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任元浩已經沒了睡意,而某個公寓大樓內,某個腰細腿長、馬甲線加身的女人也翻來覆去睡不著。
此人正是沈蘭妮。
沈蘭妮仍在回想著不久前,長達5小時的訓練。
“任元浩這小子,天賦如此之高,居然在一起工作了這麼久,我竟然沒發現。”
沈蘭妮從他擦身便從那小偷手中奪回項鏈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看出他的身手有些古怪,到了實際教授他一些實戰技巧的時候,體會更深。
他的技巧確實可以說是一片空白,不過,無論是力量、敏捷,還是預判,完全不在江城之下。
很多時候,她的招式隻演練了三遍,甚至還未點破其中玄妙的時候,任元浩便能夠從中找出關鍵點,並立馬耍得有模有樣!
“如果時間足夠充分的話,那姓江的小子,恐怕未必能在他手上討到任何好處吧。”
沈蘭妮關了小夜燈,兀自歎息,很明顯,她認為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時間。
“這傻子,拚命的樣子倒是男人味十足。”
……
任元浩心情並不怎麼好,‘碧海潮生’心法的總綱他已經看完了,修習甚至也還算順利,隻不過收效甚微。
“我要是倒回去20年,拯救世界的責任老子就一肩挑下了。”
任元浩自嘲了一番,又接著往下練,不知不覺,天色已然大亮。
他打開電視,愛神市電視台正好播放到有關武協大賽的相關新聞,一些武術世家、宗師、以及參賽選手陸續出現在攝像機前,場地都早已搭建完畢,就等著明日一早擂動鼓槌。
“這麼多人,看來獎勵一定很豐厚。”
任元浩其實對獎勵並不感興趣,也不敢抱有奢望,畢竟愛神市、甚至周邊地區的高手也會雲集而來,不經過一番苦戰,誰也別想順利拿到最後的勝利。
今日,是他最後一天練習補強的機會,他可不想再接什麼訂單。
“小姐姐,”任元浩故意把聲音放得極度和緩以至於聽起來有些諂媚,直到係統予以回應,他才接著說道:“今天我可以請假的吧?”
「原則上是不行的。」
任元浩一臉黑線,再度以更加諂媚的聲線忸怩道:“小姐姐,你看,我明天就要參加武協大賽,你也不想看我被打成熊貓,拂了我的麵子倒是沒關係,可打了我,不就跟打了你的臉一樣嗎?”
「說得有些道理,今日短信、鏈接停止推送,不過7日內,短信鏈接隻能停止一天的推送,你把握好時間。」
任元浩一聽到這裏,臉色終於好看了些,隨後便撥通了沈蘭妮的電話,預定了一整天的練習。
此時天色大亮,朦朧霧氣卻如鬼魅幽靈般徘徊在整個城市上空,使人的心情也跟著一道陰沉下去。
他穿好衣物,正要出門,卻突然想起隔壁的張迎芳,昨日,自己的話說得有些決絕,恐怕傷了佳人的心。
不過,他不後悔,張迎芳已經痛失愛人,如果自己莽撞答應的她,自己大限一到,隻怕張迎芳會徹底崩潰。
一時發狠,總好過毀了一個人。
他的手停在張迎芳的房門前,終究還是沒有敲下去。
兩人各懷心事,卻都選擇了緘默。
……
任元浩穿行在薄霧掩映的城市,一種從未有過的疏離感撲麵而來,行走在街道兩側的人模糊成扭曲的影子,恍若行走在陰司。
本來他還想著這麼早來,跆拳道館多半還未開門,不料,此時的跆拳道館裏麵竟人聲鼎沸!
“現在才八點多,難道是最近生意下滑,這些家夥跟打了雞血一樣,準備拚命提升業績?”
這顯然不合常理。
他穿過薄霧,剛剛踏上階梯,便看到一波身穿清一色黑衣的男人堵住了跆拳道館的出口。
“難道是出事了?”
任元浩眉頭微皺,正要準備跨入大門,卻被一彪形大漢攔住了。
“喂,你是這什麼狗屁跆拳道館的人?”
那大漢長得活像相撲選手,隻差穿著紙尿褲了。
“不是。”
“不是就滾開。”
任元浩臉上笑嘻嘻,心裏mmp,他不想挑事兒,正準備苦口婆心的勸某人善良,不料對方竟開始動手推了自己一把!
可下一幕,更加令眼前的家夥大驚失色。
任元浩竟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那彪形大漢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心下更是惶惑:這小子怎麼像一堵牆?
任元浩自己當然也是不明白,但既然對方已經動了手,這個臉,他打定了!
他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嘴角微微上揚,倨傲中帶著三分輕蔑,冷聲道:“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那大漢剛剛吃了一癟,兩三個家夥已經側過身看來,這些人是他的師兄弟,平時一起練武的時候,都是明爭暗鬥,素來不和氣,很明顯他們就是想看到自己丟臉,心下一橫,鉚足了力氣朝任元浩揮出一記雙龍出海!
任元浩見對方拳風正勁,割麵生疼,心知此招狠辣勁道,旋即往右一側,身法之快,形如鬼魅,拳風幾乎貼著自己鼻尖掃過。
那大漢用力過猛,一下子收勢不住,踉踉蹌蹌的撲到了門外,狼狽不堪,頓時引得他那幾位師兄弟哈哈大笑,可這幾聲大笑,卻是令裏頭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破了冰!
“哪些個混蛋在後麵笑!”
說話之人中氣十足,聲沉如鼓,那十來個黑衣壯漢默然噤聲,同時把視線挪到門口。
又吃了大虧的彪形大漢見狀,如何放得下這個麵子,單腳重重一踏,如一頭蠻牛般撞向任元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