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肯說出實情,那就不要怪朕對你無情。”皇帝冷哼了一聲,看著跪在地上的欽天監,眼中一片冷色。
欽天監朝他磕頭,涕淚橫流,“皇上明鑒,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朕問你,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陷害歐陽情?據朕所知,在這之前,你們倆可從來沒有任何聯係,你甚至都不知道歐陽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為何一口咬定她就是妖女?嗯?可是有什麼幕後指使人?”
欽天監愣了愣,隨後堅定地搖了搖頭,開玩笑,皇後娘娘在宮中的勢力這麼大,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出賣了她,那還能在宮中呆下去嗎?他可是要一直呆在宮中享受榮華富貴的,怎麼可以輕而易舉地出宮去,那樣他的麵子還往哪裏放。
可憐的欽天監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皇帝對他的殺意,還傻乎乎地以為隻要自己不供出皇後娘娘,他就一定會沒事,實在是太過於天真了。
就和剛剛的那個婢女一樣愚蠢。
欽天監似乎是看到了歐陽情眼中的嘲諷,還瞪了她一眼。歐陽情覺得有些好笑,都已經死到臨頭了,居然還瞪她?
歐陽情和楚夜都知道,皇帝這是要殺人滅口,雖說他們還有往下糾纏的意思,要將那個幕後之人給揪出來,但是很明顯,皇帝不會容許他們這樣做的,這樣的話,他們還不如袖手旁觀,反正能夠確定那個幕後之人就是宮中的人,要不然皇帝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都帶著了然。
“還是不肯說嗎?”皇帝很明顯是真的動了怒,聲音之大像一隻雄獅的咆哮,嚇得欽天監跪在地上抖了抖,差點就將到了嘴邊的話給說了出來。但是他好歹也是沉浸在權勢裏麵這麼久的人,對於他來說,這些東西很明顯不足以讓他將那些事情給說出來。
“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皇帝皺著眉頭看著他,臉上的不悅很是明顯,那些臣子在歐陽情和皇帝的雙重壓迫之下,連呼吸都變得更是困難。
南宮徒看著站在那裏一身冰霜的歐陽情,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是真的已經長大了,他們可以暫時放心了,若是她的外公知道了這樣的好消息,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他突然有些欣慰,她終於還是成長起來了,以後還會繼續擴大自己的勢力,到那個時候,說不定他這個舅舅還得依靠這個小家夥呢。
他靠在柱子上,靜靜地看著一臉嚴肅的皇帝。皇帝時不時看看歐陽情和南宮徒的表情,生怕這兩個家夥哪裏不滿意,就回國招兵,這樣的話,失大於得,實在是不劃算。
喚人來將欽天監牢牢實實地打了一頓板子之後,他躺在地上,連頭也抬不起來,喘著粗氣也沒辦法好好說話。
“朕再問你一遍,為什麼要陷害歐陽情?你的幕後主使人又是誰?!”好好的別人為什麼不陷害,非要陷害歐陽情這個魔頭,要知道,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也不會被歐陽情和南宮徒抓住威脅,他堂堂一國之君還過得這麼憋屈,甚至還得給人陪笑臉。
被揍了一頓之後的欽天監明顯要小心翼翼很多了,他算是明白了,就算皇後娘娘放過他了,今天他不給皇帝一個滿意的答複,皇帝也是不會放過他的,誰讓他貪慕皇後所說的那些東西一時間竟被迷了心,這才將自己卷入了這麼一個麻煩的東西,甚至現在連自己的小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皇上,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您要找的那個人,便是給您稱為閑後的皇後娘娘。”欽天監索性破罐子破摔,與其自己一個人死不如多帶幾個人。
皇帝知道是自己的枕邊人做了這種事情,眯了眯眸子,眸子裏麵有不約和冷漠,唯獨沒有應該會出現是驚訝。這隻能說明,皇帝早就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他之所以要讓欽天監自己說出來,也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如今看來,他的想法倒是一點兒都沒有錯。
隻不過,皇後再怎麼不好,那也是他的皇後,後宮勢力錯綜複雜,若是動了皇後,這後宮就亂了,還是得留皇後一段時日,要不然,他還得收拾一波殘局。
後宮裏麵甚至要比朝堂上的明刀明槍還要危險,她們這些女人全部都是玩陰的,比如今天這件事情,如果歐陽情無法證明自己,那麼她就會被冠上一個“妖女”的名號,這對於作為王妃的歐陽情來說可算不的什麼好事。
再加上皇後背後的勢力也很是龐大,一時之間皇帝沒有辦法來對付他們,歎了一口氣,皇帝隻覺得自己活得窩囊。
皇後自己闖的禍,還得他來擦屁股。
聽到欽天監的話,皇帝一點兒意外都沒有,但是這種事情怎麼能告訴學生呢,他隻能拉個替罪羊,先將汙蔑歐陽情的這個罪名給抵了,“哼,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皇後娘娘向來都是深居簡出,根本不怎麼出門,你從哪裏見到皇後娘娘的,又是為什麼要為她效勞?!”
“我為她效勞當然是為了錢啊,要不然還有什麼可以讓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欽天監的話惹惱了皇帝,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處置欽天監,他隻是確定,這個家夥是留不得的。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朕居然會相信你這種人說出來的話,真是愚蠢!”皇帝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似乎對於自己被欽天監被戲弄了的這件事情非常憤怒。實際上,也非常憤怒,卻是憤怒自己現在看起來拿欽天監根本就沒什麼辦法。他怎麼不知道這個家夥居然突然這麼會說話了?
“既然你還是不肯說出實情,那便拖出去繼續打,打到他肯說為止!”皇帝冷哼了一聲,看著跪在地麵上的欽天監,眼中冷芒一閃而過,站在他身旁的李公公見到那些侍衛似乎是愣了,甩了一下自己的拂塵,掐著好看的蘭花指,“還不快去?”隨之他也跟了出去,既然是要殺人滅口,自然是要跟一個自己的親信在旁邊看著,這樣他才放心。
李公公一向辦事穩妥,這件事情交給他是最好不過了。皇帝對他使了一個眼神,李公公立馬心領神會——這是要將那個家夥給處理了。
看著那個家夥被人摁在凳子上屁股被打得開花,血液順著他的衣物留了下來,滴落在地上,顯得有些猙獰。
“你們可不許偷懶。”李公公抱著手臂看著欽天監,看著之前還不可一世的那個人,如今是怎麼哭著求著想要被原諒的。
那些侍衛看到皇上麵前的紅人李公公在這裏,哪裏還敢偷懶,一個個打得起勁,甚至還暗暗較勁,想要看看誰打得最響。
沒過多久,欽天監便在這樣的折磨中徹底斷了氣。李公公非常滿意地試了試他的鼻息,確定已經死得透得不能再透了,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進了大殿,“皇上,欽天監不堪重負,去了。”
雖然說得這麼好聽,但是在座的除了少數人可都是人精,怎麼會聽不懂李公公的意思,可不就是欽天監已經死了嗎。
說起來還真是可憐,原本是那樣光彩四射又受寵的一個人,偏要和歐陽情作對,也難怪會落到如此淒涼的下場。
皇帝點了點頭,李公公辦事他向來都是放心的,既然李公公說那個家夥已經死了,那便是死了。
“嗯。”
歐陽情看了皇帝一眼,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以她現在堆雜了這麼多東西的大腦也完全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
而到了這個時候,歐陽情總算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並且得到了朝臣的認可,以至於皇帝也不得不認可她的存在。皇帝既然已經沒有了阻攔她的理由,也沒有阻攔她的意思,況且大師都說了那樣的話——歐陽情是可以給青龍國帶來福澤的人,若是繼續跟她作對,指不定會引來什麼麻煩,而且這麻煩不僅僅是降在自己的身上的,還有可能會降到自己周圍的人的身上。
皇帝迫不得已隻能發出罪己詔,說自己是被奸佞之臣蒙蔽了才會做出這樣錯誤的決定,差點釀成了大錯,如今經過眾人的話才明白自己是受了別人的欺騙,既然已經真相大白,他決定將歐陽情的王妃身份昭告天下,代表著皇室正室承認了這麼一個兒媳婦。
而皇後娘娘,為了保持自己的身材居然服用素姬丸,這在皇室裏麵是不被允許的,所以皇後也受到了處罰——罰皇後靜思己過,三月俸祿,禁足一月。
聽說還在病中的皇後得知這個消息又昏了過去,好半天才緩過來。她原本是想要給皇帝幫忙,沒想到最後還是好心辦了壞事,皇帝肯定也知道這件事情就是她幹得,所以才借著這個借口來處罰她,這不僅僅是處罰,更多的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