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還讓他們怎麼活？
聽著方麒不說話了，慕涼也隻是笑笑：“怎麼，你威脅秦羽想要讓他把霍家給你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為別人想想？”
很多人就是這樣的。
自私自利。
在那根針紮不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當然不知道別人疼不疼。
等到哪一天針紮到自己身上了，才會曉得這種感覺不亞於割肉，自己都舍不得給出去的東西，別人又怎麼會舍得？
方麒還是不說話。
顯然，他很糾結。
慕涼卻沒多大的耐心陪他玩，直接丟下一句：“方少爺慢慢想啊，等想清楚了隨時給我回電話，就是不知道，我的耐心有沒有那麼好了……”
說完，也不等那邊回複。
慕涼直接把電話給掐了。
幹脆利落。
一邊的陸三立刻狗腿的朝慕涼豎了個大拇指，“還是我家老大高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下……估計方麒那小子得嘔死！”
慕涼沒有說話，靠在那裏閉目養神。
倒是一邊的方凝咬了咬唇，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慕涼小姐，你……你剛剛說的那番話，是真的嗎？真的要我們方家？”
慕涼倒還沒回答，卻是秦羽嗤笑一聲。
“怎麼，著急了？我記得前一天你理所當然要我簽字的時候，可不是這個語氣啊……”
那會兒的方凝還有些趾高氣揚，還有幾分得意。
將那文件拍在他身邊，說什麼她救了他，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好似逼迫他把霍家給出去，還是方家的賞賜似的。
現在好了，風水輪流轉，老天真是沒讓誰失望過……
方凝有些難堪。
說實在的，她當初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個什麼概念，但是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也因此，而感到愧疚、悔不當初。
慕涼喝了口水，不疾不徐的說了句：“其實說來吧，你哥哥要是老老實實的不要再來招惹我們，我也不會這麼做。但是呢，我們和你們不同，至少我不會讓人虐待你。”
慕涼倒是沒有徹底的回答方凝會或者不會。
其實說白了，慕涼並沒有吞並別人的野心。
但就依照方麒像個蒼蠅一樣令人討厭的難纏程度，要是不給他一個教訓，這種事情還會有下次，還會有下下次。
實在太惡心了……
所以這一次，要撕就撕，無所謂。
就看看到時候倒黴的，到底是誰。
說完之後，慕涼也懶得理睬方凝，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聽著耳邊一直震響的嗡嗡的聲音，不知不覺，也湧上了幾分困意……
就在她半夢半醒之間，手機又響了。
不用想，來電的就是方麒。
這簡直就是擾人清夢啊。
直接掛斷。
不接。
慕涼繼續打盹。
然而她不接電話，方麒更是慌了。
一個人在那兒腦補了慕涼虐待折磨方凝的一百零一種方法。
每一種都叫人心驚。
所以慌亂不已的方麒一次又一次的打過去。
最終，慕涼倒是動了，不過卻把一直在響的手機直接扔給了秦羽，意思就是：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處理。
秦羽很是無奈。
他雙手被銬著，想要接電話還得兩隻手相互輔助，很累人的好不好！
但一想到可以為自己出氣，秦羽就沒有猶豫，按了接聽鍵之後，順手開了免提。
“喂？”他懶洋洋的。
“我妹妹呢，你們把我妹妹怎麼樣了！”
“哦，現在是沒有怎麼樣，但是要是不老實不配合，一會兒我就不能保證了。”秦羽皮笑肉不笑。
說來，這番話還是當初的方麒對他說的，現在隻是還給他而已。
誰都不欠誰的。
方麒一聽這個話就惱了，但也知道秦羽這家夥很小氣也極為記仇，也不敢將人惹生氣了，隻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對於你們剛剛提出的問題，我考慮了很久，這樣，我們各退一步，我可以讓出一半，如何？”
方家不算大，但也不小了。
就讓出這麼一半，就已經讓人割肉一樣的疼……
但是沒辦法啊，兩權相害取其輕。
整個方家送人，和半個方家送人，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吧。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秦羽可比他想象中的更難纏些。
“哦，還不夠塞牙的，我要它作甚？”
“……”
一句話，氣得方麒臉色鐵青。
又鄙視了他們方家不成氣候，入不得他的眼，又要獅子大開口，吞並整個方家。
這種一人一半的條件，他竟然也不答應……
方麒抓耳撓腮。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若他們還是不答應的話，難不成真的要舍棄自己妹妹，或者舍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毫無疑問，這是個很難的選擇題……
而作為當事人的方凝，卻呆呆的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甚至眼神都有幾分空洞。
通話免提的聲音開的很大，她當然也聽到了自家哥哥的商量語氣。可是現在最讓人難受的，並不是哥哥會選擇她，還是會放棄她。
而是……
秦羽剛剛威脅自家哥哥所說的話。
他說現在不會動她，一會兒就說不一定了。
雖然依照她對他為數不多的了解，方凝知道秦羽一定不會對付女人的。但即便如此，心裏還是堵得難受啊……
這也間接的說明，他心裏，是真的沒有她。
半點位置都沒有。
是了，當初年少無知就被拒絕過一次，現在，她又在期望個什麼，強求個什麼呢？
簡直可笑……
方凝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中，將周圍的一切聲音也自動忽略。
邊上的陸三暗暗戳了戳陸一的手，悄聲問道：“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欺負女孩子的嫌疑啊？”
陸一隻淡淡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去安慰安慰唄。”
別人怎麼著他管不著，看起來可憐也好，委屈也好，他理都懶得理。
反正誰都沒有他家小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