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人鉗製的感覺,季修然受夠了,這次,不管蘇念想要做什麼,總之他絕對不會妥協。
蘇念卻笑了,笑彎了眉眼,笑完之後眼神陡然一變,變得有些猙獰和殺氣騰騰。
“我可沒有在征詢你的同意。我要的,是你無條件的服從。”
“......”
季修然就像是不認識蘇念一樣,目光怔怔的看了她好半晌,最終嗤笑一聲,“我算是明白了,我以前對你了解的不深。在此奉勸一句,腦子有病得治!”
說完之後,季修然就準備走。
聊不下去。
他也不管什麼陸懷還是蘇念,總之都和他不是一路人。
季修然起身離開。
然而站起身之後,原本是想要走到門外去,腳步卻不由自主的改變了方向,生生朝著蘇念所在的位置而去......
季修然愣住了。
他這是在做夢嗎?
見鬼!
腿腳不聽使喚,想要停下做不到,想要往外走做不到,就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被人操控著做出所有動作,自己根本無法控製......
季修然心頭駭然。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自己卻已經走到了蘇念麵前。
此時的蘇念依舊在笑,笑容裏有幾分暗藏的得意和惡毒,就連那眼眸之中,都有那一閃而逝的暗芒。
真正是活見鬼!
季修然忍不住開口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個神經病!瘋子!”
罵的倒是暢快了,但他膝蓋一痛,眼見就要給蘇念跪下去!
季修然死死咬住牙,撐著就是不肯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怎麼能給蘇念下跪?
就算要跪,也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絕對不是給一個女人雙膝跪地,那樣的話,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季修然頑固抵抗,咬著牙強撐。
然而縱使這般強撐,膝蓋卻還是以一種詭異的姿勢一點點彎曲......
季修然臉都白了,額頭一滴滴的冷汗滾落,此刻全憑咬著牙的意誌力堅持,要不然的話,他根本不會受這樣的苦......
蘇念冷笑一聲,“還真倔。”
季修然的倔強她是領教過的,當年奮不顧身,為了和她在一起,即便是和家族決裂也毅然決然沒有回過頭。
不論是什麼時候,隻要是讓季修然做不願意做的事情,那麼他都會頑固的抵抗到底。
這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蘇念一時間有些恍惚。
然而想到自己之後遭受的苦,她報複的心思便更加強烈,整個人的臉都變得有些詭異。
季修然甚至能夠聽到骨頭哢哢的聲音。
撐不住了,他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刻,有個纖細的身影破窗而入,一腳將蘇念踢飛,那股一直壓製著他的力道突然間消失,季修然再也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地。
慕涼摸了摸鼻子,沒忍住打趣道:“行這麼大禮,多叫人不好意思呐!”
“......”
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季修然抬起頭一看,隻見慕涼無辜的看著他,還特別好心的往邊上跳了一步,好不讓自己繼續跪在她麵前......
季修然嘴角抽了抽,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是剛剛剛和那股力道抵抗的力道不是白來的,鬆懈下來後,渾身癱軟的厲害,腿腳更是控製不住的哆嗦......
慕涼懶得管他,徑直走到了茶幾邊,那裏,一腳被她踹飛的蘇念半天沒能站起來。
慕涼的力道可不是蓋的。
一出手能夠讓一個男人的胳膊都被卸了,對於這麼一個女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蘇念被踹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身上確實背負著某種能力,可因為本身體質並不是很強悍。
再一個就是在有了這些特殊的能力之後,她更是因為情敵而疏於運動,所以體能是最弱的一項。
慕涼看了看地上的陸懷,嗤笑一聲,“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真要說來,其實她和蘇念之間並沒有太大的仇恨,起初也是因為蘇念屢屢陷害自己,再到後來就變成了不可逆轉的局麵,這才到了如今不死不休的地步。
蘇念惡狠狠的看向慕涼,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你又來壞我的好事?”
慕涼打了個嗬欠,“誰叫你這麼招人恨呢。”
她大半夜的跑出來,還是各種將君遠寒給哄住,這才自己悄悄溜來的,覺都不睡了,她容易麼。
還有季修然也是,這麼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輕而易舉被蘇念給控製住了,要是自己今天晚上沒來,隻怕明天聽到的,就是季家的噩耗了。
蘇念擺明了不會放過他。
當然,依照他們之間的仇恨來講,蘇念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所以她也隻能先下手為強。
慕涼上前,一把將想要起身的蘇念給鉗製住,緊接著扭過頭對這季修然喊了句,“傻愣著做什麼,來根繩子,把人綁了再說!”
“......”
這悍匪一般的語氣,有幾分無賴,還有幾分莫名的爽是怎麼回事?
季修然愣了愣,準備動手。
隻不過這到底是蘇念家,哪裏來的繩子?
所以季修然轉了一圈之後,隻能無功而返。
慕涼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傻,你的皮帶不能解下來嗎?”
季修然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趕緊解了皮帶捆了蘇念的雙手。
蘇念不斷的在威脅恐嚇和暗罵,慕涼挺得有些煩了,隨手在桌上拿了塊抹布就給塞她嘴裏去了!
從慕涼出現到將人反綁住,全程就那麼分分鍾的時間,出手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就連季修然看了,都有幾分莫名的佩服!
將人綁起來之後,慕涼看著蘇念的眼睛,似乎是透過她的皮囊,還想要看到另外一種東西。
這眼神看的季修然都渾身發毛。
這實在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首先是蘇念死而複生,這點就叫人足夠驚詫。
再一個就是慕涼此時此刻的眼神,審視中帶著幾分凝重,就像是在看什麼東西一樣。
季修然忽然覺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