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璿明了仙盟眾人口中的祭品便是她,眼神瞬間冷厲。
但為了不讓何奈分心,她決定秋後算賬。
可不想,眾人吵吵的更加厲害了。
清璿深呼一口氣,依然無法將暴戾壓下。
下一秒,她便暴怒三連喝:
“閉嘴!”
“蠢貨!”
“瞎呀!沒看見它們爬的慢了嗎?”
效果很顯著,周圍瞬間靜寂,隻有粉末掉落在火蟻蟹身上的輕響。
眾人瞪大眼看看清璿,又看向地上。
以此同時,紅色瓶子緩緩飛回何奈麵前,自動鑽進他袖口。
果然,火蟻蟹速度減緩,幾乎靠挪才能向前。
眾人大喜,以為有救了,便又開始吵吵。
清璿恨不能將他們拍暈。
很快,眾人便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發現火蟻蟹雖然爬的慢,卻依舊在爬,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更沒有蹬腿死去的前兆。
蒲扇男再也坐不住,主動詢問何奈,“那個,您還有後招嗎?”
“當然。”何奈雙眼緊閉,衣袍無風自動。
“那你……”怎麼還不動手,等著被吃掉嗎?
何奈道:“繼續可以,但剛才說要放出祭品的人,自廢修為。”
“這……”那人驚恐至極,可又無處可逃。
其餘人冷汗直流,剛才他們雖然沒說,但卻那麼想了,幸好他們沒說。
那人不想自廢修為,又不敢大肆掙紮,怕一不小心進了蟻群。
此刻,他恨不能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讓你嘴賤,讓你心思惡毒。
時間刻不容緩,沒人願意陪著他浪費,拉住他二話不說就要廢他修為。
那人絕望之下,自己快速拍向天靈蓋。
一陣真氣蒸騰之後,他便徹底變為普通人,眾人這才放開他。
他一個人蹲在地上,哭的那叫撕心裂肺。
蒲扇男連忙問何奈,“這下,您看……”
何奈嘴角勾起嗜血笑紋,“打她主意者,死!”
仙盟眾人隻覺寒氣森森,差點將他們凍僵。
他們此刻才深刻體會到,那位狐狸精姑奶奶,他們真的惹不起啊!
蒲扇男陪著笑臉,對著何奈再三保證。
清璿看著他們的嘴臉,覺得有些厭煩。
何奈似是感受到她的不滿,抬手打斷蒲扇男的嘮叨。
蒲扇男見狀,頗為尷尬的站到何奈身後。
何奈重新捏出法訣,他袖中又飛出一物。
清璿一看,竟是個青色的葫蘆。
他到底收藏了多少寶貝?
葫蘆裏顯然灌注了真氣,瓶口朝下時,裏麵竟放出青色光芒。
光芒和粉末撞在一起便融為一體,緊接著,神奇的一幕便發生了。
火蟻蟹如同長出翅膀,竟然排著隊,緩緩飛向葫蘆裏。
看到這裏,仙盟眾人不斷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蒲扇男則盯著何奈,眼中情緒莫辯。
清璿表麵鎮定,內心卻驚呼起來:黑毒王這麼牛逼的嗎?那她以後,還能和他愉快的相處嗎?
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被收進葫蘆裏之類的。
機械獸嘿嘿笑了,【主人,你想多了,他隻對毒物感興趣。】
【我不毒嗎?】他怎麼就不能對我感興趣了,清璿眨眨眼。
機械獸翻白眼,【摸胸口自測……】
清璿直接呼出一巴掌,【膽肥了你。】
機械獸連忙遁走,緊緊護住尾巴。
別人都興奮的看著火蟻蟹被收走,隻有清璿關注著何奈,見他額頭冒出細細密密汗珠。
清璿見工作量還有很大,默默等了一會兒,便默默站到何奈身後,為他輸入真氣。
何奈身子一顫想要拒絕,可他此刻體內真氣空虛,一接受到真氣,便自總自發吸收,完全不受他自己控製。
清璿冷聲道;“專心!”
何奈便不再抗拒,更加專心的控製葫蘆。
直到最後一隻火蟻蟹飛進葫蘆口,何奈迅速變換手勢,捏出令一道法訣。
葫蘆塞自動封口,隨後,上麵的光芒消失,變得更加暗沉。
在空中停留片刻,葫蘆便自動飛回何奈袖中。
與此同時,他立刻震開清璿手掌,不願接受她的真氣。
清璿上前緊抓住他手腕,確定他隻是有些虛弱才放下心來。
此時,沒有人上前關心何奈,而是爭先恐後的奔向出口。
何奈見此,卻拉著清璿走向另一邊。
“你不想出去?”清璿詫異。
何奈便說出自己的猜測,無顏兩人能自如消失,肯定還有其他出口。
清璿稍一思索便明白,“你怕有遺漏?”
“他們能控製火蟻蟹,定然將其訓化了一段時間。”
清璿便不再說話,專心拉著他一直往前走。
果然,一道蜿蜒而上的通道出現。
兩人順著通道而上,竟然來到一間寬闊的房間。
房間隻有一張椅子、一張桌子,一道通向房頂的天窗的梯子,幹淨的過分。
桌子特別大,幾乎占去房間的一半。
聯想到那些幹屍,不難明白它的作用。
清璿說什麼也不肯靠近桌子,何奈便自己上前。
他繞著桌子轉了一圈,伸手在上麵按了幾處,便想起“啪嗒”幾聲輕響。
清璿看去,發現桌子側麵彈出許多個抽屜。
至於抽屜裏的東西,她完全沒有興趣。
何奈卻完全不同,不但翻得津津有味,還不時據為己有。
清璿看著他,心裏一言難盡。
直到桌子即將散架,何奈才罷手。
清璿率先爬上梯子,通過天窗。
令她意外的是,天窗通向的正是茅草屋,枯瘦老頭的大本營。
當然,茅草屋收拾的很幹淨,沒了幹屍,隻有一座煉爐,但裏麵的火已經熄滅。
想來,他們開始正式煉氣,便將重點轉移到了地下。
何奈觀察茅草屋一陣,便又開始他的搜索。
清璿站在門邊,臉繃的嚴肅萬分。
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清風門的那座石碑。
“清風門”幾個字還在,但它所代表的一切,卻已經灰飛煙滅。
“想什麼呢?”何奈摟住她的肩膀。
清璿搖頭,便出了茅草屋,順著山下而去。
餘下的事仙盟的人自會處理,她才不想摻和。
再說了,任務已經完成,按理來說,她在這裏,已然沒有了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