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跟蘇榆爾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也為了徹底解除自己跟蘇榆爾之間的誤會,龍卿將這次晚餐看的很重要。
他包下了一整家餐廳,選了蘇榆爾最喜歡的花,讓廚師做了蘇榆爾最喜歡的菜。
提前兩天告訴蘇榆爾地址,甚至當天還在中午刻意去提醒了她一下。
結果就這樣。
他並沒有等到人。
約好的時間過去十分鍾又十分鍾,龍卿終於等不了了,給蘇榆爾打了電話過去,可那邊卻是忙音。
這讓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以為自己得到了蘇榆爾的原料,也以為這頓飯結束之後,他可以徹底的饕足,可結果呢——
人沒來。
45分鍾後。
已經在讓餐廳將一切都收拾起來的龍卿,才接到了蘇榆爾打回來的電話。
“對不起啊。”
蘇榆爾電話一打過來,立刻就道歉:“臨下班的時候,有個客戶急著見我,我也沒有想到對方會跟我談這麼長的時間。
你等很久了嗎?我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嗎?”
“沒事。”
龍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不是都說了嗎?如果你最近很忙,可以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就改時間。”
“真對不起。”
蘇榆爾那邊歎了一口氣:“剛剛一直在開會,我也沒有辦法接你的電話,實在是抱歉,我現在就趕過去,行嗎?”
龍卿看桌上幾乎已經燃盡的蠟燭,看著那些依舊鮮豔的鮮花,和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的餐廳。
那份理解蘇榆爾很忙,不能來的理智,漸漸就被情感壓了下去。
“不用了,我已經走了。”
他聲音很淡:“不過就是一頓飯,沒有你以為的那麼重要,等你閑下來再說吧。”
“我……”蘇榆爾還想解釋。
龍卿卻打斷了她:“我在開車,很危險。”
“……好。”
掛了電話。
龍卿嘲諷的笑了一聲,將準備好的一切全部丟掉,然後驅車前往附近的酒吧。
他可以為了蘇榆爾,將分公司的一切事情都丟下。
蘇榆爾為了他,卻能幾個小時都沒法空出來。
嗬。
酒吧裏十分喧囂,但這份吵鬧卻又正和龍卿的意。
他選了個隱蔽的卡座坐進去,看著舞池裏那些人扭動著身體,瘋狂的模樣,嘲諷的笑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調酒,一口悶掉。
像龍卿這樣長得帥氣無比,氣質矜貴,周身的服飾和配件看起來都十分昂貴的單身男人。
在酒吧裏可是稀缺貨。
幾乎一進酒吧,他立刻就被人注意到,等發現他在卡座裏喝悶酒的時候,不少人就騷動起來。
有膽大的,過去跟龍卿搭話,都被他打發,卻因為這樣積極的,這些人的逆反心,一個個的前仆後繼,隻想看誰能夠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結果。
這群鬧騰的人裏有一個林婉晴的好友,她偷偷、拍了兩張龍卿喝悶酒的照片,發給了林婉晴,讓她過來看看龍卿是怎麼回事。
林婉晴剛收到照片的時候,還以為是個相似的人,細看才發現居然真的是龍卿。
她立刻給自己好友打了個電話過去,讓對方幫自己看著龍卿,她馬上就趕過去。
無論龍卿喝悶酒的理由是什麼。
現在都是她接近龍卿,並留下他們兩個親近的證據的好機會。
假如說……
龍卿真的醉到不省人事,甚至,可以讓她趁虛而入的話,她也不介意把當年那個被打掉的孩子再次生出來。
林婉晴匆忙趕過去的時候,龍卿正在應付一個往他身上貼的女人。
看得出龍卿已經有些醉意,手腳顯得無力,推了好幾下才把這女人推開。
但這個女人顯然賴定了龍卿,被推開後又再一次撲了過去。
林婉晴看著龍卿幾乎要她撲倒,才匆忙出去一把,扯著女人的胳膊將她推開,冷著臉:“你要做我男朋友做什麼?”
被推得跌跌撞撞的女人,瞪了林婉晴一眼:“怎麼就是你男朋友了?”
林婉晴根本就不解釋,抓起桌上的酒潑在這女人的臉上,語氣特別狠厲:“滾!”
被潑了一臉的女人愣了一下,本想發作,但卻發現林婉晴的眼神冷的可怕。
她明明是個長得溫柔的女人,穿衣打扮看起來也很乖,但是眼神卻透露著凶狠,就好像下一秒就能將自己的喉嚨撕、裂似的。
女人嚇得打了個冷戰,扭頭就跑。
“嗬。”
林婉晴嘲諷的輕笑了一聲,將酒杯放在桌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才轉過身看龍卿。
這一轉身,恰好對上龍卿深沉的雙眸。
“龍哥哥。”林婉晴愣了一下,立刻露出自己最溫柔的笑容,坐在龍卿的身邊,伸手扶他:“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啊?
這麼晚了就不要在外麵待著了,我送你回家吧。”
龍卿輕笑了一聲,抬手躲過她伸過來的手,眼神愈發深沉:“這麼巧?”
“大概我們有緣分吧。”
林婉晴咬著下嘴唇,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又想伸手去扶龍卿:“這裏好吵,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
龍卿往後仰著,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指尖摳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清醒一些:“林婉晴,之前搶走我拍品的時候,你可不是現在這個態度。
怎麼,想趁我喝醉對我做點什麼,然後用輿論壓死我嗎?”
林婉晴愣了下:“你在說什麼?”
“不是嗎?”
龍卿一手撐在沙發上,一手抬起來,捏著林婉晴的下巴用力:“粉彩送出去了吧?
現在和趙家的合作,是不是還算融洽?
之前針對黎蘇設計的合作項目,有你在其中插手吧?”
“沒有啊。”
林婉晴抿著嘴,委屈地眨了眨眼睛,眼淚刷就流了下來:“龍哥哥,我們好歹有從小長大的情誼,你就這麼想我嗎?”
龍卿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林婉晴的問題。
酒醉到有些頭暈的龍卿沉默的看著林婉晴,越看越覺得諷刺,過去看著她流淚都覺得心疼到不行的人。
如今在他麵前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他卻隻覺得對方滿身都寫著心計。
虛偽的可怕。
甚至連些微的同情都已經在冒不出來,隻希望將這個人趕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