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璿瞬間明了他的用意,“先把傷處理了,其他的,隨便你。”
反正她是來滅係統的,又不是來奪江山的。
便宜別人不如便宜他,至少他看著順眼,還會替她擋刀。
何奈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你這麼關心我,真好!”
誰關心你了,是嫌棄你死在我麵前晦氣。
清璿瞪他一眼,招來禦醫為他包紮傷口。
若放在往常,這點傷何奈管都不會管。
可現在,清璿看著他包紮,他便甘之如飴,樂在其中。
他的手下都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將軍,說好的硬漢氣概呢,全被你喂狗了。
何奈渾不在意,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們那是嫉妒,本將軍有美在側,允許你們嫉妒。
漢王等俘虜,還有半死不活的武文轍,眼睜睜看著兩人在大殿上秀恩愛、撒狗糧,眼珠子恨得差點瞪出來。
清璿察覺氣氛不太對,掃視眼大殿,沒發現不妥,便心安理得的繼續養神。
包紮傷口估計得費些時間,不如小睡片刻。
機械獸就差拍門板了,主人,你好歹注意下場合,現在是你睡覺的時間嗎?
有人流血了,還是為你,你的良心不痛嗎?怎麼睡著的?
就在清璿迷迷糊糊之際,聽見有人在她耳邊低語,便耐著性子趕跑瞌睡蟲。
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
清璿睜開雙眼,寒光傾瀉。
何奈凝視著她的眼睛,滿臉關切,“做噩夢了嗎?”
“沒……”她是沒夢夠!
清璿抬眼,發現自己已經回了養心殿,正躺在床上。
她緩緩坐起,發現何奈已經褪下盔甲,著一身皂色常服,正坐在她床邊。
他不去收編軍隊,坐在這裏幹什麼?
清璿剛要開口趕人,就聽何奈道:“那些破事,我派副將去了。現在,我就想守著你。”
守著她幹什麼?她又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替他打江山。
何奈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咧嘴一笑,光華綻放,“在你身邊,我才感覺自己是活的。”
能觸摸到她,再次感受到溫暖,真好。
他沒有告訴清璿,不在她身邊的日子,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就連心跳也是停滯的。
如果沒有遇見她,他一直那樣活著,或許並不會感到任何不妥。
可上天讓他遇見了她,讓他感受到了她的溫度,他就再也割舍不下,不願離去。
清璿猛然想起武文轍,可不能讓他趁機跑了。
何奈聽她提起武文轍的名字,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在我身邊,為什麼還要想他?”
近乎低語,清璿卻聽的清楚,瞬間有些懵。
她沒有想他,隻是問問他的情況。
她剛想開口,就被何奈一把抱住,緊緊揉在胸膛。
“不許想他!”
清璿被他勒得喘不過氣,抬手推他,不想激起他的脾氣,反而被勒得更緊。
清璿怒了,倒黴蛋不會是以愛之名,行殺她之事吧?
“放開。”清璿聲音刺骨。
何奈霸道回應,“不放!”
“你想勒死我?”
何奈雙臂一僵,放開了清璿。
清璿下床,她得去關照關照武文轍和杜香香。
何奈伸手一撈,將人拉進懷裏,不舍得鬆手。
“我離開這麼久,你有沒有想我?”
何奈直白慣了,學不會彎彎繞。
清璿想了想,老實回答:“沒有。”
她沒事想他幹什麼,還不如多睡會兒來的實在。
何奈也不怒,反而若有所思的道:“看來,是我做的事,還不夠讓你印象深刻。”
他還想怎麼深刻,把她偷出宮再活埋一次嗎?
清璿眉頭剛皺起,就聽何奈磁性的聲音響起,“我聽副將們說,女人對第一個占有她的男人,都是刻骨銘心的……”
哪個狗東西說的?
清璿剛想怒問,就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躺在了床上。
何奈撐著手臂,眼神灼熱的凝視著她。
“我也想讓你對我刻骨銘心……”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眼睛亮的出奇。
清璿看著他的眼睛,下意識伸手去觸碰。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一觸碰,對於何奈來說,完全就是變相的邀請。
清璿覺得他的眼睛格外熟悉,大腦還在極力思索,便感覺唇上酥酥麻麻。
一瞬間,她整個人清醒過來。
他竟然在吻她?
清璿猛然記憶回籠,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情景。
那一天,他認真的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信誓旦旦的道:“等我歸來,定以皇後之禮,迎你入宮。”
他還說,“……我不想委屈你。”
……
清璿驚訝於自己竟記得如此清晰。
何奈本以為會遭到拒絕,但令他驚喜的是,她並沒有推開他,反而安靜的任他親吻。
他的一顆心因狂喜而劇烈跳動,胸膛灼熱到發燙。
一想到能擁有她,她整個人會屬於他,他就激動的渾身顫抖。
清璿大腦渾渾噩噩,一片混沌,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大吼。
“將軍,將軍!你們滾開,我找將軍有急事!”
清璿瞬間清醒,一把推開何奈。
何奈一個不防,差點被掀翻在地。
眼睛掃到清璿泛紅的臉,他咧嘴一笑,“還是這麼粗暴,不過,我喜歡。”
清璿一拳揮過去,“你的人,自己搞定。”
何奈不躲也不閃,笑得歡暢,“他是不懂事,壞了咱倆好事,我這就去收拾他。”
好事?什麼好事!
清璿恨不能擰花他的臉,讓他笑不出來。
何奈知道她真怒了,連忙轉身,去見自己手下。
清璿冷哼,算他識相。
穿戴妥當,清璿便去了乾坤宮。
出來的時候,沒見何奈,估計是有重要的事被拉去處理了。
一踏進院子,清璿就聞到一股腐臭之氣。
緊接著,便傳出女人的驚呼聲和哭喊聲。
武文轍和杜香香又在唱什麼大戲?
清璿走近,便見房間裏放著幾口箱子,箱子蓋全部打開著。
杜香香跪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
武文轍則臉色猙獰,手裏正拿著鞭子,作勢就要朝杜香香身上抽去。
微風吹來,腐臭之氣越來越濃,清璿拿起帕子捂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