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去交差,我自己進去。”
站在水牢台階上,清璿緩步而下,示意押送她的弟子退下。
四名弟子交換眼神,反正大門上鎖,就連蒼蠅都插翅難飛,更何況是大護法。
於是,他們轉身離開,將厚重的鐵門從外麵鎖死。
清璿下到最後一級台階止住腳步,看著晃動的水波靜靜出神。
她生平竟然第一次衝動,為了一個男人而將自己置於險地。
而那個男人,竟還和她是死對頭。
如果從理智角度分析,她絕不會做出如此糊塗行為,可偏偏那時她卻情感占了上峰,
清璿坐在台階上,將腳深入水中,輕輕搖晃。
罷了,何必為做過的事情傷神,隨它去!
*
另一邊,冷峻知憑著地圖竟然找到一處皇陵,頓時大喜過望。
莫非上天都在幫他!
傳聞那份地圖就是藏寶圖,隻要找到寶藏,別說是升官發財,就算是改天換地,那也是易如反掌。
於是,他快速和敗家係統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敗家係統立刻來了精神,友好的表示祝賀。
實則它心裏則在想,它有空間,可以儲存大量物品,到時,將寶藏據為己有,便不需要辛苦帶著宿主做任務了……
敗家係統越想越興奮,滿腦子都是寶藏。
李默然也眼神閃爍,顯然在打什麼主意。
此時天已黑,冷峻知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吩咐眾人原地休息,並派人去采購食物回來。
就著火堆,冷峻知緩緩打開地圖,再次端詳起來。
想當初,他之所以會去拍這份地圖,完全是因為李默然的原因。
她為了救他,便主動向教主說出了這份與皇室有關的秘密。
但當時她隻知道有這麼份地圖,卻不知道它的下落。
於是,教主便派人暗中打聽,終於得知它會在拍賣行拍賣。
當時,他就對地圖心動,發誓要弄到手。
現在,地圖就在他手中。借住它,他便能一飛衝天。
冷峻知越想越激動,連李默然叫他都沒有聽見。
“峻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哦,休整一天,明天再說。”
“那峻哥哥,我們是不是……”
李默然欲言又止,隻拿水靈靈的眼睛深情凝視他。
冷峻知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刻如避蛇蠍般逃開。
李默然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出冷酷的笑。
“冷峻知,這都是你逼我的!”
隨後,她走到一個隱秘角落,從袖中拿出一隻碩大的蝴蝶,又拿出一根極細的銀針。
接著,她揮動銀針,蝴蝶的翅膀上便留下淡色痕跡,轉眼消失不見。
做完後,她便將蝴蝶放飛,看著它飛遠,才轉身回到人群中。
冷峻知不知在想什麼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她。
第二天一早,冷峻知帶著人吃飽喝足,剛要向皇陵進發,便發現大批人向著這邊靠攏。
“怎麼會這樣?”
眾人大驚。
可此處平坦,想要躲避顯然不現實。
於是,冷峻知隻好裝作若無其事,帶著人一邊緩步前行,一邊注意周圍動向。
很快,各路人馬便出現了,足足有十幾波。
一看裝扮,便知他們是江湖中人。
“各位何以到此?”
冷峻知派出一名手下打探。
那些領頭的不耐煩揮手,“走開,不關你們的事!”
冷峻知實在不放心,便凝神留意他們的情況。
很快,他便發現每個領頭的都手拿地圖。
至於地圖的內筒,他還沒有親眼見到過。
但並不難猜,定是藏寶圖無疑。
“峻哥哥,怎麼辦?”
李默然滿臉擔憂。
冷峻知沉思片刻,“隻好稟報教主此事,並讓他增派人手。”
“嗯!還是峻哥哥有主意!”李默然滿臉崇拜。
冷峻知明顯很受用,盡管他依然排斥她的靠近。
自從她用惡毒的手段害死水芙蓉,他一見到她便不由自主的躲避。
因此,自成親至今,他們兩人依然不曾圓房。
盡管李默然多方暗示,但他就是硬不起來。
冷峻知越想越恐懼,他暗自下定決心,一旦得到寶藏,他定然要找許許多多的女人一展雄風,好一掃這自新婚以來的晦氣。
李默然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氣得發瘋不可。
*
雪花神殿,祖大同收到消息,深思熟慮後便決定親自帶人前往。
臨走的時候,他不放心清璿,便吩咐留守的弟子在他走後第二日,便將人放出來。
於是,半天功夫過後,雪花神殿就變得空空蕩蕩。
留守弟子閑來無事,便聚眾賭博,玩的不亦樂乎,將清璿拋到了腦後。
等到他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糟了,大護法要被餓死了,他們的小命還能保住?
四名負責看守的弟子慌忙趕去水牢,卻發現水牢裏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沒有。
“糟了!大護法竟然餓的人間蒸發了!嗚嗚嗚……”
另一名弟子敲他的頭,“蠢貨,還不趕緊去找!”
由於走的匆忙,他們竟然忘記鎖門。
何奈推開牢門,在水牢裏探索一番,便發現牢底有一處鬆動。
他連忙運功擊向那一處。
片刻後,一個窗戶大小的四方通道出現在眼前,水順著那裏汩汩而下。
何奈鑽入通道,很快便消失不見。
隨後,通道又被從外麵關上,一切恢複常態。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水牢的水位下降了。
清璿出了水牢,便一路向著某處趕去。
很快,她便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
大批人士不但向一個地方聚集,而且口中不離“藏寶圖”、“寶藏”等字眼。
清璿意識到情況有變,便加快速度。
這天,她剛住進客棧,便有人敲門。
她以為是店小二來送菜,便打開門,誰知卻是何奈。
見她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何奈便不客氣的推開門,強行進了房間。
“我為了你兩天兩夜不曾合眼,你卻不讓我進門,對我這麼狠心的嗎?”
清璿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塊糕點,“我的水牢之災又該算在誰的頭上?”
何奈索性在她腳邊坐下,將頭靠在她腿上。
“那是筆爛賬,不算也罷。清璿,我們今天就成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