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璿坐在樹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緊盯著戰鬥狀態的何奈。
戰鬥逐漸激烈,動靜也越來越大。
血族拚盡全力,獵人陣法加持,很快,雙方便進入焦灼期。
清璿靜靜感受,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照目前的局勢,獵人們穩贏。
那麼,工會首領要做手腳,又會選在什麼時候呢?
就在她沉思的瞬間,紅光大盛,吹得樹葉“莎啦啦”作響。
血族小隊不敵,除了死傷的,其餘便逃跑了。
清璿眨眨眼,再一次親見了血族的死法。
獵人們收起武器,三三兩兩向前走去。
前麵就是血族城池——薔薇之都。
當然,獵人們不可能光明正大的進去。
城門看守、盤查雖然嚴密,但獵人們卻有自己的辦法。
清璿遠遠跟著,見獵人們繞過城門,順著城牆繼續走。
突然間,首領身邊的跟班出現了。
隻見他將一疊資料交到獵人們手中,又說了些什麼,便離開了。
獵人們顯然對資料很重視,都是貼身收好。
清璿特別留意了下,發現何奈將資料放進了貼身口袋。
獵人們合計一番,變戲法似的在地上弄出一個大坑,大坑下麵,竟然直通牆內。
清璿心想,等事情結束,一定要派人將這個洞填上,不然多危險呐。
敵人打入內部的通道暢通無阻,這些血族整天都在吃什麼幹飯!
她剛想順著地道進去,卻發現自己被屏蔽在外,怎麼也踏不進去。
片刻後,坑便消失了,一切恢複原狀,就仿佛是清璿眼花了一般。
看來,獵人的黑科技也很強大啊。
以後有機會,在血族也得來幾場科普才行啊。
想著有的沒的,清璿隻得拿著令牌,走正規渠道進城。
此刻正值早晨,街上的吸血鬼很少。
順著位置,清璿很快在一條偏僻的巷子找到了何奈。
很顯然,獵人們已經分頭行動。此刻何奈身邊,就隻有他的同伴王又。
他們倆並沒有急著行動,反而在認真研究首領送來的資料。
王又靠著牆沉吟半晌道:“自從玫瑰被救走,便一直下落不明。就連救她的是誰,也沒有半點消息。可是,這套資料上的信息卻很完整啊。”
何奈放下資料,抬眼看向屋頂,“你也覺得有問題?”
王又有一天,“也不完全是,就是一種直覺而已。”
“不如這樣,我們先分別打探消息,然後再一起行動,如何?”何奈提議。
王又沒有更好的辦法,點頭同意。
於是,兩人分道揚鑣,各自去忙碌。
清璿雙手枕在腦後,在房頂愜意的曬太陽。
既然何奈看出問題,那他就暫時沒有危險。
跟了這一路,她急需休息。
至於這休息的地點,勉強還湊合,她不挑。
機械獸忍不住吐槽:還不是你懶。
好在這家屋頂是平的,要是尖的話,看你還怎麼睡。
清璿剛閉上眼,就感覺空氣一陣波動,似有強風刮來。
她沒有嗅到危險的氣息,便沒有起身,隻是睜開眼。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撲過來。
要不是她躲的及時,定然會被撲住。
她剛要動手,卻嗅到熟悉的氣息,仔細一看,原來是何奈。
他不是去打聽消息了麼,怎麼會殺了個回馬槍呢?
何奈湊到她身前,仔仔細細打量她。
清璿被他看得不自在,故作高冷的問:“看什麼?”
何奈臉上笑意擴大,“你是來找我的?”
“不,有事路過。”這種事情怎麼能承認。
無論何奈怎麼追問,她就是不肯鬆口。
何奈卻似乎將一切洞悉,笑得那叫一個欠扁。
“對我,你還是十分在意的,不要不承認哦。”
清璿懶得理會他,直接扭過頭。
何年卻突然間從身後抱住她,語氣親昵,“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
清璿推他一把,誰給你的自信?
何奈卻再次纏上來,怎麼也不肯放手。
其實,從第一眼看到她,他就認定了她。
母親從小就告訴他,他們這一族有個特殊技能。
一旦成年,便能準確識別命定之人。
但,這既是幸也是不幸。
因為一旦認定命定之人,他們便無法再愛上其他人,如果不能得到命定之人的愛,他們便會痛苦一生,生生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煎熬,直至死亡。
母親告訴他的時候,因為他年齡很小,根本就不理解其中的含義。
直至遇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有所領悟。
自那之後,他便活在欣喜和憂慮之中。
時刻都在想著怎麼讓她愛上自己,又時刻擔憂他會嫌棄自己。
每次見她,他都會患得患失,卻為了不讓她起疑,努力裝作不在意,卻又忍不住說一些大膽的話招惹她。
他清楚記得她每個細微的表情波動,不由自主分析裏麵包含的情緒,好在心裏安慰自己,她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的。
每次她離開,他都忍不住擔憂,生怕她遇到其他男人,生怕她會愛上別的男人。
每次爬上她的床,將她摟在懷中,他才會片刻安心,覺得她是屬於自己的。
……
清璿顯然不知道他的心思,拉開與他的距離。
“任務不做了?”
何奈有些不滿,再次將她摟入懷中,“既然你這麼擔心我,那我就不做了,專心陪你。”
“也好。”反正這次任務凶多吉少,為了你的小命考慮,你還是不參與的好。
何奈開心的笑起來,滿足的像個孩子。
隨即,他又幼稚的道:“那你保證,這輩子隻喜歡我一個。”
清璿默,這種事情,是能保證的嗎?
再說了,他又能喜歡她一輩子嗎?
何奈見她不語,垂下眼瞼,神情蕭索。
清璿剛想安慰,就見他抬手,接住一隻信蝶。
信息上顯示,其他夥伴出事了,讓他立刻趕過去。
何奈神色一廩,快速放開清璿,然後故作輕鬆的道:
“剛才和你開個玩笑,你別當真。還有,我走了,你……”
清璿打斷他,“有危險,別去。”
何奈卻很固執,解釋了幾句,便跳下屋頂,身影快速消失在巷子裏。
清璿沒有立即追上去,而是撫著手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