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涼進臥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小崽子已經睡著,而當爸爸的正在給他們蓋被子。
慕涼輕手輕腳走近,訝異道:“這麼快就睡著了?”
“嗯。”
君遠寒應了一聲,牽著慕涼的手一起走出自家小崽子的臥室,順手關燈關門,夫妻倆回了自己房間。
“看你今天晚上一直在走神,想什麼呢?嗯?”
回到臥室關了門,君遠寒順勢將慕涼壓在床上,繼續道:“開始吃飯的時候就發現你不對勁,孩子們在我也不好問,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可以說了嗎?”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慕涼失笑著搖搖頭,然後將今天遇到陸懷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世界上真的會有長得那麼像的兩個人嗎?”慕涼像是在問君遠寒,又像是在自話自說。
“說起來,這個陸懷給我的感覺很不簡單,但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甚至……陸懷給人的感覺很好很舒服。我這麼懷疑人家,是不是我太過於敏感了?”
“傻瓜。”
君遠寒聽完,隻揉了揉慕涼的腦袋,笑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所有的巧合都有人為的原因在。”
當然了,除去一些命中注定以外。
隻不過命中注定的緣分和巧合,又哪裏是一直又重複上演的?
“那你覺得她有問題嗎?”慕涼問。
“蘇念我知道,但你說的那個陸懷我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但有一點,她值得懷疑。”君遠寒聲音清冷。
“哪一點?”
“就你說的最重要的一點,她們的長相一模一樣。”
君遠寒順手將慕涼攬進懷裏,幽幽道——
“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所以這個叫陸懷的,值得查,也值得提防。不過……如果她真的是蘇念的話,目標不止你一個。”
“你的意思是……”
慕涼恍然大悟,“季修然也在她的報複之內?”
是了。
如果這個陸懷真的就是蘇念的話,那麼她想要報複的人可真是多了去了。
就拿季修然來說,當年季修然和蘇念可謂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之間也曾有過很美好的時候,甚至不惜和家裏決裂,也堅定一定要在一起的決心。
愛是真愛過。
但後來的恨,也都是真的。
脫離了季家,季修然那段時間是最低穀的時候。
而蘇念當初本就是為了季家才如此,最終卻隻得到了季修然這個人,沒有得到季家女主人的身份,以及季家的財產,自然是不甘心的……
那會兒他們倆之間就開始出現裂痕。
在季修然眼裏,那個從前溫柔如水善解人意的蘇念已經不見了,在他麵前展示更多的,是索要無度,毫無節製。
久而久之,兩人就開始崩了。
再後來更是因為蘇念為了攀附另外一個男人,不惜以季家一些商業機密作為墊腳石,間接性的導致了季家的破產,季父的死亡。
季修然悔恨難當,也徹底的和蘇念劃清了界限。
那時候的季修然,就是一條喪家之犬。
而蘇念一步步走高,最終嫁給了一個地中海富商老公。
那個富商老公對蘇念真是百依百順,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要摘下來的那種……然而悲劇的是,這個富商卻是個假富商,所有的錢都是貸來的……
這個落差之大,讓蘇念從一開始的風光無限之中,狠狠的摔進了地獄裏。
再後來,就是被富商老公的前妻報複了。
以外人的角度看,蘇念報複任何人都有理由,但對於季修然,說實在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沒有對不起她半分!
在一起的時候護如珍寶。
即便後來分開許久,蘇念死了之後,也是季修然給蘇念辦的葬禮。
但是……以蘇念的腦回路,她一定一定會去找季修然的。
想到這兒,慕涼都忍不住歎了一聲,“女人心,海底針。”
她現在也摸不清陸懷是不是蘇念,如果是的話,她到底要做什麼呢……
……
也不知道該說君遠寒料事如神好,還是該說慕涼的顧慮都是真的好,總之這天夜裏,季修然真的遇見了陸懷。
偶然遇見了。
一個小時前,季修然親自將很重要的客戶送到了五星酒店,安排對方入住之後他才離開。
本來這種小事輪不到他親自來做,但誰叫這個客戶實在是個大人物,為了這次的合作能夠順利些,他也隻能這麼做了。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走到停車場。
正準備離開,卻見他邊上的車位上,一個穿著白裙身材妙曼的女人正費勁兒的打開了引擎蓋,似乎是汽車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在檢查。
隻不過那女人似乎對這方麵一竅不通,所以麵對那麼多的線路還有各種裝置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檢查……
季修然瞥了一眼,見其中的線路似乎是被老鼠咬斷了,便好心開口道——
“是那根紅線的問題,導致汽車點不著火了,得叫維修人過來看看,重新接上線就行。”
聽到季修然的聲音,女人一愣,回過頭來,展露了一抹清麗的笑容,“原來是這樣,謝謝你了。”
月光之下,女人伸手撩了撩耳邊散落的頭發,側臉看過去極為溫柔,而一抬起頭時的正臉,也足以叫人驚豔,甚至是心動。
季修然卻愣住了。
他眼眸微微睜大,眼睛裏的訝異很是明顯,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一抹震驚之色……
麵前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像……蘇念?
季修然一時間僵住。
麵前的陸懷見他表情古怪,更是一臉的不解,“這位先生,我……我長得很奇怪嗎?為什麼你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她開口說著,聲音很輕也很柔,語氣不急不躁,聽著就叫人很是舒心。
季修然回過神來,頷首表示歉意:“不好意思,隻是你長得比較像我一個朋友,所以有些驚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