問這個幹嘛?”
任元浩扯了個幌子說道:“我好像能感知到在一片清麗的潭水深處,好像有個什麼洞穴,裏麵有能夠治療我的傷的東西。”
“這麼神?”
兩人正說話間,楊淩雪突然推門而入,先前他們的聊天,她完全聽在耳朵裏,此番又聽任元浩說有個什麼神奇的洞穴,以她古靈精怪的性格自然是無法抵擋好奇心的引誘。
“我也隻是腦子裏有個殘像,不知道準確位置。”
任元浩抓了紮後腦,顯得有些尷尬。
沈蘭妮看著庭前高大的梧桐和楓樹,腦子裏如同蔓延開一副秋日風景圖。
那是她十四五歲的時候,她和大師兄當時追著一隻花斑猴子,沿著東南角的山勢一路往下,穿過一片楓樹林後,那隻猴子便突然間消失了,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那時他們的麵前就是一湛碧色的深潭,深潭上遊被一籠翠碧的植物掩映,隻能聽見流水淙淙的聲音。
而那個深潭,是她唯一一次在這裏看到的深潭!
沈蘭妮這麼一說,楊淩雪頓時來了精神。
“現在天色尚早,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探索。”任元浩一邊說,一邊試圖著從床榻上下來。
“算了,你現在傷勢很重,暫且休息,那裏我熟,就由我去好了。”
沈蘭妮將他重新按回床榻上,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問道:“你需要的東西,長什麼樣?”
“我不知道,隻是直覺這麼告訴我的,恐怕,隻有我親自去一趟,才能通過感知,找到我要的東西。”
沈蘭妮皺了皺眉,卻聽身側的葉蘭說道:“要不我和蘭妮姐姐一起去,輪流著背他,如何?”
“不行,你們故意把我撇下是幾個意思?難道是想背著我和他提升親密度,哼,不答應!”
楊淩雪的大小姐脾氣一上來,擋都擋不住。
“淩雪,別無理取鬧了,我們是去辦正事……”
沈蘭妮白了她一眼,話還沒說完,又被她打斷:“總之就是不行,這次我也得去,而且我也恢複得很好,背你一個瘦猴子綽綽有餘,哼!”
三人互看一眼,不覺訕笑,任元浩隻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等到諸如手電、繩子之類的東西齊備之後,三人便匆匆上了路,葉蘭再一次當起了留守的職責,百無聊賴的坐在庭前,看山色空濛,翠碧流瀉。
“我去,任元浩,你怎麼看起來不算太重,可背起來卻跟頭豬似的?”
楊淩雪背著任元浩,雙腳有些打顫,麵上卻依舊在逞強。
“我看是你這位楊大小姐,平時疏於鍛煉才會顯得這麼吃力的吧?”沈蘭妮領著頭,由於是下坡,她很清楚楊淩雪現在有多難受,可是她要是不借著這個機會整治她一番,以後還真難對付她那大小姐脾氣。
楊淩雪自然是不服,可背上的任元浩就像一塊巨石,每往前走一步,就感覺雙腿像是風中的朽木。
“是是是,我疏於鍛煉,你滿意了吧?”
三人沉默著走了二三十步,楊淩雪已經走不動了,畢竟她身上的傷勢未愈,加上缺乏鍛煉,能夠倔強著走了這麼一會兒,已經算是不錯了。
她氣喘籲籲的停在原地,額頭上早已香汗淋漓,景色迤邐。
“喂,蘭妮姐,還有多遠?”
“早著呢?怎麼,現在就已經不行了?”
“誰說我不行了?我、我還可以走好遠好遠的。”
沈蘭妮走到近前,輕輕往楊淩雪的腿處一拍,隻見她一個踉蹌,要不是沈蘭妮扶住了兩人,隻怕時間摔了個狗啃泥了。
“你!你欺負我!”
“得了吧,以後記得多鍛煉鍛煉,剩下的路,還是交給我來背吧。”
沈蘭妮接過任元浩,到底是練家子,即使背上背著任元浩,也比身後的楊淩雪走得快。
“欸,等等我,別跑那麼快行嗎?”
在楊淩雪時不時的嘮叨下,約莫10數分鍾後,一行三人終於穿過了楓林,一片幽碧色的潭水,瞬間出現在他們麵前。
“哇,這裏太美了,到了秋日楓紅,葉片隨風飄落之時,天光雲影與潭水相互輝映,那該有多美!”
“到時候再說吧,現在當務之急,是像個什麼辦法穿過水潭,進到那個地方。”
沈蘭妮伸手指向被一片雜蕪繁茂的綠葉掩映的地方,不禁麵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