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難道歐陽震不知道麼?難怪皇帝將他給叫來詢問,情兒的生死都被她這個無情的父親給玩弄了!
“哼,朕知道你是她的舅舅,自然對自己的外甥女更加的疼愛,寵溺到讓她犯下了大錯!”
看到南宮徒為了歐陽情求情,皇帝陛下的顏色更加難看了。他大怒的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重重的茶杯碎裂的聲音,在禦書房中是那麼的響亮。
站在外麵的太子不由得心中一驚,更加緊張這宮中的局麵了。
“歐陽震身為歐陽情的生身父親,都知道不對朕撒謊,不對這個女兒包庇,你倒好!”
“身為一個將軍,竟然不知道輕重,還為了這樣的罪過向朕求情!”
說道這裏,皇帝陛下的怒氣看來更加大了,他抓起了書案上的奏折就扔到了南宮徒的麵前。
“整日裏身為一個將軍,不知道為朕將那萬裏山河給守住,反而是在這裏為了一個女子求情!”
說完,他很是生氣的跌坐到了龍椅上,不去看南宮徒一眼。
皇帝陛下大怒,南宮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重重的磕頭,希望皇帝陛下能夠消氣。
“陛下,南宮將軍心中有的隻是兒女私情,自然不知道大局為重。不然,當日也不會阻攔南宮禦醫到京郊去治療時疫了。”
看到皇帝陛下反感了南宮徒,歐陽震自然是不會失去這個機會的。他攔在了皇帝陛下的麵前,對陛下擠眉弄眼的說道,讓南宮徒百口莫辨。他甚至動了要將南宮徒給殺掉的念頭,想要將南宮徒給攔下來。
但是當看到南宮徒那身上的將軍服飾的時候,他還是按捺了下來。
如今這邊疆還要靠著南宮徒來守護,若是讓他太過寒心的話,怕是江山會動搖的。那青龍國的王爺楚夜還在白虎國內,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對南宮徒的處罰!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朕心中自然有定奪,南宮徒,你在你府邸中麵壁思過!”
皇帝餘怒未消,對他怒聲的吼道,“看在你的麵子上,朕先不殺了歐陽情,但若是五天之內沒有見到時疫好轉……”
皇帝拉長了聲音,看著南宮徒那懇求的神色,重重的繼續說道。
“那麼,朕就會將今日的罪過和那治療時疫的罪過一起清算,殺無赦!”
說完,大手一揮,將奏折扔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看到皇帝陛下如此生氣,南宮徒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罷了,皇帝這是徹底暴怒了,歐陽情這次怕是凶多吉少!
“陛下,您不要太過生氣了,若是為了小女將陛下給氣壞了,是小女的罪過啊!”
而在旁邊,歐陽震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大聲的呼喝說道。
他的樣子讓皇帝陛下倒是感到了憐憫,揮手示意讓他起來。在皇帝看來,這明明是歐陽情的過錯,歐陽震肯來親自相告,已經是大義滅親的舉動了。
兩人出了皇宮禦書房,歐陽震的臉上自然是充滿了笑意的。而旁邊南宮徒的臉上,卻是難堪到了極點。
“兩位大臣,父皇可說了如何對歐陽情處置的麼?”
看到兩人出來,太子立刻趕到了歐陽震和南宮徒的身邊詢問道。南宮徒歎了口氣,並沒有任何心思回答他,轉身就離開了。而歐陽震麵上雖然是看起來很悲戚的樣子,但不難掩飾他眸中的得意色彩。
“到底如何了,你倒是將情況給我說明了啊!”看到兩人那沉默的表情,司馬逸不由得著急的跺腳說道。
“太子殿下不必問了,將軍是不會告訴您的,他剛剛被皇帝陛下命令回府中去閉門思過了。”
歐陽震笑眯眯的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但仿佛想到了什麼,驟然將臉色冷了下來。
“唉,就是可憐了小女了,如今陛下已經命令,讓她在京郊中最後的五日來治療時疫。若是治療不好的話,怕是就要問罪了。”
“什麼?”
陡然聽到歐陽震說的這話,太子司馬逸很是震驚的看著他,不敢置信。
歐陽情可是太子妃啊,難道皇帝陛下真的忍心對太子妃下手?那日後他可如何麵對萬民,自己的太子妃竟然被皇帝陛下給斬首了?
“不行,本太子這就去找父皇,我要對父皇說個明白!”
想到這裏,司馬逸匆忙的就要進入到皇宮中,去找自己的父皇來問個明白。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卻是被歐陽震給攔截了下來。
“太子殿下,不可啊,這個時候皇帝正在氣頭上,你怎麼能夠去招惹他的怒火?”
歐陽震努力的攔著他,輕聲的說道,“若是你這個時候去找皇帝陛下,怕是就要被皇帝陛下給狠狠地懲罰了啊!”
聽到這話,再看到歐陽震的表情,司馬逸終歸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狠狠地跺了跺腳,卻是打消了進去找父皇的念頭。若是讓他去見的話,或許,他也會做出來和歐陽震一樣的選擇。
“什麼,五日之內讓我治療好時疫,藥草呢?”
京郊中,聽到這皇帝陛下新下的旨意,歐陽情卻是驚悚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開什麼玩笑,讓她五日的時間就要將時疫給完全清除,這不是明擺著要她的命麼?最可怕的是,竟然連草藥都不給她,沒有草藥,如何能夠清除時疫的病痛?
“這草藥的事情,還得您親自去問您的父親,歐陽震丞相,好了,咱家的旨意也傳達到了,咱家回去了。”
望著太監離去的身影,歐陽情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久久都沒有起身。
皇帝陛下給了這樣的命令,卻是不給她足夠的藥草,難道是讓她做死亡的準備嗎?
“如今舅舅也被困在了府中,隻能夠照顧著巧兒和小天,我該如何是好?”
南宮徒也被束縛在了將軍府中根本就幫不上忙,她更加感到沮喪了,難道今日就是她在這裏喪命的時候麼?想到這裏,歐陽情不由得歎了口氣,整個人跌落在了地麵上,許久都沒有起身。
“到底如何是好,這時疫剛剛有了好轉的跡象,不能斷藥啊!”
歐陽情心裏心急如焚,但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在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這個時候,她身為一個女人並沒有任何解決的途徑,隻有他能夠幫自己了!
“楚夜,若是你也不幫我的話,我就隻有等著被皇帝處死了。”
當將自己親筆寫好的信鄭重的放到了下人手中的時候,歐陽情的手都在顫抖。她在賭博,將自己的整個命都賭博到了楚夜的手上去。
她知道,若是楚夜不能短時間內找到大量的草藥,怕是她的賭注就全盤皆輸!而失去了賭注,她要付出的,就是自己全部的生命。
當楚夜接到了書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了,看到她信中求救的話,他立刻行動起來!
“王爺,難道你為了她,願意去見那白虎國的皇帝?”
看到楚夜吩咐人搜集草藥的同時,還讓人準備進宮的馬車,白芷不由得輕聲問道。她不敢質疑楚夜的決定,但楚夜可是皇帝看重的王爺。
若是他在這白虎國中出事的話,怕是兩個國家的戰爭動亂也就不遠了!
“嗯,快點,今日中午本王爺要見到白虎國的老皇帝。若是耽誤了時間的話,你們按規矩處置!”
楚夜冰冷的說道,並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知道他的性格,白芷不由得硬著頭皮再次勸說。
“王爺,如今你的身上還有傷,功力已經不如從前了,若是那老皇帝執意要將您留在皇宮中的話,豈不是對咱們青龍國不利?”
看到白芷這樣說,楚夜突然冷冷的看了眼她,陡然將自己的袖子甩了甩。
“哼,你知道什麼,那老皇帝就算是借給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說著,楚夜翻身就上了馬車,將自己的腰帶束金。
望著他那堅定的眼神,白芷歎了口氣,終歸是跟在了他的轎輦後麵。
當大批的草藥被送到了歐陽情手中的時候,她不由得喜極而泣,這裏的草藥都是那救人命的苦味子啊!
“他是怎麼說的,怎麼不見他的人?”
望著那押車送草藥的人,都是當年在將軍府中讓她見過的,歐陽情輕聲的說道。
最年幼的那個女子的臉上都是不高興的神色,但卻還是不甘不願的回答了她的話。
“王爺去了皇宮了,他的傷痛並沒有好利索,去了自然是極度危險的。”
還想說什麼,但身後那個年歲稍微大了點的女人,卻是輕輕的拽著了她的衣服。
看到這兩個手下那臉色極為怪異的樣子,歐陽情倒是也不好再繼續問什麼了。
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心不在焉的將剛剛送來的草藥開始命人搗碎了作藥液。她明白,這若是不能有足夠多的藥液的話,怕是不能讓時疫中的百姓給救治好了。
至於楚夜,她雖然很擔心他,但也知道他是有自己的把握的人。
他去見那皇帝,若是沒有什麼必要的難處,皇帝是不會為難他的吧?歐陽情的眸光,輾轉落向了京城的方向,她的擔心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