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過來就沒喘口氣,清璿的耐性即將告罄。
別說是何奈請她喝茶,就算是女皇請她即刻登基,她也不願。
清璿走遠,何奈看著她的背影,眼中起起伏伏。
“殿下,龍脈圖到手了。”憑空出現的影子語帶激動。
為了這份地圖,殿下忍辱負重,臥薪嚐膽,現在,總算得償所願了。
何奈卻無多大情緒,依然注視著清璿的身影,直至不見。
“收起來,聽我命令。”
影子一怔,不是該傳送回國,讓皇上即刻送新的質子過來,還三殿下自由嗎?
這份自由,殿下可是渴求了整整十年。
此刻,何奈眼中蒙上了一層陰影,不似麵對清璿時的光彩奪目。
“若敢私自傳送回國,誅滅九族。”
影子身體一僵,躬身應是。
即使殿下身處他國,卻絲毫不影響他操縱天元國某些事。
想起上次那件事,影子至今心有餘悸。
自那時他才明白,天元國眾人都低估了這位不能視物的皇子,等到他們窺清真相,恐怕都得付出慘痛代價。
回了寢殿,清璿讓人清理了床單,倒頭就睡。
機械獸暗搓搓冒頭,呼,憋死本獸了。趁主人睡覺,抓緊透透氣。
清璿睡得正香,有人卻睡不著。
鳳火火回府至今未醒,府上亂成一團,雞飛狗跳。
相府更是熱鬧非凡,陳林玉將陳子墨罰去祠堂,其他庶子見此,樂見其成。
一個個跑到陳玉林前表關心,假意求情,陳玉林窩著滿肚子火,卻無法發作,結果就是加重處罰陳子墨。
陳子墨在祠堂跪了一夜,再加上滴水未進,直接暈了過去。
加上其他人從中作梗,等陳玉林發現趕過去,陳子墨已經燒的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清璿未睡醒,就被人叫醒,接著便是各種預定流程,一番折騰下來,天已經黑了。
灌了口茶,清璿默默的想,要不要提早幹掉女皇,取而代之,從此過上時間自由的生活。
機械獸比清璿還興奮,舞動著厚重的尾巴,晃動著腦袋。
【主人,我舉雙手讚成,你天生就是當女皇的料,咱們一不做,二不休,開幹!】
清璿一手提起它的尾巴,【奮力攛掇我,你很反常。】
機械獸縮著腦袋,頓時就慫了,【主人,當了女皇,就可以娶……皇夫,你,不期待嗎?】
【你很期待?】清璿語氣危險。
機械獸直接裝死,不敢接話。
就在這時,有人求見,女皇派人送來一遝畫像,全是皇城未婚配的男子。
清璿看也未看,隨意的仍在一旁。
看著杵在一旁的男侍,清璿頓覺睡意全無。
昨天太累,沒顧上理會他們,現在必須得清理了。
所有男侍集結完畢,清璿視線從他們臉上逐一掃過。
她手指到處,那些神情散漫的便被拉了下去。
剩下的,便交由總管重新分配。
從此,璿璣宮男侍減半,所有男侍沒有皇女的命令,不得進入內室。
做完這些,清璿揉了揉太陽穴。
這詭異的女尊國,她至今無法適應。
被一群男人圍著伺候,她還真是無法淡定。
嗯,桌上的東西呢?
清璿仔細看了看,剛才母皇送來的那遝男子資料果然不見了。
清璿眼神陡然淩厲,偷東西偷到她的璿璣宮,膽子果然包天。
她召來總管,讓他即刻去查。
總管查了大半天,沒有查出端倪,便隨意推了個人出來頂罪。
清璿問了兩句便發現問題,總管頓時跪倒在地,呼天搶地的賠罪。
清璿警告他,如有再犯,決不輕饒。
總管感激涕零,連連表忠心耿耿。
清璿揮退所有人,進了內室。
原主這個皇女當的真是憋屈,不但在朝堂上沒有威信,就連自己的宮殿,也是漏洞百出。
原主能安然無恙的活那麼久,也是個奇跡。
困意襲來,清璿決定明天再抓那個大膽的賊。
隻要不是性命攸關的事,就大不過她睡覺。
正當清璿睡得正香時,她房間窗戶被推開,翻進來一個人影,赫然是一身夜行衣的何奈。
他大步走到床邊,伸出手摩挲清璿臉龐,眼中閃耀著光華。
看不見她的光彩,他竟第一次覺得時光是如此難捱。
如果,每時每刻能在她身邊……
這個想法瞬間占據他的心神,驅使著他索取更多。
他收回手,快速點了清璿睡穴。
隨即,他脫掉靴子和外衫,徑直躺到清璿身邊。
剛開始,他隻是規矩的躺著,雙眼釘在清璿臉上。
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於此,嚐試著伸出手,摟住清璿。
她身上的溫度,另他眷戀。何奈不再克製自己,完全將她摟入懷中,下巴抵著清璿頭頂,滿足的閉上眼。
清晨,清璿醒來,總覺得哪裏怪乖的,可又沒有發現絲毫端倪。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召出機械獸,【昨晚,可有什麼異常?】
好不容易被主人主動需要,機械獸本該高興,可此刻它卻高興不起來。
掙紮了半晌,機械獸搖頭,【主人,一切正常……】
清璿眼神淩厲,機械獸強自梗著脖子裝硬氣。
【你學會消極怠工?】清璿揪住機械獸的一隻耳朵。
機械獸心裏委屈,卻趕緊認錯,【主人,你懲罰我吧……】
清璿冷哼一聲丟開它,【自我懲罰。】
機械獸立刻抱住頭,開始後空翻,雙眼淚汪汪。
清璿走了一天流程,回宮剛吃完飯,女皇又派人送來一遝畫像。
清璿渾不在意,依然將資料丟在桌上,看也沒看,轉身出了內室。
傍晚時分,清璿內室窗戶被人推開,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利落的翻進,抓起桌上的畫像就走。
清璿將此看的一清二楚,並沒有截住黑衣人,而是跟在他身後。
那人警覺性很高,繞著皇宮兜了一圈,才小心翼翼的轉進質子府。
何奈抓著畫像,一人立在他身側,一張一張為他解說畫上的人。
“皇女可都看過了?”
何奈問的認真,很是在意。
那人小心的答:“不曾。”
“很好。”
何奈嘴角露出笑意,手一鬆,畫像悉數跌進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