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璿是被凍醒的。
那種四肢冰冷,猶如置身冰天雪地的寒冷,讓她感覺自己像個被冰封的鹹魚。
清璿絲毫不懷疑,機械獸趁她睡著,將她傳送到了冰窖。
想睜眼看清周圍的情況,清璿卻怎麼也掀不開眼皮,她越用力,反而越適得其反。
清璿很惱火,這具身體什麼情況,竟然不受她控製!
【009!】
機械獸一個機靈,跌出清璿識海。
“噗通”!
機械獸掉進水中,四肢並用著撲騰,半晌後終於將自己解救出來。
它定睛一看,見清璿整個人泡在浴缸裏,七竅掛著未幹的血絲,異常恐怖。
更要命的是,她左手手腕被劃開一道口子,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整個浴缸的水都被染紅。
房間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壓的人無法呼吸。
機械獸驚呼,【主人,你竟然割腕自殺了!】
清璿強忍住毀滅它的衝動,【廢話少說,幹活!】
【是!】機械獸在公寓裏一陣亂翻,終於找到了繃帶,用嘴叼著,小短腿前後並用,勉強纏住了清璿的手腕。
在清璿的指揮下,機械獸放掉浴缸的水,又叼來衣服,蓋在清璿身上。
血被止住,清璿漸漸掌控了身體,緩緩睜開了眼睛。
機械獸立刻湊上前,咕嚕著大眼睛,【主人……】
清璿緩緩坐直身體,用右手撐著浴缸邊緣,出了浴缸。
這具身體太弱了,清璿很不滿。
一躺進床鋪,她就陷入昏睡。
晚上十點,清璿被機械獸吵醒。
【主人,請接受原劇情信息。】
清璿仰躺在床上,眼望著天花板。
緊接著,便有大股信息湧入腦海。
原主叫楚清璿,雖出身平凡,但憑著堅定的信念,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十年,終於殺出一條血路,得到影後桂冠。
消息傳來,原主喜極而泣。
在頒獎典禮的前一晚,她的老板兼秘密未婚夫蘇沫,聯手十八線女星白薇薇突然造訪。
兩人一番甜言蜜語,並主動提出為原主慶祝。
蘇沫肯主動為她慶祝,原主很開心。
但看到白薇薇,心裏還是有一絲不舒服。
蘇沫拿出混著毒藥的酒,白薇薇則為原主滿上,兩人又是一番恭維,哄的原主喝下。
原主中毒,暈死過去。
蘇沫將原主搬進浴缸,放滿水。
白薇薇用刀劃開原主的手腕,製造出原主自殺的假象。
緊接著,白薇薇利用係統,模仿原主的筆跡,寫了兩份文件。
一份是授權函,授權白薇薇替原主領獎。
另一封則是遺書,向世人說明自己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如果哪天她死了,都是自殺,與他人無尤。
“嗬!卑鄙無恥的竊賊!”
清璿周身戾氣暴漲,嚇得機械獸連忙捂住腦袋。
“啪嗒”一聲,機械獸打開電視。
巨大的屏幕亮起,裏麵傳來一片歡聲笑語。
清璿一眼認出,那正是頒獎禮的直播。
主持人語調高亢,“讓我們歡迎本屆新晉影後——楚清璿女士!”
現場掌聲熱烈,更有口哨聲和歡呼聲。
萬眾矚目之下,白薇薇身著大紅色禮服,手拿偽造的授權函,步調高雅的踏上領獎台,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儀態萬方,百媚叢生。
清璿盯著她,神情嗜血。
若此刻白薇薇在她麵前,她絕對會將其胖揍一頓,然後倒吊在吐魯番盆地,將她自然風幹成人幹。
機械獸感應到主人的想法,驚出一身冷汗,幸虧它夠乖巧。
【主人,不打算阻止她嗎?】
【先讓她飄一飄。】清璿躺好,沉入夢鄉。
呃,這樣的行為果然很主人。
機械獸巨無奈,卻不敢再打擾她睡覺。
“啪嗒”一聲,公寓門被人推開。
何奈邁著大長腿走進,目光清冷的搜尋。
猛然間,他頓住腳步,伸手揉了揉鼻子,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拿開手,又做了個深呼吸。
阿嚏!
這一下,他臉上滿是驚喜。
他竟然能聞到氣味了!
驚喜之下,他大踏步向裏走,卻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看到浴室裏滿地猩紅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開始旋轉,“嘭”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二天清早,清璿準時醒來。瞥了眼床頭的鬧鍾,正好七點整。
下床活動手腳,確定能夠行動自如後,清璿走向浴室。
猛然間發現地上躺了個男人,清璿愣了愣,便淡定的跨過男人,走進浴室。
將門反鎖,洗了澡,換好衣服,清璿走出浴室。
很不巧的,男人的手無意識的動了動,清璿剛好踩在上麵。
男人幽幽轉醒,就見清璿戴上寬簷帽,似乎準備出門。
“喂……”他的嗓音嘶啞,根本傳不遠。
清璿頓住腳步,轉向他,麵無表情,“自己走,還是被我扒光扔出去,你自己選。”
男人眼中滿是詫異和憤怒,撐著身體坐起,感覺頭更暈了。
這個女人真狠心,竟任由他在地上躺了一夜,若不是夏季,他肯定得去半條命。
他晃著身體走到清璿麵前,冷意更盛。
清璿手搭在門把上,耐心即將耗盡。
“楚清璿,約我來,你就是這麼‘款待’我的?”
從他的話語中,清璿竟聽出了嘲諷和潛規則的意味。
她當即冷著臉否認,“我沒約你。”
“嗬!”何奈冷笑一聲,摸出手機,點開短信遞到清璿麵前。
清璿抬眼一掃,冷臉差點崩裂。
“何總,我推掉頒獎禮,在公寓等你,定當款待……”
哪個狗東西發的,竟然如此坑她?
何奈盯著她的表情,繼續補刀,“證據確鑿,你賴不掉……”
清璿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刪掉短信。
證據沒了,我當然能賴。
何奈被她的動作氣笑,再補一刀,“我有備份。”
怒!他是狡兔成精的嗎?
肚子空空如也,餓得她發暈,清璿將男人推出門。
她極需吃飯,別檔她。
何奈想抓住她的手,卻手腳發軟,使不上力氣。
清璿“嘭”一聲甩上門,走向電梯口。
何奈靠在牆上,“我知道,你覬覦我已久,想潛規則我,卻礙於羞恥心,下不了手,我允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