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李助理豁出去了:“而且那家小店麵是康總前一段時間,剛剛盤到手裏並匆忙裝修出來的。
而且,那個店沒有真的營業,就,就康總去吃過幾次。”
話說完,他明顯的感覺到辦公室的溫度瞬間低了下來,嚇得他後背的寒毛都聳起來了。
“很好。”
龍卿咬牙切齒的站起來,將外套穿上,冷笑著說:“去西城,我倒要看看,她在玩什麼花樣!”
想盡辦法跟自己保持距離,卻給一個老頭子做飯吃。
蘇榆爾,你可真敢。
憤怒的龍卿趕往城西的同時。
康總已經帶著康太太,走進了餛飩店裏。
康太太一進店就愣住了。
她盯著那些看著老舊的塑料桌椅,盯著用繩子捆著勉強使用的椅子,呆愣愣的看著康總。
“你這是……”她緩了緩呼吸,穩住自己的情緒,回頭看著牆上的招牌,忍不住念出來:“餛飩,1。5元……”
“嗯。”康總點點頭:“還記得吧?那會饅頭五毛錢倆,咱們買一塊錢的饅頭,一碗餛飩,就是一頓好飯。”
“記得。”
康太太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低頭苦笑:“辛苦你了。”
“你更辛苦,要不是你陪著我,我哪有今天這麼大的家業。”康總笑著坐在康太太麵前,扭頭衝後廚的蘇榆爾喊:“老板來碗餛飩,多放點湯。”
說著,他從包裏拿出四個饅頭放在桌上,遞了一個給康太太:“來,嚐嚐。”
後廚熱氣翻騰,熟悉的餛飩味道傳了過來,康太太的眼眶紅了,捏著饅頭的手微微發抖,眼淚啪嗒一下掉在桌上。
康總也有些難受。
他沉默的坐在那,盯著康太太撕饅頭吃。
沒一會,餛飩上來了。
康總拿了個鐵勺子,把麵皮都割下來,放到旁邊的小碗裏,又舀了幾勺子湯,把饅頭泡進去。
“過去我就一直想,再有機會來這吃餛飩,我就把肉餡都給你吃。”
康總一邊說一邊吃:“結果咱們後來有錢了這家店卻沒了,我這夢想一直都沒實現。
今天我總算是圓夢了,就算你真決定不要我,我也沒遺憾了。
來,老婆,吃吧,算是替我圓個夢。”
“你……”康太太捂著臉哭出來:“我沒說不要你,你個傻子,外麵的小姑娘年輕漂亮,還能生孩子,你怎麼就跟我個老太婆杠上了。”
康總憨憨的笑著:“我也不年輕,不漂亮啊,你不是也沒把我扔了。”
房間裏的氣氛好哭的要命,蘇榆爾眼眶一下就紅了。
她從後門跑出去,蹲在牆角抱著膝蓋哭。
“別人的愛情就這麼感動?”
龍卿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蘇榆爾哭的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過去將他拉起來,伸手把她的眼淚擦掉:“別哭了,我也可以隻吃皮的。”
蘇榆爾眨眨眼,脫口而出:“你穿一身高定西裝說這話,違和感真的好重。
怎麼突然就沒那麼感動了呢?”
龍卿被氣笑了。
他捏著蘇榆爾的臉頰揉了揉:“下次,腹誹就好,不要說出口。”
“別動手。”蘇榆爾拍開他的手氣哼哼的要回店裏去。
龍卿拉住她,無語的彈了下她的額頭:“回去幹什麼?做電燈泡嗎?
走吧,我送你回家。”
說完他攬著蘇榆爾的肩膀,上了自己停在附近的車。
蘇榆爾雖然乖乖上車,但還是一副抗拒的態度,端端正正地坐在那,不看龍卿也不主動跟龍卿說話。
龍卿也一直沉默著。
直到車子開到小區門口,他才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荷包,遞給蘇榆爾。
“這是什麼?”蘇榆爾沒有接。
龍卿把荷包打開,把裏麵的紅/繩拿了出來,拉過蘇榆爾的手鐲,她的手腕上係。
“這紅/繩是我親自去求的,像你一樣一步一叩首。”
他看著想把紅/繩摘掉的蘇榆爾捏住她的手腕,認真說:“蘇蘇,我希望我們能永遠不分開。”
“我有一個了。”蘇榆爾說著就去掰龍卿的手,想把紅/繩摘掉。
之前那條紅/繩是原主求的。
那一步一叩首的虔誠和洶/湧/澎/湃的感情,也不是她的。
她沒法回應。
“是我送你的。”龍卿捏緊了蘇榆爾的手腕:“過去的我不懂得珍惜,現在的我,願意把一切都捧給你。
蘇蘇,你可以不回應我的感情,你得接受它。”
“……”蘇榆爾無語了。
她氣的跺腳:“你這簡直就是強盜邏輯,不回應,但是要接受,跟回應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差別。”
龍卿笑了下,霸道的說:“你可以不承認是我的女朋友,但是你得給我追求你的權利。”
而這根紅/繩。
足以讓外麵那些狂蜂浪蝶知道,蘇榆爾是他的人。
蘇榆爾幹笑了一聲,晃了下,還被他緊緊捏著的手:“你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還好。”龍卿笑笑,突然湊近蘇榆爾,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晚安,蘇蘇。”
“嘶……”
蘇榆爾倒吸一口冷氣,立刻開了車門而狂奔跑掉。
直到回到家裏,蘇榆爾還是一副震驚的模樣,按著自己臉頰的手也沒有放下。
“咦???”
黎冰冰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繩,錯愕的問:“怎麼又戴上了?你不是說要放下的嗎?”
“不是那一條。”
蘇榆爾腦子裏亂哄哄的,聲音有點飄:“是龍卿剛剛才給我的。
他說……”
蘇榆爾咬了下嘴唇,艱難的說:“是他一步一叩首求來的,就像當初的蘇榆爾那樣。”
“什麼?!!”
這消息太震驚,讓黎冰冰的麵膜都掉下來了,也沒有發現蘇榆爾言語中的不對勁。
她立刻跑到蘇榆爾的麵前,盯著那根紅/繩,聲音都在抖:“不可能吧???
龍少那個身份做這種事???我的天,他對你動真情了???”
蘇榆爾搖搖頭,甚至不敢去看那根紅/繩,她隻覺得這輕飄飄的繩子像是有千斤重,壓得她無法呼吸。
這感情不是她的,這信物也不該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