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醫生替任元浩進行了周身檢查之後,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即使是後腦,也不足以讓他突然暈厥。
“三位,我想這種情況應該是突發性休克,他最近是否精神壓力過大?”醫生甩了甩溫度計,問道。
說道精神壓力,三人倒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他應該沒事,或許休克對他來說還算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夠讓他的大腦得到充分的休息,我建議你們不要在這裏打擾他,保持涼爽、通風就行了。”
醫生說完之後,便提著一大堆裝備離開。
就這樣,三女一直呆到晚上,可任元浩似乎無法從休克中蘇醒似的,連呼吸節律都沒有任何變化。
“怎麼還不醒?”楊淩雪吐氣如蘭,幾乎把臉貼到了任元浩的鼻尖上。
葉蘭來回踱步,麵色慘白,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次昏迷來得特別奇怪,不自覺的就把原因推到邪術降頭之上,可她隻是如此想到,並沒有說出來。
“掐人中也沒有什麼反應。”
沈蘭妮已經嚐試多次,仍無法將任元浩喚醒。
而就在這時,位於蘭妮跆拳道館的這一條街,突然齊刷刷的中斷了供電!
會客廳的安全通道燈瞬間亮起碧色的光線,而就在這一光線之下,任元浩的耳廓後,突然出現一片極其細碎的黑色小字!
“你們看,這些東西是什麼?”
楊淩雪離任元浩最近,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一情況。
“這些小字好像滲透進了皮膚,在特異的光線下才會顯露出來,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停電,恐怕我們還無法發現這個問題。”
沈蘭妮將碧色光線的亮度提升到最強檔,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竟如螞蟻般活動開來!
“移動的黑色小字?難道元浩他真的被人下了降頭?”
葉蘭看到這些小字的時候,終於證實了自己的觀點。
“降頭?這種東西不應該隻是出現在那些狗血驚悚電影裏麵?”
楊淩雪麵色煞白,正要伸手去觸摸任元浩皮膚裏層滑動的黑色小字,卻被葉蘭一把拉住。
“別動,這些東西一旦被激活了,就跟病毒一樣會傳染。”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多?”
“楊大小姐,你在追劇的時候,我可是看著中泰文對照表一一在翻譯著泰國暗網關於降頭的東西。”
楊淩雪麵上一紅,哼了一聲,便退到葉蘭身後。
“葉蘭,你在那個網站上還看到了什麼?”沈蘭妮秀眉微蹙。
“降頭術其實並不一定指泰國,而是泛指東南亞一帶,隻不過,因為泰國猛片的緣故,才使得降頭術在這個國家,如病毒般開始蔓延。”
葉蘭稍微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降頭術其實分為三種,藥降、飛降和鬼降,其中,飛降和鬼降在泰國和馬來西亞極為盛行,陰毒至極,但是,具體有幾層是真,幾分是假,卻眾說紛紜。”
“葉蘭,你別說這些沒用的,現在他中的是哪一種?”
楊淩雪急的跳腳,當即打斷了葉蘭的科普。
“隻怕是鬼降之中的血咒!”
楊淩雪嚇得身子再度往後縮了縮,顫聲道,“光聽這個名字就瘮得慌,有什麼辦法可以解?”
“聰明的辦法我當真不知道,不過笨辦法倒是有。血咒有一個特點,咒術越強,反噬越強,隻要找到施術者,打斷他的施咒,他便會遭到反噬,血咒不攻自解。”
葉蘭話音未落,便看那沈蘭妮披上了一件白色紗衣,氣勢洶洶的就要奪門而去!
“等等,你去哪?”楊淩雪一把將其拉住。
“這件事一定跟張良有關係,我去找那小子算總賬!”
“沒用的,而且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兒。”葉蘭也插嘴道。
“難道就在這裏坐著什麼也不幹?”沈蘭妮作為武人,相信的隻有自己的腿腳。
楊淩雪此時也站到沈蘭妮身側,沉聲說道:“我這次站在你這邊,呆在這裏可解決不了問題。”
兩人不顧葉蘭的勸阻,毅然決然的坐上阿爾法羅密歐,至於張良所在的地方,通過楊淩雪家族的關係網,想找到也不是什麼難事。
“對不起,元浩,我沒辦法阻止她們。”葉蘭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隨即打開筆記本,用備用電池開始查找暗網裏有關降頭血咒的更多信息。
話說,楊淩雪隻是用了十分鍾左右就打聽到了張良的駐地,阿爾法羅密歐如同穿梭在城市中的駿馬,電掣而出。
十數分鍾後,兩人便出現在獅心大廈旁的辦公樓裏。
此時,辦公樓依舊燈火通明,作為一個武術世家的紈絝弟子,居然躲在這種文縐縐的地方,確實和張良的形象有些不搭。
“淩雪,你不用跟我去,就在車裏等我,萬一我半個小時還沒有從這裏走出來,你立刻開車離開。”
沈蘭妮的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楊淩雪執拗了片刻,卻還是被沈蘭妮摁入了車內。
“別跟過來,萬一我出了事,你還能有機會通知護衛。”
說完這些話後,沈蘭妮如女王般踏入了鉛灰色的大廈。
大廈裏層,底部三樓是一個廣告公司的,從第四層樓開始直到8層,是一個互聯網公司,而9層,才是張良的老巢。
沈蘭妮很快便坐著電梯出現在9樓,巨大的電動銀色閘門給人的感覺就像堅固的堡壘,她摁了摁門鈴,便聽到大門嘶啦的一聲打開了。
“哦?稀客稀客,沒想到沈大小姐大駕光臨,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沈蘭妮並沒有說話,而是將自己的恨天高換下放到一旁。
“哦,沈大小姐,你這是……”
“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解釋一下為何要暗算任元浩?三十秒過後,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沈蘭妮此時宛如一頭暴怒的母老虎,紅色馬尾在慘白的燈光下宛如盛燃的火焰!
“任元浩?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太明白。”
張良絲毫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隻是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把玩著手中的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