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楚夜身為青龍國最受皇帝寵愛的王爺都虛心向著白虎國的人請教,白虎國的皇帝自然是被楚夜的糖衣炮彈打的暈頭轉向。
而司馬逸,是為了和楚夜爭風吃醋而去的,如此這般本就站在了心胸狹隘的局麵上,本就不利,更別提要說服皇帝陛下了。
所以,不管他如何懇求,皇帝都不肯下旨,不願遂了他的願望,讓楚夜永不能見歐陽情!
可司馬逸也是不死心,連續進宮懇求了三天。哪怕是在第二天的時候遭受到了皇帝的斥責,他都沒有任何要退卻的心思。
“喲,這不是太子司馬逸麼?”
當第四日,司馬逸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旁邊那戲謔的說話聲。他轉頭看去,不出所料,正是楚夜。
雖說楚夜是青龍國的王爺,或許地位上聽起來是比司馬逸低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也就是下一任的青龍國皇帝,自然是不差什麼。
最重要的是,他這青龍國的皇帝繼承人可是名正言順,十拿九穩的事情。不像是司馬逸,雖說現下看起來七平八穩,但到底也是有著暗中的毒手,需要處處防備。
“聽聞楚夜王爺最近挺喜歡遊湖的?”
司馬逸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視的說道,“楚夜王爺在青龍國想來也是見過不少女子的,白虎國中能夠入了楚夜王爺眼的也是不少,能夠體現我白虎國的禮儀教養的,不隻是情兒一個。”
司馬逸這話很簡單,言下之意就是,不讓楚夜一直纏著歐陽情了。反正這白虎國的女人不少,隨便他挑選。
不過,楚夜豈會是司馬逸三言兩語能夠打發的?
“我楚夜什麼身份,那些普通女子不過是草芥,哪怕是那在你們眼中高貴的官宦女子,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既然要習學,自然是要身份最高貴的女子。”
他看著司馬逸眸中那陡然暴漲起來的怒火,輕鬆一笑,“倒是太子殿下若是有興趣遊湖的話,那種女子想來配襯太子殿下的身份,自然是最好的。”
楚夜這話如同是尖銳的刀子,直直的刺入了司馬逸的心中。
眾所周知,司馬逸是個不怎麼拘束小節的人。或者說,在女色上是不怎麼拘束的。
在歐陽情癡傻的時候,朝中貴女想要代替她做太子妃的人自然不少,對司馬逸投懷送抱的更是大有人在。
哪怕是丞相府中的女兒,不就先有歐陽夢兒,後有歐陽馨兒,甚至到了歐陽情被發落到京郊中的時候,還有她的親妹妹歐陽如柳麼?
女子們如同是飛蛾撲火般的自輕自賤,別人明裏是不敢說什麼。但是在暗裏,卻是將司馬逸的名聲也連帶著下降了不少。
所以,他才會在歐陽情癡傻病好了之後,注重對她一心一意,也算是挽回些許自個兒的身份了。
隻是沒想到,他會對歐陽情真的動情。
可如今楚夜這話說出口,倒像是說那些女人的身份低微,行動更是卑賤輕浮,配著他倒是最合適的。
這不是在貶低他,是什麼?
“楚夜,你別欺人太甚!”
司馬逸憤怒的眸中仿佛要噴火一般,“情兒終歸隻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是不會和你頻繁出遊的。還望楚夜王爺能夠自重!”
“別到時候被女人給羞辱了,都不知道!”
說完,司馬逸一甩自個兒的袖子,直接上了自個兒的八龍轎輦。望著他離開的那天青色背影,楚夜倒是難得的並未有任何生氣的跡象。
發怒了,吃醋了是麼?
那正好,他的情兒要的就是讓太子司馬逸頭腦發昏,不擇手段!
“哼,還你的太子妃,等到你被她吃了骨頭都不剩下的時候,你就知道本王看上的女人,是什麼手段了!”
楚夜低聲冷哼,甩手離去。
兩人爭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歐陽情的耳中,她倒是並未有什麼大的反應,隻是淡然一笑,接著鼓搗手中的草藥汁子。
雖說這場爭執的人,雙方身份都是能夠讓白虎國震動的男人,但是於她而言,不過是她手中的棋子罷了。
難為楚夜為了她,竟然能夠放下身份和司馬逸做這種低下的明麵交鋒呢。這種智商低下的活兒,當初楚夜可是讓她磨煩了許久才肯答應的。
想到這裏,歐陽情的臉頰上迅速抹上了一縷緋紅,看上去如同那嬌豔欲滴極為柔然的果子凍,很是誘人。
“太子殿下竟然為了歐陽情那個賤女人,和楚夜王爺爭執了起來,還連續去了禦書房三天?”
東苑,如今二夫人連靜和歐陽夢兒居住的夢華居,已然是變作了歐陽如柳的地方。
不得不說,這是整個丞相府中除了僻靜清幽的青絲居外,第二個最好的宅院了。當初歐陽夢兒和二夫人占著這裏,讓東苑其他的人都眼紅不已。
不過自從歐陽如柳當了這掌家的女主子之後,倒是不顧自個兒的小姐身份,直接搬進了裏麵,堂而皇之,沒有任何感到愧疚的地方。
她秀手扶在手中潔白的玉如意上,眉頭緊緊地鎖著。
太子司馬逸雖說在私底下也會和其他的貴女相會,甚至和夢兒馨兒都有不正當的接觸,但是在表麵上,他是絕對不會做出來任何下麵子的活計的。
而現下,他卻是為了歐陽情,放下了麵子來做如此低等的事情麼?
看來,若是不按照歐陽情的吩咐來做,她怕是今生今世都再不能得到太子殿下絲毫的憐憫了吧?
想到這裏,歐陽如柳將粉拳狠狠地握住,豁然起身,將旁邊的雲兒都嚇了一跳,“跟我走,本小姐現下要去見丞相大人和老夫人!”
她咬牙切齒的味道,怎麼看都有種要喝了誰血肉的感覺。
隻是,歐陽如柳不知道的是,她前腳剛剛出了院子,在那陰暗的角落裏,一雙秀氣的眼睛就將她的舉動給瞧了個一清二楚。
夕陽西下,丞相府邸中的每一處都被染上了血紅的光芒。在落日的餘暉中,像是一隻盤桓在那裏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終於研製好了!”
青絲居中,歐陽情晃動著手中的精致玻璃瓶,很是開心的說道。
瓶子中是半瓶左右的玫瑰紅色的液體,有絲絲甜香的氣味兒從那瓶子中流露了出來。晃眼看去,和皇家大內賞出來的玫瑰露沒什麼區別。
巧兒恰好抱著一大堆草藥進來,看到歐陽情手中的玻璃瓶,不由得好奇的湊了上來。
“大小姐,這就是您說的那個藥嗎?怎麼嗅著這麼的甜,不像是那種有威力的東西啊。”
聽到巧兒這話,歐陽情戲謔的端起了身旁紫檀雕花桌兒上的青瓷茶杯,在巧兒的麵前晃了晃,“你要是懷疑的話,就將這藥物滴下兩滴在這茶杯中,然後喝下去?”
“恰好,研製出來之後,本小姐還未曾試過這藥物的確切威力呢。雖說是一滴就能夠見效,但到底是藥力多久,還分不清楚呢。”
聽到歐陽情這話,巧兒立刻白了臉,“別,大小姐,巧兒知道錯了還不成麼!”
歐陽情可是如今南宮一族除了南宮擎天之外,最厲害的醫術傳人了。就連南宮徒將軍現下都承認說,自個兒在醫術上不是情兒的對手。
她在京郊中研製出來藥方子治理好了京郊百姓的時疫,更是被百姓們稱呼為救苦救難的醫女聖人,這種稱呼可不是一般醫者能夠得到的!
從她手中研製出來的東西,肯定非同小可!
“好了,看把你給嚇唬的,好歹也是嫁了人的人呢,有小天在這裏,你還怕吃虧不成。”
歐陽情收起來手中的藥瓶,笑眯眯的調笑道。聽到她如此的嘲笑自己,巧兒當下放下了手中的草藥,不依不饒了起來。
青絲居中,一片歡聲笑語。
等到兩人打鬧了一陣子,歐陽情這才氣喘籲籲的收視了下自己的發絲,將藥瓶子收好放在了自個兒藏東西專用的隱秘位置,看向了巧兒。
“你讓小天去將軍府跑一趟,就說我等會子親自過去,有要事和舅舅商量。讓舅舅務必要親自等我過去。”
“好嘞,巧兒這就去和義父知會一聲!”
過去幾日,都是歐陽情借助南宮徒的名號,在將軍府中和楚夜見麵。雖說是為了刺激太子,但到底是有真情在的。
南宮徒倒是樂得清閑,自顧自的演練兵馬,給他們騰挪出來空地兒,省的獨自一人在他們的麵前“礙眼。”但如今這件事兒,卻是非他不能的。所以,不能讓他聽了自個兒要去將軍府的消息,就先行出去了。
得到歐陽情有要事,南宮徒立刻滿口答應了下來。
“去去去,整日裏要去見你那個舅舅,也不知道南宮徒有什麼好的,難道你還不知道要將心放在咱們丞相府上嗎?”
當歐陽情給歐陽震通報要去將軍府探望舅舅的時候,歐陽震很是煩躁的吼道。他將手中的酒壺不耐煩的扔到了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濃重的酒味從他的身上傳來,地上也都是灑落的酒壺。看來他喝了的酒倒是真的不少,歐陽情現下心情正是大好,也懶得和他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