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放開我,救命啊!”
顧小九對著拽她的胳膊又拍又打。
哪知此時,一聲十足不耐煩的響喝從頭頂傳來,“你再打,我就扛你下來!”
顧小九應聲抬眸,在看到來人時,又一次傻眼了。
竟是君子歌。
“你幹嘛?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顧小九罵完,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前幾次被人綁架的陰影還沒有消退呢,這回又被嚇了個不輕。所以此時,她仍然渾身緊繃,後怕不已......
哪知君子歌也沒好氣,“好心沒好報,我以為你又被人綁架了!所以千辛萬苦來救你!”
“......”
顧小九直接翻了個白眼,“我哥丟下我提前走了,我當然得打車回家啊少爺!”
“那這師傅幹嘛帶著你兜圈子啊?”君子歌說完,突然一本正經的盯著顧小九的眼睛,“你要是被威脅,你就眨眨眼!”
師傅莫名中槍。
顧小九更是一臉懵逼。
哈?!
“你可拉倒吧!人家師傅好著呢,哪像你啊!動不動就想要綁架我!”
顧小九不滿的推開君子歌,“你快走你快走!別擋道!”
哪知君子歌直接拿出錢包,抽出了幾張鈔票遞給師傅,“那沒事兒了,這是車費,師傅你走吧!”
師傅呆呆的接過,又掃了顧小九一眼,立刻上車準備走人。
一看這倆人就是認識的,那沒他啥事兒了,留在這兒做人家小年輕的電燈泡幹什麼......
“別!別走!”顧小九立刻抱住車門。
“走!”君子歌又拉住她。
見顧小九可憐巴巴,司機師傅不免又有點兒擔心,在發動汽車前,他猶猶豫豫的對君子歌說了句:“這姑娘傻乎乎的,你可別賣了人家啊.....”
君子歌嘴角一抽:“放心吧,這小妞不值錢。”
師傅左右為難,最後還是選擇走!
顧小九不能扒車門了,便轉身叉腰,對著君子歌嗆道:“不值錢?我哪裏不值錢了,我明明無價好嗎!”
原本以為一想不對盤的君子歌肯定又要抨擊回來,哪知這次,他卻笑著眨眨眼,一臉不懷好意。
“是,就是因為你太無價了,所以我眼巴巴追上來,成嗎?”
“......”
這個話可比先前的好聽一百倍,但......多多少少有些曖昧的成分在裏頭,顧小九不由自主臉一紅,沒搭話。
“走吧,我送你回家。”君子歌拉過顧小九的手,就往自己的車邊走去。
“喂,我......”
她有些不情願,想要掙紮著,卻被君子歌一句話成功嚇退。
“你要是不想我再攔下你的的士車,你就老老實實跟我走!”
他下了最後通牒。
威脅意滿滿。
顧小九沒辦法,隻好上了車。
車上的兩人都沒有說話......
或許是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顧小九抬頭看向窗外,滿街的霓虹漂亮極了,但大道上空蕩蕩的,帶著幾分蕭瑟。
半晌後,她開了口。
“君子歌,我們沒可能的。”
她的話輕輕入了耳朵,卻不知為何,聽著讓人覺得有些難受......
“可不可能,你說的不算。”
他冷靜回絕,沒有一點疑慮。
這樣兩句的交談像是沒有過,氣氛又回歸沉默。
君子歌臉色不太好,但車開的卻不快。
他有私心,想和顧小九多待一會兒。
哪怕是聽著她說不可能,也想多待一會兒。
到顧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謝謝。”
顧小九歪過頭,眯著笑,在路燈的照映下,顯得有幾分不同於平日的溫柔。
其實......褪去了大大咧咧,她文靜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
君子歌靠在車旁,盯了她半晌,隨後輕輕點了下頭。
她轉身離開。
君子歌一直望著她的背影,看著她進門,看著裏頭的房間燈亮起,在夜風中又呆了半晌後,他這才驅車離開。
聽聞汽車轟鳴聲駛遠後,顧小九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逐漸消失不見的車子,心,也慢慢的空了......
她也想被人寵愛。
遇到一個對自己這麼執著,對自己這麼好的男人也難免會動心。
可感情這東西......
顧小九晃了晃頭。
算了,想什麼呢!
早點休息吧!
賺錢要緊,發財要緊!
等到哪一日,她可以成長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時候,她才有那個尊嚴和底氣,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愛情。
.........
另一頭,在送完兩家的老人後,慕涼和君遠寒折返回家,此時已經是深更半夜。
慕涼上樓後,懶得再洗澡,但卻推了君遠寒一把:“你去洗洗再睡,臭死了。”
“一起?”
君遠寒莞爾一笑朝她壓過去,慕涼頓時翻了個白眼:“在去找你之前,我就已經洗過了,現在不想動,你快去,洗洗睡了。”
“懶豬。”
君遠寒無奈又寵溺的一笑,依依不舍的起身去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候,原本以為慕涼肯定睡著了,卻見她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我在想......”慕涼坐起身,看向君遠寒,嘴角也難得有了一絲八卦的意味:“我好奇,這麼多人撮合顧小九和君子歌,不知道能不能撮合成啊?”
“......”
搖搖頭,君遠寒略有幾分無奈:“隨他們去吧,若是有緣分的話,就算外人不撮合也能在一起。”
說的也是......
慕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又問了句:“那我們倆呢?算是有緣分才在一起的嗎?”
“不。”
望著慕涼清澈見底的眼睛,君遠寒搖搖頭,隨後輕笑回答:“我們之間,是天意。”
如果不是天意,又怎會在經曆那麼多波折後,仍然把她找回?
慕涼挑挑眉,打趣道:“想不到啊,你還信天意?”
“信,也不信。”
君遠寒吻上她的額角,溫柔又沉重:“我唯一深信不疑的,是我愛你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