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他既沒有掛斷,又不打算接,隻讓手機一直響著......
怎麼那麼傻呢?
說走就走,也不當麵說一聲。
現在好了,估計他身無分文,沒卡沒錢,就連給他買的衣服都沒有帶走。
前麵還黏她黏得緊,如今說走就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她和老爺子間的對話,以為要趕他走,所以自己就悄悄的溜了......
哎。
慕涼將手機收起,站在陽台上往山路上看。
慕家住在城區外,風景不錯,也遠離了喧囂紛擾,但唯一不好的就是,除非開車或者接送,不然的話,甭想打到車。
小海光靠雙腳走,應該走不遠。
可任由她放眼望去,也沒看到小海的影子。
這家夥,身手這麼了得嗎?
悄無聲息就從慕家離開,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來了一次人間蒸發?
慕涼揉了揉額頭,喊了樓下兩個保鏢開車出去尋人。
“找到他之後,如果他執意不肯留下,那就給他塞一張卡,再塞小部分現金。”
慕涼吩咐了一通後,這才折轉回自己的臥室。
樓下,能夠聽到汽車轟鳴聲一前一後的駛遠。
如果,能把人找到那就更好,實在找不到也不能強求。
慕涼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栽倒在床上睡大覺。
折騰一天了,瞌睡不饒人。
至於那什麼狗屁宴會,等她睡醒了再說。
.........
夜幕降臨,夕陽暖黃色的餘暉灑下,映襯著滿山秋葉飄零,蕭瑟如畫。
然而——
在這樣美好又靜謐的時刻,君家老宅的上空,一道殺豬般的慘叫乍然響起,擾亂了一片寧靜。
君子歌捂著頭,正在院子裏玩命的跑。
而身後,是腳步悠閑不緊不慢的男人。
男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尤其是那一雙漆黑清冷的眸,看似平靜,卻翻湧著驚濤駭浪。
此刻,他看著落荒而逃的倒黴弟弟,削薄的唇角泛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帶著幾分邪肆和輕佻。
俊美無雙,妖孽天成。
正是君遠寒。
此時,一看到君遠寒臉上的笑,君子歌就覺得頭皮發麻,他在倉惶之中奔逃,還不忘連連回頭求饒——
“哥哥哥咱有話好好說,我這是為了幫你,才讓我那損友假扮你的呀?再說了,這不是被我大嫂發現了嗎?所以......不打緊對吧?”
“嗬嗬。”
回應他的,仍然是君遠寒的皮笑肉不笑:“那我還要謝謝你哦?”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倒黴弟弟的想法,讓人冒充?虧他想得出來!
隻怕他和損友合計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幫他,而是把這事兒當成了遊戲,覺得好玩!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見求饒沒用,君子歌隻能撒了歡的繼續跑。
港真,君子歌覺得自己可無辜了。
誰讓君遠寒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人間蒸發半點消息都沒有。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得到慕涼回來的消息,他這個做弟弟的要不幫著老哥出出主意,去挽回一下......隻怕他老哥又要成功的打光棍了!
但好心沒好報哇,君遠寒一回來,就拿著雞毛撣子狂追他打!
瞧瞧腦門上起來的兩個大包包,醜死了!
隻不過心裏再多的吐槽,君子歌慫,麵上一個字兒都不敢說,隻揉著腦袋搬救兵,滿院子爺爺爺爺的喊。
硬是把君家老爺子從內院給喊了過來。
“幹嘛呢幹嘛呢?不得消停了是不?”
君老爺子一來就瞪眼,看著君子歌,沒好氣的問道:“你又幹了什麼壞事,逼得你哥滿院落追殺你?”
委屈巴巴的君子歌,便把老爺子當成了救星,各種添油加醋的訴說君遠寒的暴行,以及他如何仗義出手,去慕家討好慕涼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
聽完,他原本以為老爺子會給他撐腰,哪知接下來的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隻聽君老爺子哈哈笑,然後罵道:“那活該你被打!找個外人冒充你哥,這主意也就你敢出!”
“爺爺......”
君子歌委屈死了。
君老爺子搖搖頭,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幸虧慕家丫頭認了出來,不然的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那冒牌貨拉了手手,那......你哥肯定活活撕了你。”
“嘶。”
君子歌突然瞪大了眼睛。
是啊,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依照他老哥的脾氣,如果慕涼真的和那個冒牌貨有接觸,哪怕就隻是那麼一丁點!估計......他都能將他活活掐死。
如此說來,雞毛撣子打他兩下,還算打得輕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求饒,哪知這個時候,閑庭漫步舉止優雅的男人已經走到了他身後,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錯了!”
君子歌立刻抱頭閉眼:“眼睛已經成熊貓了,咱換一個地兒打成不?”
但這句話說完,卻遲遲不見拳頭落下。
君子歌後知後覺的睜開眼睛,隻見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已經走出了老遠。
“哥,幹嘛去?”他放下手,好奇的喊了一聲。
而此時,已經走遠的君遠寒突然側過臉,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灑在他身上,給那冷峻的側臉平添了幾分柔和。
唇角微微上揚,一抹動人的清淡笑意自他俊臉上浮現,如春風拂麵,如冰川融化。
晚風徐徐中,他低笑一聲開口——
“我要去哄我老婆。”
.........
慕家。
慕涼睡了個昏天暗地,因為夢中全都是某人欠扁的臉,揍起來分外舒坦!
所以她壓根不願意醒來,隻想把夢裏使勁對她眨眼睛的男人,狠狠打,最好打成豬頭!讓他不能去勾三搭四才行!
然而,就在她打得最起勁的時候,臥室的門被人敲的砰砰作響。
好夢一下就散了。
慕涼將頭埋進了被子裏,權當沒聽到。
“小姐快起來,時間不早了,老爺叫我過來喊您啦!”但敲門聲剛剛消停,傭人便扯著嗓子開始喊。
“小姐?小姐?”
慕涼無奈的揉了揉眼睛。
罷了罷了,願賭服輸。
這次的宴會,她不去也得去。