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走的眾人,被陳子墨一嗓子,全留在了璿璣宮。
清璿殺氣騰騰的看著他,恨不能用眼刀在他身上戳幾個血窟窿。
淨搞事情,還讓不讓她有個時間睡覺!
陳子墨一抬頭,就感受到清璿的眼神,瞬間委屈的紅了眼睛。
以往,清璿看他的時候都是含情脈脈,什麼時候給他甩過臉子,現在一副恨不能遲了他的表情,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女皇半天等不到陳子墨的下文,臉色有些不虞。
陳玉林見此,連忙拉了兒子一把。
陳子墨回神,快速道:“陛下,作為皇女殿下的未婚夫,臣子鬥膽一句,切勿請陛下督促皇女殿下,萬事以身體為重。”
氣氛瞬間凝滯。
陳子墨的話,不但打臉了清璿,還捎帶了女皇陛下。
但他語氣恭順,表情懇切,就算想治他的罪,也找不到由頭。
女皇猶如吞了蒼蠅,眼神掃過清璿臥室,剛要開口,就被清璿截住。
“陳子墨,本殿的身體,還輪不到你來關心。”
陳子墨猶如被人甩了耳光,身子搖搖欲墜,表情委屈至極。
丞相也變了臉,“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清璿眼神更冷,“婚前失貞,丞相教子有方。”
此話猶如炸彈,瞬間將眾人炸懵。
陳子墨一臉驚慌,下意識的捂緊胳膊。
丞相則臉色鐵青,怒發衝冠,“你,你血口噴人!”
女皇臉色凝重,“皇兒,此事當慎重。”
清璿看她一眼,作為女皇她很合格,但作為母親,她勉強及格。
她淡淡道:“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眾人的視線瞬間聚集在陳子墨身上。
陳子墨則強裝鎮定,表情很是不自然。
女皇揮手,不相幹的大臣自動退了出去。
陳子墨向鳳火火投去求救的眼神,鳳火火卻當沒看見。
清璿看的清楚,心中冷笑。
“陳子墨,讓你母親看看你的守宮砂。”
話是這麼說,但隻要是在場的人,都能看到。
陳子墨沉默著,死活也不肯伸出胳膊。
丞相意識到不對,但女皇在側,她必須照辦。
她走到兒子身邊,抓起他的胳膊,沉吟片刻,猛的掀起袖子。
白晃晃的手臂,光潔一片,半點紅色的影子也沒有。
丞相如遭雷擊,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陳子墨則緊咬下唇,羞憤欲死。
他背地裏荒唐是一回事,被人當眾揭穿卻是另外一回事。
此刻,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嫁給皇女,他是沒有希望了,如果他失貞的消息傳出,恐怕沒有一個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娶他。
那他這輩子就算是完了。那樣的結果,他死也不願去麵對。
女皇忍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於在此刻爆發。
“陳林玉,你教的好兒子!”
“噗通”一聲,陳林玉拉著兒子跪在地上,重重磕頭,連連求饒。
女皇看著女兒,心疼的道:“皇兒,苦了你了。”
女兒那麼喜歡她這個未婚夫,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讓她怎麼受得了。
清璿繃著臉,“我不想再看見他。”
狗東西,竟想置她於死地,她保證以後見他一次打一次。
女皇又狠罵了陳林玉一陣,並告訴她短期內不用上朝。
陳林玉麵如死灰,拉著女皇求情,卻被無情的踹開。
陳子墨撲在地上,肩膀不斷聳動。
女皇剛要讓母子兩人滾蛋,就聽見一陣響動,緊接著便傳來一道男子的嗓音,帶著初醒的慵懶。
“殿下?”
清璿頓時黑臉,懷疑他是故意的。
本來還想著打發走女皇,直接將他丟出去,從此再無瓜葛,不想他竟在此刻搞事情。
女皇倒沒什麼表情,左右不過一個男人,隨皇兒高興處置就行了。
可當看到站在麵前的人,女皇再也不這麼想了。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女兒染指的人會是鄰國質子。
女皇頭痛捂臉,恨不能原地消失,自己今晚從沒出現在這裏。
清璿瞪著何奈,恨不能一把掐死他。
讓你搞事情,讓你搞事情!
陳子墨悄悄抬頭,用嫉恨的眼神看著何奈。
何奈話也不說,就靜靜站在那裏,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清璿收回視線,提醒道:“母皇,宮宴該結束了。”
不要再杵在我這了,該幹嘛幹嘛。
女皇剜了女兒一眼,“收拾妥當,帶著三皇子一起過來,我有事宣布。”
女皇甩袖離開,陳林玉暗搓搓拉著兒子離開。
終於清淨了,清璿好想躺到床上。哪怕眯一眼,對她也也是一種拯救!
可現在,她卻不能。她瞪向身邊人,眼中滿是危險。
“你故意的!”
雖然何奈一臉平靜,滿身無辜,但他身上卻疑點重重。
清璿打量著他,眼神冷厲。
何奈絲毫不見羞赧,任由她打量。
清璿很不爽,再次冷冷開口:“從我這裏,你想得到什麼?”
何奈卻不回答,隻淡淡提醒:“殿下,再耽擱下去,女皇會怪罪。”
清璿權衡一二,轉身換了衣服,徑直出了璿璣宮,根本沒有等何奈的意思。
何奈也不在意,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
清璿時不時掃他一眼,思緒不斷翻騰。
在原主記憶裏,這個三皇子基本沒有什麼存在感,除了知道他長得俊,眼瞎外,基本是空白。
等等,他看不見?
但據他一係列表現,他很正常啊。
清璿站定,看向身邊人,見他輕鬆跨上身前台階,連摸索的動作都不曾有。
難道他眼瞎是裝的?
清璿看他的眼神,不由變得意味深長。
就在這時,何奈轉頭迎上她的視線,莞爾一笑。
清璿腳下一滯,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何奈發現她的異樣,“殿下?”
清璿一甩袖子,“沒事別亂勾引人。”
何奈一愣,隨即跟上清璿腳步,認真的問:“那殿下,被勾引到了嗎?”
這個世界的男子,都這麼大膽直白的嗎?
清璿繃著臉,不再理會他。
很快,兩人便進了大殿。
歌舞升平,一派歡樂景象。
清璿看了就覺得頭疼,更想睡覺了。
她剛落座,宮人便領著何奈在她身邊坐下,並說是女皇的吩咐。
清璿一陣頭疼,這便宜母皇怎麼回事,怕她缺男人嗎?
在她心裏,她女兒就那麼缺乏吸引男人的魅力嗎?
就在這時,女皇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