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涼一聽到這句,頓時就覺得渾身的寒毛似乎全都豎了起來。
剛想要白他一眼,但是轉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張可憐兮兮的臉,鼻青臉腫,灰塵仆仆,臉上還帶著幾分委屈和受傷的神色,著實叫人有些於心不忍.......
慕涼這個人吧,一向都是吃軟不吃硬,很多時候好好跟她說話,她也就能好好的回答別人,要是對她頤指氣使,那就不好意思,有多遠滾多遠!
所以這個顧七少上來說的這麼第一句話,恰恰好就戳中了慕涼比較善良的一麵。
“幹嘛?”
慕涼看了地上的顧七少一眼,語氣雖然還是有幾分冷淡的,但至少比起之前要好上了許多.......
顧七少一聽,差點沒有哭出聲來。
好在是忍住了。
畢竟是個男子漢啊。
所以顧七少吸了吸鼻子,上前一步對著慕涼說道:“漂亮姐姐,謝謝你救我.......”
“......”
慕涼頓時覺得有些頭疼。
好歹這麼大個人了,這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是想要幹嘛,整的好像被人欺負了真的回家來找姐姐的那種既視感,讓慕涼一陣又一陣的無奈。
偏偏情人眼裏出西施,團崽卻興奮的不行,一個勁兒的捧著小手手做崇拜狀,說道:“哇哦哇哦,我家這小主人怎麼就這麼闊愛!”
慕涼:“.......”
行吧,這就是典型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慕涼再抬頭,就看到麵前的小騷年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慕涼歎了一口氣,再次說道:“小子,你要是不讓開,一會兒頭頂還要起幾個大包包。”
說著慕涼伸出手去,指了指這倒黴孩子身後。
顧七少被慕涼的美色驚豔,後知後覺的回過頭去,就見自己身後,剛剛那個被慕涼一腳踹到一邊去的那個壯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爬了起來。
而且此時......就站在他的身後。
靠啊!
還想要玩陰招是不是啊?
顧七少頓時就覺得頭皮一麻,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下就躥到了慕涼身後。
慕涼嘴角一抽:“......”
這倒黴孩子挺會來事兒啊?
慕涼歎了一口氣,隻能迎敵。
說來因為這麼短短的二十分鍾內,慕涼輕輕鬆鬆就放倒了三個,因此這個壯漢這回也不著急對付顧七少了,就想著要先把慕涼這個危險人物剛先給放倒才行!
於是.......
下一秒,那大大的拳頭就直接朝著慕涼的臉揮了過來!
硬碰硬當然是不信的,慕涼順勢一躲,躲開了這一拳頭,但是這個明顯被激怒的壯漢已經徹底的到了崩潰的邊緣,下一秒,立刻又朝著慕涼揮了一拳頭!
慕涼繼續躲!
說來,這些個壯漢常年訓練,體力非同一般,在拚盡全力之下,仗著自身身高的優勢,簡直就像是一座山,力氣自然沒有人敢衝上去抗衡!
說實在的,慕涼就算身手不錯,但是眼下也不敢這麼硬碰硬,要不然的話,受傷的人也就是她自己。
再不濟都是兩敗俱傷啊!
隻是如此的防禦之下,力氣消耗的就會越來越大,漸漸的,慕涼明顯能夠感覺到吃力。
這個壯漢也抓準了此刻的機會,每一次的進攻都不留給慕涼絲毫喘息的機會,哪怕慕涼靈活,但在一次又一次不停歇的打擊下,也隻能先躲著。
原本站在慕涼身後的顧七少此刻也溜到了一邊,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翹著腳看戲,看著慕涼是怎麼單方麵的直接把這個男人給秒殺!
哪知現在看看這個局麵,似乎有些難辦啊.......
於是顧七少就想出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
他趁著那個壯漢一直都在襲擊慕涼的時候,悄悄溜到了壯漢身後,然後.......一聲怒吼,猛地一腳踢了過去!
這是個殺傷力十足的一腳!
壯漢原本還有些興奮,下一秒,曲著腿,哀嚎的戰都沒辦法站穩,就這麼躺在地上,哭得跟碰瓷兒的似的。
不過比起碰瓷兒的,他顯然要哭得真實多了。
慕涼一愣。
一抬頭就看見顧七少嘿嘿一笑,分外得意的樣子,還對著慕涼眨眨眼睛,討好的問道:“姐姐姐姐,怎麼樣?還是我厲害吧?”
慕涼緩緩的點了點頭,艱難的吐出一句:“嗯,真厲害!”
得到了慕涼的誇獎,這倒黴孩子瞬間就高興的像是個孩子,興奮手舞足蹈不說,還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圈!
一眾狗腿子們見狀,更是瞠目結舌。
其中好幾個男人眼睜睜看到顧七少使出這麼一套無影腳時,也下意識的跟著疼,然後很慫的同樣捂住了自己的那份,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這到底是改誇他呢?還是該誇他呢?
瞧瞧地上的這個壯漢喲,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這是真疼啊,毫無疑問的疼啊!
更讓慕涼哭笑不得的是,團崽見狀非但沒有任何的不適應感,反而星星眼,用那種更加崇拜的口吻說著——
“哇哦哇哦,我家小主人真的好厲害啊!嚶嚶嚶果然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一鳴驚人!”
“.......”
慕涼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
於是便開口問了:“團崽,你丫的是不是女的?”
團崽茫然的眨眨眼,好半晌之後點點頭,老老實實的回答:“對呀對呀,姐姐你怎麼知道?”
慕涼唇角一抽。
“原來如此啊!”
這一句原來如此,極為意味深長。
隻是團崽到底智商有限,所以也並不知道慕涼說的這幾個字兒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了這個勁兒,一開始被放倒的壯漢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這回他們明智的沒有選擇和慕涼對著幹,而是三個小夥伴勾肩搭背,相扶相持,然後......一起開溜!
很快的,這三個氣勢洶洶來找麻煩的人,來時囂張不已,回去時夾著尾巴倉皇而逃。
顧七少瞬間覺得揚眉吐氣!
甚至在人家落跑的時候,他還衝上前去狠狠補了一腳,把人家踹得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然而戰敗的人沒有資格說話,隻能敢怒不敢言的捂著屁股趕緊跑。
場麵再次恢複之前的安靜。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除了那把被糟蹋的不輕的大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