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喧囂的車水馬龍,任元浩後腦勺頂著個‘補丁’,走在夜色迷離的街道。
自從聽了係統的‘胡謅’後,他看人的眼神也不同以往了。
比如,那個此時坐在冷飲店前喝著鮮紅西瓜汁的家夥,說不定是一隻有著高貴血統的吸血鬼;那個正要穿過馬路穿水綠色衣衫的妹子,說不定正是某洞天福地入世修行的修真者;還有那個坐在塔吊上恣意來去的家夥,說不定完成工作後趁人不注意,一個箭步便會從20多層樓高的地方一躍而下,揚長而去!
——草泥馬,我是怎麼了?
「滴滴,還是無法接受世界的設定?」
“草,能接受才怪了啊喂,被你這麼一說,我感覺我就是那種抱著璞玉行走在鬧市的小孩兒,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掐住喉嚨,扯出舌打個結,然後說一句拜拜了您嘞!”
「某種情況下,的確是如此,不過,你放心,既然本係統與你綁定了,那麼隻要你不嗝兒屁,我就絕對不離不棄。」
“草,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的叩謝天恩?”
「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我去,男兒膝下有黃金,好了,不跟你扯了,說了那麼多,你還是沒說到重點啊?”
任元浩不知不覺的走到一噴泉廣場,一些個大媽正在放著土嗨的民歌,跳著妖嬈的舞蹈,穿著叉叉褲的小屁孩兒也跟著在那兒扭動,三五個打野球的家夥不堪其辱,幹脆轉戰其他地方再鬥。
「重點就是,我想要那個寒脈。」
“好啊,拿藥來。”
任元浩倒也幹脆,完全沒有考慮係統那這個什麼天生寒脈有何用。
「好啊,拿積分來換。」
“多少積分?你別訛我,你既然也需要那個東西,咱們可是雙贏!”
任元浩覺得有必要和係統討價還價一番。
「3萬積分而已,不多,不多。」
“3萬?你確定沒有多說一個零?”
「怎麼會?我可是給你打了六折!夠意思吧!」
“等等,我算算。”任元浩好歹是會計出身,眨眼間便計算了個清清楚楚,一下子表情全無:“我靠,老子不休息也要接60個訂單!60天,萬一還有差評~我去,起碼得耽擱兩個多月!”
——藥換出來,隻怕那個妞長埋黃土了!你特麼到時候還拿藥來幹毛線!難不成等到下個清明燒給她,再來個什麼邪惡儀式,死者蘇醒?
任元浩頓覺頭大,隻想找個倒黴的混蛋罵上一通甩頭就跑。
偏偏這個時候還真有不識相的家夥朝自己扔了個籃球過來。
“來啊,兄弟,挑一下啊。”
男人長得花枝招展的,幾個站在場外的女生花枝亂顫,聲音分外妖嬈,甚至壓過了廣場舞的土嗨音樂。
——小朋友,還打球?我要是你的話早就去玩兒那不用在地上拍的‘球’了,你特麼是不是秀逗了?
任元浩指了指自己後腦勺的‘補丁’,並不想和麵前的小屁孩兒一般見識。
“喲,不好意思,原來是個殘廢啊,抱歉了抱歉了。”
那男人扭動著纖細的小蠻腰,伸手就要去搶奪任元浩手中抱著的籃球,卻見他隻是以單手抓球的姿態,略帶挑釁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挑了挑眉,便道:“不知道,你這個俏生生的男人,能不能從我這個殘廢手裏,把球順順當當的拿回去呢?”
“哼,睜大你的狗眼,看小爺我如何奪球!”
那男人右手一探,如雞爪般枯瘦手指徑直抓向任元浩單手抓牢的籃球,可甫一接觸球麵用力之後,他的麵色一變,因為,任元浩此時已然使了7分力道,即使是精壯的男人也不見得能從他單手抓握之下取走籃球,更別說一個娘娘腔的男人。
“怎麼著,沒吃飯?使點力啊!”
任元浩心頭正不爽,要放在平時的話,自己當然懶得理會。
“王八蛋,我就不信了!”
男人說話間,瞥了瞥身後為他加油鼓勁的女人,又好麵子,一隻手在籃球麵上磨蹭來磨蹭去,籃球不見動靜,反倒是任元浩打了個哈欠,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喂喂喂,小子,你該不是女扮男裝吧,這點力氣都沒有,還打籃球?這樣吧,你兩隻手,麵子反正也不值錢。”
看著任元浩充滿挑釁的表情,男人的眼線柔媚得像個女人一樣往上一挑,隻好不顧顏麵的采取雙手搶奪的姿態。
“再加把勁。”
任元浩背靠在公共座椅上打著哈哈,右手紋絲不動。
那個男人已經和球戰鬥了一分多鍾,麵子早丟光了,索性連手肘和胳肢窩都用上。
任元浩頓覺一股濃鬱的異香從對方身上傳來,同時手上的籃球承受的力量也越來越大,索性突然放手!
啪嗒!
那個男人竟像個女人一樣跌倒在地!
“兄弟?你確定自己是個男人?”任元浩扔掉籃球後,完全放鬆姿態做了個葛優躺,滿臉透著戲謔。
誰知,那男人脾氣還挺大,如此近的距離,一把便將籃球砸向任元浩!
“嘖嘖嘖,都跟你說了,大點力氣,這麼近的距離都打不到我的臉,失敗啊。”任元浩又是單手抓球,仰頭四十五度看天,滿腦子又出現了3萬積分的龐大數字,一時百感交集。
那個男人見任元浩如此囂張,如何肯罷休,正要疾步上前,卻見任元浩隻是坐在椅子上,將籃球徑直往籃板的方向砸去!
隻見籃球如棕色旋風般扯開著空氣發出凜冽的‘嘶嘶聲’,然後以極其恐怖的力量砸落在籃板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連籃球架都在如此恐怖的巨力之下可憐巴巴的微顫!
“還不去撿球?”
任元浩眸子裏閃著如霜刃般冷冽的白芒,那個男人早已麵如土色,心想著在那些個女人麵前裝個逼,沒想到,卻踢到了一塊鐵板,無法撼動的鐵板。
可即使是這樣,他嘴上依舊不饒人,“小子,總有一天本大爺會回來報仇,你最好記住大爺的名字,我叫~”
“你這種垃圾娘娘腔,老子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還不快滾?”
任元浩的聲音不再帶著半點戲謔,安靜得像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