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涼臉紅,隻能惱羞成怒的捶了他一拳:“去你丫的,大混蛋!”
君遠寒暗笑,非但沒退縮,反而還借機偷親了她一口,占夠了便宜,他才心滿意足。
慕涼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幫我拿一下劇本,要是我明天試鏡沒試上,那就怪你。”
君遠寒手臂一伸,便輕而易舉的將床頭櫃上的劇本遞給了慕涼,說道:“你要真想接這部戲,我給你打個招呼就是了。”
劇本上有寫,這部戲的總製片人叫曾家易。
他和曾家易雖然不算熟,但是......好巧不巧,喊過他一聲伯父,也是君老爺子的老相識,和君家的關係一直不錯。
所以拿下這個角色,不難。
最重要的是,他家的小丫頭就是個寶貝,還是個特別特別出色的寶寶,人美演技好,放到哪裏都是別人爭搶著要的,曾家易又怎麼會拒絕?
不偷著樂就不錯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君遠寒不得不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慕涼不明所以,耿直的問:“你是想勒死我?”
君遠寒搖頭失笑:他家的小妮子啊,還是這麼的不解風情。總是語出驚人,還時時刻刻能夠破壞浪漫氣息。
不過......誰叫他喜歡?
“我隻是覺得,我要不把你抱緊些,哪天你眼裏又沒有我了。”他的語氣頗為無奈。
慕涼懶得理他。
這就是個醋壇子,還是一打就翻,一碰就冒著酸氣兒的大醋壇!
低頭,她開始翻著劇本看。
其實劇本裏的人物,女主沉蕭是那種深藏不露形,頭腦睿智,且聰慧伶俐。
人設很討喜。
隻不過她被家人保護的太好,因為年紀還小,因此多了幾分天真無邪,以及什麼都不用操心的輕鬆愜意。
一切都順風順水。
直到家道中落,將軍老爹被捕,還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被疑神疑鬼的皇帝一舉除去將軍府滿門上下時,那一刻,她才真正的長大。
整個劇本其實不長,預計的播放集數也才四十五集,可以說是很良心的作品了。
但是......關於明天要試鏡的,慕涼不知道曾家易會選擇哪一段讓她試,因此,她得把所有比較難的,都給過一遍,好讓自己心裏有個譜。
萬一明天挑了段她不擅長的,也不至於演繹的太過差勁反被人笑話。
對這次的試鏡,慕涼比先前那兩次還要認真。
不為別的,一是為了爭一口氣,第二就是......風華花了大把的心血和資源捧杜冰清,在她身上也砸了不少錢。
好不容易終於可以看到效果,她卻因為摔傷腿而不得不暫時修養。
那花了那麼多心血接下來的戲,要是白白打了水漂,這一段時間的投資可不得虧啊。
所以不論是為了哪一點,她都要努力些,拿下這個角色才行。
見她看得認真,君遠寒沒忍住說道:“寶寶,你光這麼看沒用啊!”
演戲演戲,總得一遍又一遍的演,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首先要找到一個演戲的感覺,慢慢的將自己代入這個人物當中去。
把戲裏的喜怒哀樂,全都感同身受的演一遍,漸入佳境了,演戲的人,自然而然就演活了這個人物。
這是君遠寒的理解和看法。
慕涼聞言,眨了眨眼睛。
是這個道理,但她即使想要嚐試一下,卻因為身體不舒服,累得不想動啊......
“那這樣,你就把這段過一遍。”君遠寒的記憶簡直令人拜服,他前不久之前看了一遍而已,竟然就把上麵的內容給記了下來。
此時他指著其中一段,對慕涼道:“這段挺考驗演技,反正也不需要起來,你試試看。”
慕涼低頭一看,隻見他所指的這一頁,是劇中沉家滿門被抓,即日問斬的背景下。
那天夜裏,逃過一劫的沉蕭跪在將軍府門口,看著被破壞燒毀的將軍府,想著上戰場廝殺,最終卻淪為俘虜的父親。
父親一生戎馬,不能成為忠將,卻要以通敵的罪名含恨而死!
大半生的功勳換來什麼?受過傷,流過血,無數次上陣殺敵,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可到頭來,保護不了家人,落了個滿門被誅的下場!
沉蕭為自己的父親感到不值,也怨恨那昏庸的皇帝!
在這種仇恨之下,她的情緒極為複雜。
但是,眼下她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談什麼恨?
......
看完這一段,慕涼眨巴眨巴眼睛,望向了君遠寒。
她心裏有點兒沒底,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尤其此刻麵對的人不是導演和製片人,而是麵對君遠寒。
越是熟悉的人,越是放不開啊。
想了想,慕涼問道:“萬一很差勁,你能憋住不笑話我嗎?”
君遠寒正色的點點頭。
慕涼放心了,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慢慢揣摩人物的心理變化和感受。
好半晌她睜開眼睛,一雙燦若繁星的眸中,已經褪去了屬於她自己的狡黠靈動,此刻隻有一片隱忍的悲痛,和慢慢浮起的水汽。
她跪在床上,盡管床墊很軟,會輕微的往下凹陷一些,但她脊背卻挺得筆直,沒有絲毫的屈服,帶著滿身的韌性和倔強。
有那麼點感覺了......
但是......還不夠。
君遠寒沒出聲打斷她,放任她繼續,但慕涼自己突然垮了臉,氣勢全收,可憐兮兮的說了一句:“我忘記剛剛那句詞兒怎麼說的了。”
君遠寒失笑,把劇本給她再看一看。
這一個晚上,兩人差不多磨到了淩晨一點,磨到最終慕涼往枕頭上一靠,困得立刻就睡著了。
望著麵前少女恬靜的睡顏,君遠寒輕笑,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臉頰,這才把燈光了,躺下睡覺。
第二天的試鏡時間是在上午九點。
慕涼八點鍾就醒了,因為手邊的位置空出了一塊,被窩裏還有餘熱,顯然,君遠寒是前幾分鍾才走的。
想到他說的要出差三天,慕涼連鞋都顧不得穿,跳下床去,一路往樓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