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情主動上去,露了一手,便是如此一來,皇城的達官顯貴全都開了眼見,一副江山畫卷震驚了全場的人,更震驚的則是歐陽情這個未來的太子妃。
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心懷和魄力,實在是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啊
頓時眾人對歐陽情讚不絕口,還有一個人,也是滿麵紅光頗為自豪,那便是身為太子的司馬逸了,先前的擔憂一掃而空,眉宇間剩下的便是傲然,為有歐陽情這樣一個未來的太子妃而感到驕傲。
殊不知,這一切都都在歐陽情的算計之中,司馬逸是個愛麵子的人,如此一來,他必定會對歐陽情更加眷戀,這便是歐陽情要的結果,她在等,等司馬逸愛上她,在親手將司馬逸推入萬丈深淵!
正在此時,皇帝駕到,在場眾人紛紛跪下,唯獨楚夜,卻隻是微微欠了欠身子,他畢竟是青龍國的王爺,按照禮數是不能對皇帝行大禮的,可誰也沒想到,楚夜竟然真的有膽子不跪也不拜。
司馬逸見狀頓時斥責道:“大膽楚夜,見到皇帝竟然也不參拜!”
話音剛落,歐陽情便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掃了司馬逸一眼,司馬逸卻不曾察覺,心思全都放在了怎麼整治楚夜的身上,他也不想想,楚夜是什麼身份。
果然,皇帝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不過不是因為楚夜,而是因為司馬逸這不過腦子的斥責。
楚夜聞言一笑,冷著臉麵對皇帝開口道:“本王見到聖上,按照禮數也該是行大禮,可此番本王乃是代表父皇前來,太子如此強迫本王行大禮,將我青龍國的皇帝,置於何地。太子爺真是好魄力,這是要我青龍國臣服於白虎國麼,聖上,難道,這便是您請我前來的目的?”
此言一出,司馬逸的臉色也是變得十分難看起來,心中對楚夜更加厭煩,司馬逸隻是想找個機會挫挫楚夜的威風,沒想到卻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了。
楚夜,此番竟然是代表青龍國皇帝前來的,司馬逸這個太子根本就不知道,畢竟這算是兩國之間的大事,不可能提前告知他這個太子的,知道的人恐怕隻有楚夜和皇帝吧。
果然,皇帝聞言麵色十分難看,先是狠狠的訓斥了司馬逸一番,又請楚夜坐在他的身邊,皇帝和楚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言語間皆是兩國的大事。
楚夜對答如流,言辭間不曾有絲毫的紕漏,好死不死,這皇帝竟然隨口問起,楚夜可曾娶了王妃,或是可曾看中誰家的女兒,隻要是看中了,一律指給楚夜。
歐陽情聞聽此言,不由得心下一涼,心說楚夜可千萬別犯渾啊,這當眾調戲未來太子妃,那可是掉腦袋的罪。
幸好,楚夜隻是笑而不語,不經意的將目光掃了一圈,卻對著皇帝說道:“本王心中已經有心儀的女子,隻好辜負佳人的美意了。”
皇帝微微頷首,本就是隨口一問,兩國聯姻也不能用王公大臣的女兒,可惜,這公主都比楚夜年長,怕是沒什麼機會了。
寒暄一番,皇帝隨口誇獎了幾句歐陽情,便告別了眾人,匆匆離去。此時,宮宴已經緊接尾聲,皇宮是要宵禁的,眾人在宮人們的帶領下,逐一離開了皇宮。
楚夜這位王爺,則是第一個離開的,楚夜離開之時,身邊跟著一位蒙麵的護衛,看樣子應該是個女子,歐陽情遠遠望了一眼,心中猜測,該不會是將軍府中的那些女子,其中一個吧。
楚夜帶著隨從離開了皇宮,皇宮外的密林之中,那女子摘下麵具,正是白芷。
“本王還有事情要辦,你先將這裏的事情回稟皇上,謹記,邊塞的動亂盯緊了,一旦抓到司馬逸的把柄,本王便要他死無葬身之地。”楚夜眯著眼睛,一麵瞧著皇宮的方向,一麵低聲吩咐道。
白芷一哆嗦,似乎在楚夜的眼中,司馬逸的命不值一提,隨隨便便就可以給殺了,不過白芷還是領命離去。
這時候,楚夜瞧了一眼宮的幾輛馬車,瞧著瞧著,便勾起嘴角輕笑起來,身影一躍,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宮宴結束了,歐陽情便跟隨歐陽震等人離開了皇宮,司馬逸想送歐陽情回丞相府,卻被歐陽情斷然回絕了:“太子殿下,夜深了,還請太子殿下留步。”
司馬逸不死心,一直纏著歐陽情,南宮徒楞了一下,瞧見歐陽情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什麼,便開口說道:“太子爺,情兒到底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太子爺相送隻怕有失體統,我等都是一路的,太子爺不必擔心。”
司馬逸聞聽此言,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叮囑歐陽情路上小心些,便也沒有跟上來,歐陽情總算是鬆了口氣,想不到,司馬逸竟然也有今天。
來的時候,歐陽情是坐著太子府的馬車,這回去的時候,由於她自己並未曾帶馬車來,不想和丞相府的那人在一起,便借故跑到了南宮徒的馬車上,說是好久沒看到舅舅,自然要粘著南宮徒了。
歐陽情掀開馬車的簾子,上了馬車,這才發現,南宮徒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歐陽情定睛一看,頓時差點笑出聲來。
楚夜臨走前,曾經頗有深意的看了歐陽情一眼,因此歐陽情隻當是楚夜有話要說,便支開了司馬逸,卻不曾想,楚夜竟然直接摸上了南宮徒的馬車,就在南宮徒的馬車裏麵,悠閑的喝著茶,如今看到兩人上了馬車,楚夜還露出一個笑容。
馬車緩緩離開了皇宮的外圍,楚夜慵懶的靠在一旁,咬了一口點心,悶哼道:“味道不怎麼樣,大將軍,皇帝是不是克扣你的軍餉啊,連點像樣的點心都買不起了麼。”
南宮徒沒好氣的扯了扯嘴角,冷哼道:“楚夜,你好歹也是青龍國的王爺,就這麼摸上了本將軍的馬車,你身為王爺的尊嚴呢,這般小偷小摸的事情,你倒也真是幹得出來。”
歐陽情頓時就無語了,卻笑得更加歡樂,這兩人你損我一句我損你一句,一想到這兩人的身份,便覺得更加可笑了,誰能想到,白虎國的大將軍和青龍國的王爺,竟然躲在馬車裏麵互相鄙夷。
楚夜扭過頭,狐疑的瞧著歐陽情,反問道:“笑什麼,還不快幫著為夫,將這老頭給踢下去。”
歐陽情連連擺手,若是將楚夜踢下去,她還能幹的出來,南宮徒似乎頗為得意,很是挑釁的瞪了楚夜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卻故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外麵的人聽見一般。
三人安靜了許久,一直等到馬車徹底離開了皇宮外圍的範圍,這才鬆了一口氣,言語間也沒那麼拘束了。
南宮徒瞧著楚夜,不由得感歎道:“想不到,王爺您還是進了皇宮,當初見您在白虎國現身,老夫便是心神不寧,果然你是代表青龍國來的,此番王爺究竟所謂何事,可否告知老夫。”
歐陽情仔細的聽著,聽南宮徒的意思,楚夜到白虎國難不成不隻是為了見皇帝,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冥冥之中,歐陽情覺得楚夜此番前來目的肯定不簡單。
一來,這楚夜的身邊可不僅僅是一個人,將軍府裏麵那幾個女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若說是保護的楚夜的也說不過去啊,楚夜的身手了得,何況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的保護。
這二來麼,算算時間楚夜來白虎國已經好幾個月了,一直都是隱藏身份秘密行動的,旁人都不曾知曉楚夜的蹤跡,若不是今日宮宴,隻怕歐陽情到現在還不知道楚夜的身份呢,可想而知,楚夜一定是為了一些事情,才刻意隱瞞身份的。
這麼一來,歐陽情便更加好奇了,一個青龍國的王爺,藏身於白虎國,卻又能去皇宮赴宴,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夜微微蹙眉,丟掉手中吃了一半的點心,輕押了一口茶,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本王雖然信任大將軍,可卻信不過大將軍身邊的那些人,所以有些事情大將軍還是不知道為妙。不過,還望大將軍謹記,一旦出現什麼變故,皇帝派大將軍鎮壓邊塞的動亂,大將軍一定不可以去,稱病也好抗旨也罷,大將軍都絕對不能去邊塞。”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歐陽情,就連南宮徒也是麵色發青,南宮徒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坐直了身體急忙問道:“你是說……”
楚夜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猛然從懷中取出一個銀色麵具帶上,反手脫掉外麵的白色華服,內裏穿著墨色的衣衫。還未等兩人回過神,楚夜猛地竄出了馬車,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歐陽情心神一動,剛想要追出去,卻被南宮徒死死的按住了,南宮徒搖搖頭示意歐陽情稍安勿躁。
半盞茶的功夫,楚夜回到了馬車之中,手中提著一個身材消瘦的黑衣人,另一隻手則是死死的捏著黑衣人的嘴巴,似乎是要阻止這黑衣人做什麼事情。
楚夜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麵罩,南宮徒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